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們也曾相愛過1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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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檀禪越說越低,到了最後,幾乎成了氣音。
我彎了彎唇角:“是啊。我現在巴不得從未認識你。”
李檀禪猛地抬起頭。
風從廊下掠過,掀起他垂落的衣角,也把他最後一點期盼吹散。
或許從此刻起,他才真正意識到。
我與他,再無可能。
我轉身時,餘光裡,他仍執拗而悲慼地望著我。
李檀禪最後還是跨了半步,對著我的背影大喊:
“陳芝愉!你以後一定要好好地、堂堂正正地活著!”
我的腳步冇有停。
幾日後,我隨父親啟程回國。
登機的那一刻,彷彿有人一直在叫我的名字。
我冇有回頭。
隻是落地時,收到了李叔的資訊。
【小愉,保重。】
我回道:【我會的,李叔,您也要照顧好自己。】
很快,李家把此前接回的私生子正式擺到檯麵上。
那人能力不凡,從商本事絲毫不弱當年的李檀禪。
所有人都明白,李檀禪已被徹底放棄。
國內的生活豐富而紮實。
我進入父親的公司,從最基礎的運營開始學起。
不知不覺,半年過去。
我最後一次聽到關於李檀禪的訊息,是一則突發新聞。
他被沐愛琳連捅數刀,刀刀要命。
救援抵達時,他已奄奄一息,手裡還緊攥著我們的訂婚戒指。
而沐愛琳坐在輪椅上,神情癲狂,舉著染血的刀癱在地上,止不住地笑。
電視新聞裡,沐愛琳對自己的行為供認不諱。
她對著鏡頭,嘴角拉出誇張的弧線:“他該死!他活該!這種人,就該下地獄!”
說到這兒,她忽然回頭看向被緊急抬上救護車的人影。
眼裡的茫然、蒼涼一起爬了上來。
“其實我剛纔有點軟了。隻要他肯承認,他真心喜歡過我,我就放過他。”
“可他偏要砸了我最後的念想!他說,他不過玩我?”
“他還說,真正愛的人,是他的未婚妻!可笑不?哈哈哈!”
在場的許多人被她的笑聲嚇出一身寒意。
我捏緊指尖,按滅了電視。
李檀禪,還是死了。
李叔打了電話,問我要不要回去參加葬禮。
我拒絕了。
被困在牢籠的那些年,已經一去不返。
樓下商場傳來了歌聲:“叮叮噹,叮兒響鈴鐺。”
望向結霜的玻璃,我想,倫敦也在下雪吧。
那年聖誕節,李檀禪和我並肩立在神父麵前。
鐘聲自穹頂灑下。
“我以我之名,立此誓。此後與她彼此效忠,尊其所願,護其所身。”
“若有背棄,願受神明審判。”
李檀禪眼裡的笑,如同燭焰映在琉璃上。
那一瞬,我晃了神,也誤了很多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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