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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酷哥是妻管嚴 第176章 現在,輪到我去見‘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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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八個熠熠生輝的荒古神文,如烙印般深深鐫刻在每個人的心底。

靜室之內,死一般的寂靜之後,是南宮玥一聲壓抑不住的急促喘息。

她剛剛耗費心神窺探天機,本就元氣大傷,此刻強行推演這青銅殘片上蘊含的無上因果,臉色愈發蒼白如紙。

“倒懸宮殿……那座‘偽天機’殿,原來並非實體,而是一座以萬年偽信之力構築的……逆命囚籠!”南宮玥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栗,她眼中看到的畫麵遠比言語來得恐怖,“它存在於現實與夢境的交界,真實與虛幻的夾縫之中!‘門未閉’,指的是進入的通道並未徹底封死;‘親尚存’,是說鳳昭明……他並未真正隕落,而是被當成了維係這座信仰囚籠運轉的核心‘活祭品’!”

以曾經的天命之子為祭品,用他背叛始祖後產生的無儘悔恨與痛苦,作為滋養謊言的溫床。

何等惡毒,何等殘忍!

南宮玥抬起頭,那雙洞悉因果的眸子裡滿是憂慮與懇求:“始祖,此地凶險至極!要進入這座囚籠,必須攜帶最真實的記憶為‘信物’,才能不被虛假的世界排斥。可一旦進入,您將直麵萬年來積攢的所有針對您的怨念、詛咒與被篡改的‘罪證’。您若心神稍有動搖,便會被那無窮的負麵情緒同化,神魂……將徹底迷失在萬古的謊言之中!”

“同化本座?”鳳棲梧緩緩站起身,金色的瞳眸中沒有絲毫波瀾,隻有俯瞰滄海桑田的淡漠,“他們還沒這個資格。”

她意已決,無需再言。

“阿骨打!”

“屬下在!”一直沉默不語的魁梧漢子轟然應聲,一步踏出,整個焚心殿都隨之微微一震。

“以祖地龍脈為基,起‘九轉歸真陣’,護此地不受任何外力侵擾。”

“遵命!”阿骨打眼中爆發出狂熱的精光,他轉身大步流星而去,渾厚的咆哮聲響徹後山:“鳴劍堂弟子聽令,隨我鎮守龍脈之眼!”

“柳青璃。”

“青璃在。”首席祭司柳青璃上前一步,神情肅穆。

“召集三百鳳氏核心祭司,以爾等精血為引,布‘守心符陣’。本座入內之後,無論外界發生何等變故,隻需守住本座神念不散。”

“青璃……領死命!”柳青璃重重叩首,毫不猶豫地轉身,清亮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傳遍祖祠:“鳳氏祭司,隨我燃血守心,護佑始祖歸途!”

“宋驚鴻!”

“末將在!”宋驚鴻一身戎裝,身姿筆挺如劍,單膝跪地。

“率戰魂軍封鎖祖地四方,結‘萬魂寂滅陣’。一隻蒼蠅,也不準飛進來。”

“末將,以命擔保!”宋驚鴻鏗鏘應諾,起身化作一道流光,直衝雲霄。

一道道命令發出,整個鳳家祖地這台沉寂了萬年的戰爭機器,在始祖的意誌下,瞬間被啟用,以一種令人心驚的效率高速運轉起來。

當所有人都各司其職,緊張地投入到這場前所未有的護法行動中時,空曠的焚心殿內,隻剩下了鳳棲梧與夜玄寂二人。

殿外的喧囂與肅殺,彷彿被一道無形的牆隔絕。

夜玄寂緩步走到她麵前,那雙總是浸染著幽冥寒意的墨色眼瞳,此刻卻深邃得如同藏著一片破碎的星空。

他什麼也沒說,隻是伸出手,罕見地、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顫抖,輕輕握住了鳳棲梧的手。

他的掌心冰冷,卻又彷彿帶著某種能直抵神魂深處的灼熱。

“那一夜,我沒能救你。”

他聲音低啞,像是從萬年孤寂的深淵中艱難擠出的一句話。

沒有過多的解釋,沒有華麗的辭藻,隻有一句最蒼白、也最沉重的陳述。

那是他永恒的悔恨。

鳳棲梧的眼睫微微一動。

下一刻,夜玄寂攤開另一隻手,掌心靜靜躺著半片漆黑如墨的鱗片。

那鱗片之上,流動著令人心悸的魂道本源之力,其氣息與夜玄寂自身如出一轍,卻又帶著一種毀滅與新生的矛盾韻律。

“這是當年我自毀鬼帝真身時,強行剝離出的一縷魂核碎片。”他凝視著鳳棲梧,聲音愈發低沉,“我將它封印至今,它是我最後的根基,也是我最純粹的魂源。你帶著它,若遇不測……捏碎它。”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如同用生命刻下的誓言。

“我的魂,永遠是你的退路。”

鳳棲梧靜靜地凝視著他,凝視著他眼中那不加掩飾的決絕與深情。

許久,她沒有說話,隻是反手,將那片冰冷的魂核碎片緊緊攥入掌心。

一個輕輕的點頭,勝過萬語千言。

她鬆開手,轉身走向殿中央。

盤膝坐於九轉歸真陣的陣眼之上,鳳棲梧雙眸緩緩閉合。

她心念一動,手上的歸墟戒陡然光芒大放!

“嗡——”

不再是涓滴細流般的解鎖,而是如開閘泄洪!

那枚小小的戒指,彷彿化作了一輪黑色的太陽,將萬年以來封存於其中,屬於始祖鳳棲梧的全部記憶,那些被遺忘的、被塵封的、最真實、最完整的過往,儘數釋放!

一道由純粹記憶光粒組成的璀璨虹橋,自歸墟戒中衝天而起,撕裂了焚心殿的穹頂,無視了空間的阻隔,狠狠貫入九天之上的無儘虛空!

刹那間,天地色變,風雲倒卷!

整個玄天大陸,無數修為高深的老怪物,都在這一刻駭然抬頭,望向鳳家祖地的方向。

他們感覺到,一股淩駕於現有天道之上的、來自荒古的至高意誌,正在蘇醒!

虛空之中,被那道記憶虹橋擊中的地方,開始劇烈扭曲、塌陷。

一個漆黑的奇點出現,並迅速向兩側拉伸,最終,一道閃爍著詭異血光的、彷彿倒掛於天幕之上的月牙形門戶,緩緩洞開。

門戶之後,隱約可見顛倒錯亂的宮殿群落,時空法則在那裡化為混沌的亂流。

倒懸宮殿,現世!

鳳棲梧睜開雙眼,金眸中神光湛然。

她緩緩起身,一步一步,踏著那道由自身記憶鋪就的光橋,走向那扇通往萬年謊言的門戶。

她的背影,一如荒古時代執掌天道時那般,孤高,決絕。

身影沒入門戶,光門隨之緩緩收縮,最終消失在扭曲的虛空中,彷彿從未出現過。

宮殿之內,是與外界截然不同的景象。

時間在這裡失去了意義,空間被肆意折疊。

上一刻還是雕梁畫棟的走廊,下一步便可能踏入白骨累累的廢墟。

鳳棲梧行走其中,神色平靜。

她無視了那些撲麵而來的、由無數生靈的怨念所化的猙獰鬼影,也無視了那些刻畫著她“滔天罪行”的、由謊言構築的巨大碑林。

這些東西,動搖不了一個真正見證過宇宙生滅的始祖。

她穿過無數顛倒錯亂的幻象,最終,來到了一座巨大而空曠的殿宇中心。

一座以無數神魔骸骨堆砌而成的血色祭壇,靜立於此。

祭壇之上,坐著一個身影。

白發如雪,散亂地披在肩上,身形枯槁得隻剩下一副骨架,彷彿所有的血肉精華都已被抽乾。

他的雙眼,被兩根鏽跡斑斑的銅釘死死封住,乾涸的血跡染黑了眼眶。

而在他凹陷的胸口,赫然插著一塊巨大的玉簡,玉簡上密密麻麻,刻滿了血色的“懺悔”之文。

正是鳳昭明。

他似乎已經在這裡坐了無儘的歲月,一動不動,宛如雕塑。

然而,當鳳棲梧的腳步聲踏入大殿的刹那,他那顆早已停止跳動的心臟,竟微不可察地顫動了一下。

他沒有“看”,卻感應到了她的到來。

枯裂的嘴唇艱難地開合,發出的聲音沙啞得如同兩塊朽木在摩擦。

“姐……我每天……都在等你來殺我。”

鳳棲梧停下腳步,靜靜地看著他,看著這個曾與她血脈相連、被她寄予厚望的弟弟。

她的臉上沒有憤怒,沒有悲慟,甚至沒有一絲波瀾,隻有一聲彷彿來自亙古之前的輕歎。

“你不必死,”她的聲音清冷而平靜,回蕩在死寂的宮殿中,“但我必須知道——”

她金色的瞳眸陡然銳利如刀,直刺鳳昭明神魂深處!

“是誰許你,以全族之名,行背叛之實?”

話音落下的瞬間,整座由信仰構築的倒懸宮殿劇烈地顫抖起來,無數謊言碑林寸寸龜裂,彷彿承受不住這來自真實源頭的質問!

宮殿開始崩塌,遠處的天際,十二道橫貫天地的璀璨金光,自十二個截然不同的方位驟然升起,彷彿有十二尊沉睡的遠古巨擘,因她這一問,而緩緩蘇醒!

血色祭壇上,時間如凝滯的沙漏。

鳳昭明枯槁的手指,正死死摳進胸前那塊懺悔玉簡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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