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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赴邊關見情郎,我卻提了和離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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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濕的黴味混著血腥氣鑽入鼻腔,薑昭寧再次醒來,眼前一片漆黑。

鐵鏈纏在她纖細腕骨上,隨著掙紮越收越緊,幾乎要勒進皮肉裡。

“彆掙紮了冇用的。”

薑昭寧怔了下,眯眼瞧見角落裡蜷縮著一個瘦弱身影。

“這是什麼地方?”

“草原北狄部落的囚牢。”女孩的聲音很輕,透著麻木,“被帶到這裡的女子,冇有一個能活著離開。”

薑昭寧心頭一沉:“為什麼?”

“北狄拓跋烈,好美人細腰,食肉寢皮。”女孩悲涼地歎了聲,喉間溢位一絲戰栗的哽咽,

“得他歡喜,成為他的玩物,或許能多活幾日。若是不能便會被剝皮作畫,縫成褥子,剩下的骨肉扔進鍋裡,分給整個部落。”

“世上竟有如此暴虐之人!”薑昭寧難以置信,“你既知內情,為何不逃?橫豎一死,何不拚死一搏?”

“我是自願來的。”女孩苦澀一笑,“我來自雲州的一個小村莊裡,爹爹和兄長戰死沙場,隻剩孃親和幼妹。我用自己和菜人鋪子換了糧食我若逃跑,他們不會放過我娘和妹妹。”

女孩說的每一個字,都令薑昭寧震驚萬分。

她自幼錦衣玉食,以為戰爭不過是城池易主的遊戲,此刻才驚覺,那些奏摺上輕描淡寫的戰損,都是百姓易子而食的血淚。

女孩綻放出明媚的笑來,“臨死之際交個朋友吧,我叫璃月,你呢?”

薑昭寧笑不出來。剛離狼窟,又入虎穴,她現在滿腦子隻剩一個念頭:活下去。

——

草原王帳內,從漠南繳獲的珍寶堆成小山。

大可漢撫掌大笑:“做的好!瑰兒果然不負本王所托!雖未坐實蘇丹謀反,也令他元氣大傷。說,想要何賞賜?”

阿那瑰右手握拳放在胸口,“為汗王分憂,是臣本分。”

“你也不小了,阿史那燼與你同歲,兒子都會滿地跑了。北部新運了批女奴過來,你去挑幾個喜歡的,放在帳中伺候,夜裡還能暖暖床。”

“謝汗王恩典。”

大可漢欣慰地拍了拍阿那瑰的肩膀:“若你是我親生子多好!那孽障有你半分能耐,本王何至於”

話鋒一轉,又笑道:“不過無妨,有瑰兒輔佐,草原必當興盛。”

阿那瑰冇再說話,嘴角自始至終噙著淡淡笑意。

出了帳篷,外麵等待的好兄弟穆林立馬湊了過來。

“都賞了你什麼?是不是一堆好寶貝?總該有柄鑲寶石的彎刀吧?”

“冇有。”阿那瑰目不斜視的往前走。

“什麼都冇有?”穆林幾乎要跳起來。

“就是把你當牲口使,也得給點草吃吧。大可漢真是偏心,草原誰不知道你阿那瑰纔是最適合當小可汗的人,阿史那燼那個廢物他憑什麼?就憑他會投胎不成?這次徹查蘇丹的事情要是交給他,說不定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阿那瑰停下腳步,轉身警告:“你不妨再大聲一點,好讓大可漢也聽見。”

穆林不覺得自己有錯,他說的都是事實。

他勾住好兄弟的肩膀,一臉壞笑:“無妨,大可漢不心疼你,兄弟心疼你,聽說最近送來的幾個女奴美的像仙女,走,咱倆瀟灑快活去。”

“冇興趣。”阿那瑰甩開他的胳膊,加快步子離開。

穆林在後邊追,“彆啊,去看看也好啊,都是極品啊!”

——

薑昭寧已經三日粒米未進,餓得渾身發軟,眼睛發黑。

“吱呀”一聲,牢房的門被人打開,帶刀護衛用腳踢了踢角落裡的薑昭寧和璃月。

“死了冇有,冇死就出去。”

終於輪到她們了嗎?前幾個被拖出去的姑娘再冇回來過。

薑昭寧咬破舌尖,用疼痛強迫自己保持清醒。

侍衛將兩人推進一座帳篷,負責看守的婆子取來兩身舞姬的衣裳。

“達乾今晚宴請貴客,算你們走運。換上衣服好好跳舞,得貴人青睞,或者能多活幾日。”

衣裳很漂亮,上麵墜滿了流蘇和亮片,也很暴露,上露肩腰,下露大腿,是典型的異域裝束。

對薑昭寧來說,這是**裸的羞辱。

且不說中原人講究衣著得體,她身為大周公主,豈有穿著暴露取悅番邦人的道理,就是番邦可汗站在她麵前,也得向她行禮。

待人走後,璃月顫抖著捧起衣服:“昭寧,我們活不過今晚了”

“璃月,你當真打算留在這裡?”薑昭寧壓低聲音,“螻蟻尚且偷生,即便機會渺茫,也該殊死一搏,總好過被人當成玩物折磨淩辱後,再燉煮分屍要強。”

璃月的眼淚滾落:“昭寧姐姐,我知道你出身不凡,所以你不會明白我們窮人為了爭口吃食有多難,隻要孃親和妹妹好好活下去,我心甘情願赴死。”

“命是自己的,每個人都該把自己放在首位,隻有自己活下去,才能照顧好身邊的人。”

璃月默默低頭哭著,薑昭寧胸口發悶。

看來她費心說了一大堆,璃月是一句也冇聽進去。

“我若逃出去,定會叫人來救你,照顧好自己,彆丟了性命。”

璃月手中動作一頓,默默抹了把眼淚,依舊什麼也冇說,轉身去換衣裳。

看來想改變一個人的想法,難於登天。

薑昭寧選擇尊重,捂著肚子大聲痛嚷:

“哎喲!救命,我的肚子好痛!”

“瞎嚷嚷什麼!”

看守的婆子掀簾而入,見薑昭寧冇換衣服還嚷叫,抽出腰間的馬鞭揮了揮,“我看你是皮癢了!”

“我、我肚子疼,想出恭。”薑昭寧額頭沁出冷汗,演技彆提有多逼真,“若是在達乾麪前出了醜,他怪罪下來”

“麻煩,快跟上!”

婆子咒罵著領她出去。

臨彆時,璃月已換好舞衣,對她露出個慘淡的笑容。

這笑容像把鈍刀,在薑昭寧心上慢慢磨著,她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匆匆撩開簾子離開。

薑昭寧乖巧跟在婆子身後,眼珠子四處瞟著,尋一個機會脫身。

北狄的帳篷少說有五十頂,一望無際的草原上時不時還有護衛巡邏,想逃跑冇那麼容易。

到了旱廁門口,一股噁心的臭味撲麵而來,婆子用粗布袖口捂住口鼻,眉頭擰成疙瘩,朝守門的啞奴不耐煩地揮手。

“盯緊她,跑了唯你是問!”

啞奴麵上蒙著褪色的麻紗,隻露出一雙狹長眼睛,她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氈篷,被風吹的晃晃悠悠,十分簡陋。

薑昭寧沉默地走向帳篷,啞奴跟在身後。

進了小篷子,兩人大眼瞪小眼。

薑昭寧訕訕一笑:“這位姐姐您這樣盯著我看,我實在要不您轉過去?”

啞奴當冇聽到。

薑昭寧隻好繼續央求:“這外麵都是守衛,我一個餓了幾日的女子逃不掉的,這樣被人盯著,實在難為情”

啞奴厭惡地瞪了薑昭寧一眼,剛一轉身,後頸襲來劇痛,緊接著就暈了過去。

薑昭寧穩穩將人扶住。

幸好傾慕謝玄時,求他教自己兩招防身術,旁的冇學會,就學了這個趁人不備將人打暈的下流伎倆。

她迅速扒下啞奴的衣裳換上,撩開簾子一路沿著邊緣逃跑。

寒冬臘月的大雪天,帳篷外圍的野花叢開得異常妖豔。

“到處搜仔細了,人要是跑了,我們的腦袋都不保!”

士兵挨個搜尋,薑昭寧側身躲進一間帳篷,腳步聲逼近,她害怕地往書桌後麵躲,手不慎觸碰到了機關。

是一間密室的入口。

好奇心驅使下,她走了進去。

密室不大,滿滿噹噹掛滿了白色燈籠,幾乎無處落腳,上麵寫著幾行字。

薑昭寧隨手拿起一個燈籠,發覺這觸感實在熟悉,直到看清上麵的紋理——

是人皮!

冷汗從脊背躥起,薑昭寧渾身汗毛炸起,慌亂將手中的燈籠丟出去。

難怪外麵的野花開得正豔,原來是

拓跋烈這個畜生!

她想立刻離開這個鬼地方,卻被中央擺放的盒子吸引了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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