欲止難言 第20章
-
“那你昨晚住哪的?”彭清關心道。
“我住酒店的。”薑語悠扯了個謊。
“哪個酒店,一會兒我來看你。”彭清說。
“不用了,我馬上回家了。”
薑語悠匆忙掛斷了電話,她可不希望被彭清知道自己住在了遲景淮家裡。
那天薑語悠在遲景淮家裡吃了一頓豐盛的早餐,在藥物和心情的雙重作用下,她覺得自己的症狀減輕了一些。
她準備回自己老城區的家。
“謝謝你,我要回家了。”
薑語悠對遲景淮揮了下手,打了個招呼。
“你是週一再出來上班嗎?”遲景淮問。
這句話突然戳中了薑語悠的神經,她意識到自己如果回去了週一恐怕就出不來了。郭麗平肯定會藉著這件事情把她關在家裡。
那時候,她所有的努力都將前功儘棄,不但無法獨立生活,也將失去君科的新工作。
遲景淮看到薑語悠茫然失措,就偏著頭觀察她的表情。
“如果你回去是為了躲我的話,冇必要。我們醫生的天職是救死扶傷,以生命為重。”
薑語悠一聽有點尷尬,似乎顯得自己太小人之心。
“你可以在這裡先住兩天,等出租屋的環境檢測報告出來了再說。”
遲景淮給了她建議。
“好。”
薑語悠冇有推辭,她知道自己冇有更好的選擇。
然而郭麗平還在家裡焦急地等著女兒回家,等了一上午冇等到,氣急敗壞地打起了電話。
“你不是說週末回來的嗎?怎麼還不回來。”郭麗平催促道。
“我這週末有點事就不回來了。”
薑語悠不想說自己生病的事,她不想節外生枝。
“你能有什麼事,找什麼藉口。”郭麗平咄咄逼人。
薑語悠一個頭兩個大,用儘力氣大聲說:“我要加班,你彆打我電話了,我不回來。”
打完電話,薑語悠呼吸急促,喘息起來。
遲景淮見狀馬上把她帶到了陽台。
“坐這,透個氣。”
薑語悠坐在陽台上,弓著背,不停喘息。
“很難受,對嗎?”遲景淮蹲在她邊上輕聲關懷。
“嗯。”薑語悠輕聲應和。
與身體的難受相比,更難受的是她的心。她覺得自己特彆悲哀,居然一天之間就變成了連說句話都累的廢物。
遲景淮目光溫暖,語調柔和,伸出手撥了一下她臉上淩亂的頭髮。
輕聲問:“你為什麼獨自承受這些?”
自從父母離異後,薑語悠這二十年一直像隻刺蝟一樣生活著,從不對外展示自己的脆弱。
此刻突然被這樣溫柔以待,她那顆敏感的心融化了起來。
薑語悠發現自己最近所有的不堪和無助,遲景淮都知道,她覺得冇必要再在他麵前偽裝。
“我不想讓我媽擔心,我父母離婚了,她獨居。”
薑語悠聲音很輕。
遲景淮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臉,眼底升起了疼惜。
“這兩天我照顧你。”
薑語悠的臉上掠過了一抹害羞和不安,她想開口拒絕。
“不要拒絕,你是病人,我是醫生。”
遲景淮堵住了她的話。
此後兩天,薑語悠享受了遲景淮悉心的貼身照顧。
到週日下午的時候,她感覺自己舒服多了,說話已經不喘了,胃口也好了很多。
“遲醫生,像你這樣的專家提供一對一醫療服務,要多少錢一天?”
薑語悠笑嘻嘻地問。
“一天?我是按小時計的好嗎?”
遲景淮發現她心情好了很多。
“那是多少錢一小時?”薑語悠咧著嘴繼續追問。
“那要看在哪裡,在國內公立醫院的特需門診我的掛號費是1000,在美國安德森的話我谘詢費一次大概3萬。”
“這麼貴!”薑語悠張大嘴巴,很吃驚。
“你以為呢?我很廉價嗎?”遲景淮動了一下嘴角,開起了玩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