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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酷哥是妻管嚴 第119章 她沒掀牌匾,先把祖宗規矩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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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念既定,柳青璃的身影便如一道青煙,悄無聲息地滑向了鳳家祖祠的後山禁地。

她沒有驚動任何人,身為頂尖醫修,隱匿氣息的法門早已爐火純青。

祖祠地底的入口被一道古老的禁製封鎖,散發著腐朽與怨憎交織的惡臭。

這對於旁人是天塹,但在她眼中卻滿是破綻。

柳青璃指尖凝結出幾縷翠綠的生命靈力,如遊絲般探入禁製的能量節點,並非強行破解,而是以生機之力暫時“麻痹”了那些死氣沉沉的符文。

吱呀——

石門無聲開啟,一股陰冷粘稠、彷彿能凍結靈魂的寒氣撲麵而來。

越往下走,空氣中的血腥味與腐敗氣息就越發濃重。

甬道兩側的石壁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名字,每一個名字都黯淡無光,彷彿被無形的力量吸走了所有靈性。

終於,甬道儘頭,一個巨大的地下溶洞豁然開朗。

溶洞中央,便是一汪令人作嘔的池水。

那所謂的“共罪池”,池水並非清澈,而是呈現出一種詭異的、介於黑與紫之間的渾濁色澤。

池麵上漂浮著一層油膩的光膜,無數細小的氣泡從池底升騰,破裂時發出的不是水聲,而是類似無數人同時發出的、壓抑至極的歎息。

柳青璃的目光瞬間被池底的東西牢牢吸住。

那池底,根本不是淤泥,而是鋪滿了厚厚一層、數之不儘的微型魂釘!

每一根魂釘都細如發絲,通體漆黑,頂端卻閃爍著一星血紅的光點,那是凝固了不知多少歲月的精血。

這些魂釘彼此之間由一種近乎透明的魂力絲線連線,構成了一張覆蓋了整個池底的、猙獰而巨大的蛛網!

這張網,就是那所謂的“共罪契約網”!

柳青璃的神念小心翼翼地探入其中一絲,一股冰冷的、夾雜著自私與推諉的情緒洪流瞬間衝入她的識海:“不是我的錯……”“為了家族,犧牲是必要的……”“她太強了,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罪……”“我們是無辜的……”

每一句辯解,都像是一條微小的吸血管,深深紮根於蛛網的中心——一個被無數魂釘層層包裹的虛空坐標,那裡,正是鳳棲梧神魂曾經被鎮壓的歸墟!

他們,竟是在用這種方式,將自己的罪責轉化為理所當然的索取,世世代代,心安理得地吸食著始祖的痛苦與力量來延續自己的苟延殘喘!

柳青璃眼中寒芒一閃,她必須帶走樣本。

她催動靈力,凝聚成一隻青木大手,小心翼翼地探向池底,試圖撈取幾枚魂釘。

就在她的靈力觸碰到那張魂網的瞬間,異變陡生!

整張魂網猛地一亮,一股強大無匹的反噬之力順著她的靈力悍然逆流而上!

“唔!”柳青璃悶哼一聲,閃電般切斷了靈力連結,但還是晚了一步。

一道漆黑如墨的細線,已經順著她的手臂,烙印在了她的肌膚之上,並迅速蔓延開來,形成了一圈詭異的、彷彿活物般的青黑紋路。

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寒意與疲憊感瞬間湧來,彷彿自己的生命力正在被什麼東西悄然竊取。

她臉色煞白地看著手臂上那圈紋路,快步退出了地洞。

回到歸墟台時,她握著樣本的手臂已在微微顫抖。

“鳳棲梧!”她第一次直呼其名,聲音裡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與驚怒,“這不是祭祀……這是詛咒!一個以血脈為媒介,覆蓋了整個鳳家的活體詛咒!每一個在契約上‘簽字’的後人,都認為自己無辜,他們的無辜感,就成了最鋒利的刀,紮在你身上,吸食你的痛苦來續他們自己的命!”

聽完柳青璃的報告,歸墟台上下一片死寂。

“詛咒?”地脈師阿骨打臉色鐵青,他一拳砸在地上,“難怪,難怪我族地脈之氣萬年來始終滯澀不前,原來根子爛在了這裡!”

他猛地抬頭,眼中燃燒著決絕的火焰:“主上,不能再等了!必須立刻斬斷這份契約!屬下有一陣,名為‘斷源焚契’,以七十二村落的香爐灰燼混合忘憂草根粉為基,可構建一座專門焚毀此類陰毒契約的法陣。隻是……”

他頓了頓,艱難道:“此陣需要一個引子,一個真正承載著鳳家‘初心’的物件,作為點燃契約的火媒。其精神核心,必須淩駕於這份‘共罪契約’之上,否則,不僅燒不掉它,反而會被其反噬。”

承載初心的物件?

宋驚鴻等人麵麵相覷。

是始祖當年用過的神兵?

還是親手寫下的功法總綱?

亦或是鳳族傳承的第一枚身份玉牌?

在眾人複雜的目光中,鳳棲梧卻隻是沉默了片刻。

她緩緩抬手,伸入歸墟戒最深處,那片連她自己都已萬年未曾踏足的、充滿了初始記憶的角落。

當她的手再次拿出時,掌心躺著的,並非什麼驚天動地的神器。

那是一塊巴掌大小、焦黑乾裂的木牌,邊緣甚至還有被火燒過的痕跡,樸實無華,毫不起眼。

唯有木牌之上,用最古老的刀法,刻著兩行字,字跡稚嫩,卻透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堅定。

“強者不可欺弱,血脈不可壓良。”

這是她當年初掌天道,為自己一手創立的家族,寫下的第一版、也是唯一一版族規。

“就用它吧。”鳳棲梧的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她將那塊焦黑的木牌置於阿骨打剛剛布好的陣法中心。

“燒了它。”

她清冷的鳳眸掃過眾人,一字一句道:“讓新的規矩,從灰燼裡長出來。”

與此同時,宋驚鴻已親率一隊最精銳的護衛,如鐵桶一般將整個鳳家祖祠圍得水泄不通,禁製全開,一隻蒼蠅也休想飛入。

“宋驚鴻!你好大的膽子!”一名留守的家族長老聞訊趕來,指著他怒斥,“封鎖祖祠,這是要毀我鳳家萬年祖製!老祖宗降下神跡撥亂反正,你卻要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是何居心?!”

宋驚鴻手按劍柄,冷眼看著他,如同在看一個跳梁小醜:“老祖宗都沒說這是祖製,你,在急什麼?”

話音未落,一股低沉的震顫感猛然從地底傳來!

轟隆——

那名長老腳下一個踉蹌,驚駭地望向祖祠深處。

被宋驚鴻帶來的陣法師臉色一變:“統領!地下的‘共罪池’有反應了!它感應到了歸墟台上的焚契陣,正在瘋狂掙紮!”

隨著他的話語,祖祠上空,竟憑空浮現出一片扭曲的光影。

光影之中,千年前的畫麵一閃而過:十位氣息強大的鳳家核心族人,在一座與如今彆無二致的池邊,割破指尖,歃血為盟。

他們神情狂熱而堅定,將“鳳棲梧”三個字,用自己的精血狠狠刻入池底石碑,口中發出共同的誓言:

“以其罪,贖我安!”

畫麵消散,那長老麵如死灰,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歸墟台上,“斷源焚契陣”光芒大盛。

鳳棲梧一步踏入陣心,她手中並無火焰,也未催動任何神力。

在所有人屏息的注視下,她隻是抬起手,將纖細的指尖送至唇邊,輕輕咬破。

一滴殷紅中帶著點點碎金的始祖之血,緩緩滴落,正中那塊焦黑的木牌。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沒有毀天滅地的威能。

嗤——

一簇金色的火焰,就那麼突兀地、安靜地,從木牌內部自燃而起。

火光升騰,映照出的,卻並非焚毀萬物的暴烈,而是一幕幕被歲月塵封的、平凡至極的畫麵。

火焰中,她曾化身一個普通的農婦,在饑荒蔓延的村落,將自己神力所化的糧食分給每一個啼哭的孩童;她曾在瘟疫肆虐的古城,不眠不休三百年,以自身神血為引,煉製出足以淨化一界的丹藥;更是在那場席捲萬界的“隕神之戰”降臨前,她獨自一人,在冰冷死寂的歸墟入口,鎮守了整整一千年……

這些被後人刻意遺忘、或是根本不屑於記載的“平凡善行”,在金色火焰的映照下,化作億萬點璀璨的星火,掙脫了法陣的束縛,紛紛揚揚,朝著玄天大陸各處,那些曾經受過她恩惠的山川、河流、城池、乃至一個個早已湮滅的血脈後裔的埋骨之地,飄落而去。

火勢漸熄,新碑未成,舊規已滅。

鳳棲梧立於一地溫熱的灰燼之中,那張覆蓋了鳳家萬載的“共罪契約”,已然灰飛煙滅。

她環視著台下神情各異的眾人,朗聲道:

“從今往後,鳳家無祖可拜,唯有初心可循。誰若再以‘為你好’之名,行背叛之事,不必等天罰,我,親自來問他的良心。”

話音落下的瞬間,歸墟戒最深處,那座一直為南宮玥提供庇護的觀星小樓內,盤膝而坐的少女猛然睜開雙眼,七竅中竟滲出絲絲血跡,她用儘全身力氣,發出一聲嘶啞的尖叫:

“小心……那個哭泣的人……他纔是唯一真心悔過的……但是他不能停!契約……契約要他一直痛下去!”

不遠處,竹影之下,夜玄寂佇立良久。

他手中那柄通體漆黑的劫燼劍,發出陣陣低沉的嗡鳴。

他望著灰燼中那道孤高挺立的身影,深邃的幽藍瞳孔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憐惜。

忽然,他低笑一聲,那笑聲很輕,卻帶著足以凍裂虛空的寒意。

一步踏出,他的身形竟直接沒入了那片尚未完全散儘的、蘊含著始祖記憶的金色火焰餘燼之中。

下一刻,一道肉眼無法捕捉的劍光,裹挾著純粹的幽冥死氣與始祖殘焰,無聲無息地劃破了空間,直指北方,一座被重重迷霧籠罩的隱秘山穀。

山穀深處,一座孤零零的新墳前,一道披麻戴孝的瘦削身影正跪在那裡,肩頭無聲地劇烈抽動著,彷彿正承受著世間最極致的痛苦。

他的手中,正捧著最後一支幽綠色的黑燭,顫抖著,即將點燃。

就在燭火即將觸及燭芯的刹那,劍光已至。

他的眼角,猛地滑下一滴猩紅的血淚。

然而,他那張因痛苦而扭曲的臉上,唇邊卻緩緩揚起了一絲……解脫般的微笑。

歸墟台上,喧囂與震撼漸漸平息。

阿骨打與宋驚鴻正組織人手,小心翼翼地收拾殘局。

柳青璃蹲下身,開始仔細清點那堆由“斷源焚契陣”焚燒後留下的、混雜著始祖初心的灰燼。

身為醫修,她總覺得,如此劇毒的詛咒被焚毀,其殘留物中,或許能找到克製那幕後黑手力量的線索。

她的指尖,那圈詭異的青黑紋路依舊沒有褪去,在金色餘燼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刺目。

當她的手指撚起一撮最為細膩的灰燼時,那圈紋路,竟毫無征兆地,輕輕搏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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