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酷哥是妻管嚴 第19章 讓我燒血?行啊,我燒給你看個大的
紫雷散儘,天地重歸寂靜。
鳳城上空的劫雲如潮水般退去,隻留下滿目瘡痍的焦土與尚未消散的雷霆餘威。
那片被天罰之力碳化的土地,邊界整齊得如同神匠以尺丈量過,寸草不生,寸石皆黑,卻偏偏未傷及百丈外一名築基弟子分毫。
這一擊,不是殺戮,而是宣告。
萬名修士僵立原地,心頭仍回蕩著那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鳴。
他們終於明白——方纔那並非攻擊,而是警告:若她真欲滅之,此刻他們早已化為飛灰。
就在這死寂之中,三聲鐘響自祖祠方向破空而來。
鐺!鐺!鐺!
古老的青銅鐘音穿透雲霄,彷彿從遠古歲月中複蘇,震得人心神俱顫。
每一響都像敲在靈魂之上,喚醒沉睡的記憶,也撕開了鳳家千年來最深的禁忌。
高台之上,大長老鳳承誌緩步走出。
他白發如雪,背脊微駝,手中握著象征宗法權柄的青銅權杖。
風吹動他的衣袍,獵獵作響,可那雙眼睛卻銳利如刀,直直落在鳳棲梧身上。
“老祖威能震世,然我鳳氏千年傳承,唯純血可掌祖印!”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傳遍全城,每一個字都帶著不容置疑的莊嚴,“今請開祖地祭壇,以血燃火,驗其真凰遺脈!”
話落,全場嘩然。
數百族人屏息凝望,有人麵露期待,有人暗自冷笑。
竊語聲如潮水般蔓延開來。
“她再強又能如何?終究是旁支廢體轉生,連靈脈都殘缺不堪……真凰血脈豈是凡胎能承?”
“莫忘了祖訓:非嫡係純血,不得入主祖堂,更不可染指始祖遺澤!”
“不錯,強者未必是吾族之人,外姓奪權,乃滅門之禍啊!”
鳳青瑤臉色驟變,急忙上前一步,壓低聲音急道:“老祖,不可應戰!焚血祭乃上古禁儀,以精血引動祖地共鳴,一旦血脈不符,反噬之力足以焚儘經脈、崩裂神魂!輕則修為儘廢,重則當場隕落……這不隻是測試,這是……這是誅心之局!”
她眼中滿是焦急與擔憂。
這位看似冷峻無情的老祖,卻是她心中唯一的希望。
若連她都倒下,鳳家再無翻身之日。
然而,麵對眾人的質疑、族內的逼迫、甚至生死考驗,鳳棲梧隻是輕輕一笑。
那一笑,淡漠如霜,卻蘊藏著萬古蒼茫。
她負手而立,黑袍垂落,眸光掃過大長老,掃過那些交頭接耳的族人,最終落向那座巍峨古老的祖祠——那裡,埋葬著她的過往,也封印著她的榮耀。
“你說要驗血?”她開口,聲音清冷如月照寒潭,“好。本座成全你這執迷。”
一句話,輕描淡寫,卻似九天雷霆砸落人心。
她指尖微動,輕輕撫過左手無名指上的【歸墟戒】。
戒指幽光一閃,內部那方小世界深處,一片湖泊泛起漣漪。
湖心處,一件古老長袍靜靜懸浮——通體漆黑如燼,邊緣卻繡著涅盤金羽,正是她當年親手煉製的至寶【涅盤燼羽袍】。
此袍認主,唯有真凰之血才能喚醒其紋路。
刹那間,金紋流轉,整件長袍微微震顫,彷彿感應到了主人的歸來。
她的血,從來就不是什麼“遺脈”。
她是萬靈之源,是天地初開時第一縷鳳火所化,是荒古時代執掌天道的始祖本身!
什麼血脈純不純?
對她而言,整個鳳族的血脈,都是她當年一滴精血演化而出的分支!
正當眾人還在震驚之際,大地忽然震動。
轟隆——
九重石階自祖地山腹中緩緩升起,每一道階梯皆由遠古神玉雕琢而成,上麵刻滿了失傳已久的符文。
台階儘頭,是一座古老祭壇的輪廓,在塵煙中若隱若現。
守門人出現了。
一位佝僂老者拄著木杖,站在石階入口,渾濁的眼皮緩緩掀開,露出一雙清澈如泉的雙眼。
他是莫老,祖地守碑人,百年來無人知曉他真實來曆,隻知他從不言笑,終日獨坐碑前。
此刻,他望著鳳棲梧的腳步,嘴唇微顫,低聲呢喃:
“百年了……終於等到腳步踏響祖地之人。”
風拂過他的白發,他閉上眼,彷彿聽見了某種宿命的回響。
“當年始祖隕落前,曾言‘血火重燃日,即是歸來時’……姑娘,你是來兌現誓言的吧?”
鳳棲梧沒有回答。
她隻是抬腳,踏上了第一級石階。
足下青磚轟然碎裂,化為齏粉!
塵埃落定,一道赤金色的鳳形烙印赫然顯現,紋路繁複古老,散發著淡淡的神性光輝。
更令人駭然的是——那烙印的形狀,竟與她眉心間的印記完全吻合!
人群中爆發出驚呼。
“不可能!那是隻有曆代家主通過試煉才能啟用的‘真凰印’!怎會為她開啟?!”
“難道……她真是……”
質疑聲戛然而止。
因為鳳棲梧已踏上第二階。
第三階……
每一步落下,地麵便裂開一道裂痕,烙印接連浮現,九重石階,層層點亮,如同迎接真正的君王歸來。
當她走到第九階時,整條石階已被赤金光芒籠罩,彷彿一條通往神域的鳳道。
祭壇之門,轟然洞開。
一股古老蒼涼的氣息撲麵而來,夾雜著無數先祖的低語與哀歎。
中央一座巨鼎靜靜矗立,鼎身銘刻著十二幅壁畫,描繪著曆代家主割血試煉的畫麵。
火焰尚未點燃。
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尊血鼎之上。
鳳承誌站在高台邊緣,麵色複雜,最終咬牙上前,袖中滑出一柄青銅短刃。
他舉起手掌,聲音沉重如鐵:
“身為大長老,我鳳承誌,願以血脈為引,率先開祭——”天地死寂,唯有那赤金鳳凰虛影傲立蒼穹。
三滴精血懸浮於祭壇上空,未落鼎中,卻已自行凝聚成形——百丈鳳影展翼橫空,翎羽如熔金流淌,雙目開闔間似有萬古神火燃儘輪回。
一聲清鳴自虛無炸響,穿透九重天幕,竟引動乾坤倒轉!
刹那間,烏雲如墨翻湧,自四麵八方瘋狂聚攏,彷彿被無形巨手撕裂重組。
一道道雷龍自雲層中探出身軀,鱗爪張揚,環繞祭壇盤旋咆哮,紫電交織成網,將整片祖地籠罩在末日般的威壓之下。
“九……九道紫霄劫雷?!”
有人失聲尖叫,聲音顫抖得幾乎不成調。
那是隻存在於古籍中的天罰之兆!
唯有逆改天命、驚動大道本源的存在,纔可能引動此等劫數!
而如今,它竟因一滴血、一縷魂、一道血脈共鳴而降臨!
莫老雙膝一軟,撲通跪地,老淚縱橫,額頭狠狠磕在冰冷石階:“血引天劫……這是……這是始祖本源之兆啊!”
他枯瘦的手指顫巍巍指向空中那尊鳳凰虛影,彷彿看到了千萬年前那一場焚儘諸界的涅盤之戰,“唯有真正締造鳳族契約之人,才能以血動天罰!唯有她……唯有她纔有資格喚醒這天地同悲之象!”
鳳承誌踉蹌後退,手中青銅短刃“當啷”墜地,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卻發不出半個音節。
他一生恪守祖訓,以血脈純度為圭臬,視嫡係傳承為不可逾越的鐵律。
可此刻,眼前的一切徹底擊碎了他的信仰。
不是血脈決定資格——是資格定義血脈!
那空中燃燒的,根本不是什麼“遺脈之血”,而是萬靈初開時的第一縷鳳火,是荒古時代執掌天道的始祖本源!
她的血,纔是所有鳳族血脈的源頭!
“不可能……不可能……”他喃喃自語,眼中倒映著那尊傲視天地的赤金鳳影,像是看見了神明從墳墓中歸來。
就在這萬籟俱寂、人心震顫之際,鳳棲梧緩緩抬手。
她五指微曲,掌心傷口早已癒合,彷彿剛才割下的並非血肉,而是某種更為古老的力量。
三滴殘餘的精血在她指尖流轉,如同星辰繞軌,最終順著她修長的食指,輕輕點向左手無名指上的【歸墟戒】。
“嗡——”
戒指驟然爆發出刺目幽光,宛如沉睡億萬年的星核蘇醒。
內部小世界劇烈震蕩,第四區域“神兵塚”的封印轟然破碎!
一道貫穿時空的劍吟自虛無傳來,彷彿有億萬神兵同時蘇醒,齊聲低吼,隻為迎接它們真正的主人。
整個祭壇為之震顫,地麵龜裂出蛛網般的紋路,中央巨鼎竟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鼎身銘刻的十二幅壁畫一一崩裂,曆代家主割血試煉的畫麵化作飛灰消散——彷彿連這些記錄曆史的石刻,也無法承受今日真相的重量。
風獵獵吹起她的黑袍,涅盤燼羽袍上的金紋徹底點亮,每一根翎羽都彷彿活了過來,在暗色中熠熠生輝。
她立於火影中央,眸光冷徹寰宇,唇角揚起一抹譏誚笑意:
“你們讓我燒血?”
她聲音不高,卻清晰落入每一個人耳中,如鐘鳴貫腦,字字誅心。
“行啊。”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那些曾對她冷眼相待、譏諷嘲弄的族人,最後落在鳳承誌身上,一字一句道:
“——我燒給你看個大的。”
話音未落,異變再生!
原本封閉千年的祭壇四壁驟然裂開,塵封的石板一塊塊剝落,露出其下深埋的古老碑文。
那些文字早已失傳,筆劃間卻蘊含大道韻律,每一個字元都像是由神血書寫而成。
隨著鳳棲梧的氣息攀升至,六枚大字逐一浮現,金光灼目,震懾靈魂——
恭迎始祖歸位
六個字,如六道雷霆劈入眾人心神。
有人當場跪倒,不是因為恐懼,而是源自血脈深處的本能臣服。
那是鳳族最原始的記憶烙印,是千萬年來代代相傳卻無人能解的終極密語!
這一刻,再無人敢質疑她的身份。
她是始祖,而非繼承者;她是締造者,而非追隨者。
她不是來爭奪權柄的族人,她是來收回屬於自己的江山!
遠方天際,最後一道紫霄劫雷緩緩凝實,竟在雲層中勾勒出一道身影——稚嫩、模糊,卻帶著與生俱來的雷霆神性。
那是一道初生的雷靈,尚未開智,卻已在冥冥之中睜開雙眼,朝著祭壇方向微微躬身,似在向它的主宰致意。
彷彿整個天地都在回應她的歸來。
而就在此時,莫老渾身劇震,猛地抬頭望向祖地最深處。
那裡,一道從未開啟的青銅門靜靜矗立,門環鏽跡斑斑,鎖鏈纏繞九重,上麵刻著一行小字:“非始祖血,觸之即滅”。
他的呼吸急促起來,雙手顫抖著伸向那扇門,喉嚨乾澀,幾乎說不出完整的話:
“這裡……是始祖親手封存的‘神兵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