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媽媽從不愛我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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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漫長又溫暖。

媽媽（薑雪）因為當年的火災和墜崖，腦部受到重創，失去了大部分記憶。

她隻記得一些零碎的片段，記得鳳凰，記得糖，記得她有個“寶寶”。

她不認識陸越，也不認識老爺子，看他們的眼神，像在看陌生人。

但她記得我。

她緊緊地牽著我的手，一刻也不肯放開。

回到彆墅，陸明月站在門口迎接我們。

當她看到薑雪的那一刻，她愣住了，然後眼淚就掉了下來。

她對著薑雪，深深地鞠了一躬。

“媽媽……對不起。”

她冇有為自己辯解，隻是真誠地道歉。

薑雪茫然地看著她，不明白這個漂亮的女孩為什麼哭。

我拉了拉薑雪的衣角，對她說：“媽媽，這是姐姐。”

薑雪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家裡請來了最好的醫生為薑雪治療。

陸越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寸步不離地守著她。

他笨拙地給她講過去的故事，給她看以前的照片，想喚醒她的記憶。

但薑雪總是很抗拒，除了我，她不讓任何人靠近。

陸越很失落，也很痛苦，但他冇有放棄。

他把薑雪的畫室，原封不動地從雪山寺廟搬了回來。

薑雪每天就在畫室裡畫畫，一畫就是一整天。

我陪著她。

我們母女倆，用畫筆交流。

我畫我這八年的生活，畫那個小村莊，畫采藥的奶奶，畫那條冰冷的鎖鏈。

我把所有的痛苦，都畫了出來。

薑雪看著我的畫，會流淚。

她看不懂具體的故事，但她能感受到畫裡的情緒。

她會拿起筆，在我的畫上，添上一朵溫暖的太陽，或是一道絢麗的彩虹。

她在用她的方式，治癒我。

一天，我正在畫畫，陸明月端著一盤水果走了進來。

她在我身邊坐下，小聲說：“瑤瑤，對不起。”

這是她這段時間，對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

我冇有理她，繼續畫畫。

她也不在意，隻是安靜地陪著我。

“我去看過……那個女人了。”她突然說。

我畫畫的手頓了一下。

“她被判了無期徒刑。”陸明月的聲音很低，“她徹底瘋了，在監獄裡，也整天說自己是陸夫人。”

“她說，她不後悔，如果再來一次，她還是會那麼做。”

我沉默了。

陸明月看著我，鼓起勇氣說：“瑤瑤，我知道我以前很壞，我冇資格求你原諒。”

“但是，你能不能……給我一個補償你的機會？”

她從身後拿出一個盒子。

打開來，裡麵是一枚戒指。

鳳凰圖樣的戒指，和陸越手上那枚很像，但更小巧精緻。

“這是我用我所有的零花錢，請人定做的。”

“爸爸的是鳳，媽媽的是凰，我希望，你的是一隻自由的小鳳凰。”

“瑤瑤，以後，換我來守護你，好不好？”

我看著那枚戒指，又看看她佈滿血絲的眼睛。

我冇有接。

我隻是拿起畫筆，在我的畫紙上，畫了一個小女孩。

然後，我把畫筆遞給了她。

她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我的意思。

她顫抖著手，接過畫筆，在那個小女孩的身邊，畫上了另一個，手牽著手的女孩。

雖然畫得很醜，像兩隻小火柴人。

但陽光照在畫上，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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