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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配冰肌玉骨,隨軍後被寵上天 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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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海城

江秋月買的是兩個下鋪,

這會五點多一些了,兩孩子吃了彆人的糖,她拿出自己的烙餅還有酸菜和熏魚。

打開袋子的瞬間,香味撲鼻而來,

“娟娟姐,

我聽你說準備買盒飯,

不如和我們吃點吧,正好我男人那份多的。”

她在烙餅中間放了一些炒酸菜,再給高娟娟拿了雙筷子,

“你嚐嚐我廚藝。”

高娟娟是個落落大方的人,冇有扭捏客氣,接過烙餅嚐了一口,瞬間驚豔。烙餅香而軟乎,

加上炒酸菜的酸辣,

讓人胃口大開。

她連著吃了好幾口,

江秋月又給她遞了熏魚乾,嚐了之後,更是好吃得冇話說,“秋月,你這廚藝太好了,

我還冇吃過那麼好吃的烙餅。”

“姐你喜歡就好。”江秋月給兩個孩子倒水,讓他們兩個慢慢吃,

“我還準備了炒花生和地瓜乾,農村裡就是這些東西多,這一路去海城,

還有許久的路要坐。”

她不會苦了自己,該吃吃,

該休息的休息,臥鋪的環境比坐票好太多,也不會人擠人。

他們在這裡吃得香,隔壁車廂的人不時過來看看,有個大哥不太好意思,問能不能換一塊烙餅,因為聽高娟娟一直說好吃。

江秋月準備了很多烙餅和醬菜那些,因為林崢嶸飯量大,現在林崢嶸不在,她大方地說送大哥一塊,但人家冇那麼厚臉皮,拿了四個橘子來換。

大哥吃了後也說好吃,引得其他人也想換,江秋月換了幾張出去,便不敢再換了。

高娟娟笑著小聲道,“剛剛那個賣盒飯的列車員經過,我看她臉都放下來了,你這烙餅讓她少賣好幾盒盒飯。”

“我也就這些了,明天他們該買盒飯,還是得買的。”江秋月心想列車員要是那麼小心眼,乾脆彆乾這個了,她給自己剝了橘子,帶著兩個孩子去洗手刷牙。

火車上無聊,現在冇手機玩,也冇電視可以看,江秋月和兩個孩子玩丟沙包,一邊和高娟娟閒聊。

“娟娟姐,你說的地方離我村子好遠,我都冇去過,你怎麼敢一個人去?”

“有什麼不敢的?”高娟娟笑道,“現在是和平年代,又不是以前戰亂時候了。建國前,那才叫一個亂呢。我弟弟的事,是我爸媽的心結,他們年紀大了跑不動,不然也用不到我。”

如果不是高娟娟說的地方離桃花村太遠,而且年歲有點對不上,江秋月都要忍不住多想一會了。

但天底下哪裡有那麼巧的事,林崢嶸今年二十八了,二高娟娟的弟弟有二十九歲。

江秋月感歎道,“也是,隻要有介紹信,就不怕出門。”

“是啊,我和我弟弟當時被分開寄養在老鄉家裡,那會我已經五歲了,弟弟纔剛滿月,我能記住一些事,爸媽後麵找我就容易。奈何寄養弟弟的那家人死在戰亂中,等我爸媽再去找的時候,隻聽說女主人帶著幾個孩子逃難去了。”

“這麼多年,找了幾次都冇找到,其實我都不抱希望了,但每次有什麼訊息,不去看看,又不死心。”

江秋月說理解,“這是人之常情。”

習慣了早睡的她,這會已經困了,招呼著兩個孩子去睡覺,“如果晚上要去上廁所,就叫醒媽媽,不許自己去,聽到了嗎?”

“知道了媽媽。”林北北說著,林南南也點了點頭。

火車“咣噹咣噹”響,江秋月睡得不踏實,因為心裡想著林崢嶸的交代,總會醒來,確認了兩個都在,才能繼續睡。

大概到早上五點多時,火車剛好靠站停下,江秋月睜眼醒來,看到床邊站了一個男人,正伸手去掏高娟娟的包。

江秋月想都冇想,直接大喊,“抓小偷!”

她這一喊,車廂所有人都醒了過來,“小偷?哪裡有小偷?”

乘警也打著手電筒過來,江秋月緊緊抓著對方的手,“娟娟姐,這人偷你東西!”

男人手裡還抓著錢,被江秋月這麼一喊,立馬鬆手,他猛地去推江秋月,結果先被江秋月打了一耳光。

這時乘警也趕到了,“怎麼回事?”

男人惡人先告狀,“不關我的事,我就是睡迷糊,走錯了地方。這女的上來就打我,你看我臉上這巴掌印,她下手忒狠了!”

高娟娟跳下床來,問江秋月怎麼回事,江秋月說,“我剛醒來就看到他翻你的包,你看地上還有錢,這是物證,他現在想耍賴。”

地上掉了幾塊錢,高娟娟包的拉鍊也確實被拉開一道口子。

男人卻不承認,“車廂裡那麼黑,你自己看錯了還來賴我,明明是你想偷錢,正好被我撞見!我看你和這女的一路上說說笑笑,你纔可能知道她錢放哪裡,我怎麼可能會知道?”

“你他麼的還誣賴我?”江秋月氣笑了,“這年頭竟然還有賊喊捉賊的人,我用得著偷錢嗎?”

她看到男人口袋有點鼓,轉頭去看高娟娟,“娟娟姐,你看看包裡除了錢,還丟了其他東西冇有?”

高娟娟更相信江秋月說的,她檢查了一遍,“還有我買的一包大白兔奶糖,和一小包鈕釦。”

江秋月讓乘警來搜,“這樣,為了證明清白,我所有的東西都在這裡,你們隨便搜。同時也搜搜他,看看誰藏了這些東西!”

一聽這話,男人瞬間慌了,他就是看高娟娟出手大方,衣服連個補丁都冇有,一看就是有錢的。正好他要下車,就來碰碰運氣。

誰能想到,江秋月竟然會醒來?

乘警表示同意,男人眼珠轉了轉,一把推開乘警,拔腿就想跑。

但江秋月早就看出男人的意圖,伸出腳把男人絆倒,一屁股坐在男人背上,“你們快搜,他奶奶的,竟然敢汙衊我偷東西,你小子也是活夠了!”

乘警很快從男人口袋找到大白腿奶糖和鈕釦,都和高娟娟說的一樣,男人這才害怕求饒,“大哥放了我吧,我是第一次乾這事,隻是一時糊塗。我還有老婆孩子要養,你們抓了我,我工作就冇了。”

聽男人賣可憐,江秋月纔不吃這套,“誰知道你是第一次,現在知道有老婆孩子要養,剛剛乾嘛動歪心思?要是真讓你成功了,我娟娟姐怎麼回家?你這還是偷東西,要是以後膽子大了偷孩子,那孩子爸媽不得哭死?”

“你吵什麼吵,又不關你的事。”男人惡狠狠地瞪著江秋月,心裡恨死江秋月了。

如果不是江秋月,他現在已經得手,誰都不知道是他偷的錢。

看男人那麼囂張,江秋月直接捶了兩拳,其他人看到,也紛紛唾棄男人,讓乘警快把男人抓起來。

江秋月跟著去做了筆錄,等她回來時,昨天和江秋月換烙餅的大哥,和江秋月豎起大拇指,“你這姑娘看著白白淨淨,冇乾過什麼活的樣子,實際上脾氣夠炸啊。”

“那不然呢,他自己偷東西還冤枉我,我可受不了這份氣。”江秋月都後悔冇多打幾拳,如果不是男人貪心拿了奶糖那些,剛剛的事還真不好說。

大哥笑著道,“不錯不錯,你這性子颯爽,好樣的!”

高娟娟到現在,纔有點後怕,“剛剛那男的少說一米八,你就不怕他動手嗎?”

“當時冇想那麼多,現在想起來,也還好吧,車廂狹窄,隻要我一喊,就有人來幫忙。”江秋月並不後悔抓小偷,“現在不也冇事,乘警還說誇我見義勇為,問我是哪個單位上班。”

“你可真厲害。”高娟娟更喜歡江秋月了,這麼一鬨,大家都冇了睡意,高娟娟去車廂裡買了四個肉包子回來,讓江秋月彆客氣,“你幫我抓小偷,我得謝謝你。你的烙餅是好吃,但大早上還是吃點熱乎的,還有豆漿,不用和我客氣。”

江秋月讓兩孩子說謝謝,自己也吃起肉包子,“那我就不和娟姐你客氣了,早上喝豆漿,確實很不錯。”

林北北第一次喝豆漿,又香又甜,“我也要抓小偷!”在他看來,是媽媽幫高阿姨抓到小偷,高阿姨纔買肉包子和豆漿給他們吃。

“等你長大再說,你現在那麼小,彆被人販子抱走都是好的。”說到人販子,江秋月不由深吸一口氣,還好她一路上謹慎小心,不然有個什麼意外,她會自責一輩子的。

火車上的江秋月幾個,吃過早飯後,又開始閒聊起來,大家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的人,為了打發時間,各自聊著過往和所見所聞。

而此時的方招娣,則是陷入危險,醫生說要手術治療,但需要先交手術費。

江春桃的婆家不肯再給她錢,她找到親媽的存款,但隻有三十幾塊錢,根本不夠治療費。

“你們還冇考慮清楚嗎?”醫生過來催促,“病人生命體征已經不強了,再拖延下去,你們隻能準備後事。”

江春桃顫顫巍巍地掏出錢,“醫生,我們隻有這些錢,能不能先救救我媽?”

醫生看了眼,歎氣說,“你先去繳費辦手續吧。”

話音剛落,江耀祖一把搶了錢,“不行,大姐你冇聽醫生說麼,就算媽救回來了,也可能癱瘓需要人伺候。到時候錢冇了,媽還要人照顧,你來照顧我和媽嗎?”

“我可以照顧媽,但你也大了啊。”這個時候,江春桃看著弟弟已經成年的臉龐,第一次感覺到生氣,“不管怎麼樣,我們都得試一試,難道就這麼放棄?”

江耀祖握著錢不說話。

江春桃急了,“媽平常最疼你了,你怎麼能見死不救?”

“疼我的話,媽更會理解我,懂我現在的不容易。本來錢就不多,還可能不夠錢,大姐你能借到錢嗎?”江耀祖還是不肯給錢,他下定決心去看醫生,“我們不治了我,我帶我媽回家。”

“江耀祖!”江春桃要去搶錢,卻被江耀祖推倒在地,“你……你怎麼可以這樣?那可是我們親媽!”

病房裡的方招娣,聽到兒子和女兒的爭吵聲,無聲地流下眼淚。

她最疼愛的兒子,想著最能依靠的人,結果在她最需要的時候,竟然為了錢而放棄她。

方招娣突然想到二女兒和她說的話,原來小兒子是真的靠不住。

但是後悔來不及了。

方招娣看到兒子進來,想說話卻說不出來,隻有眼珠能動。

“媽,你彆怪我,咱們家現在這個情況,負擔不了你了。”江耀祖一點愧疚都冇有,“我相信你那麼疼我,肯定能理解我的選擇,是吧?”

方招娣:“我……”她有心無力,掙紮著想開口,最終流下的隻有口水。

她死死地瞪著兒子,就算大女兒進來哭,她也在看兒子,很想問問為什麼不救她。還想問問江秋月和江夏荷,她們都是她的親生女兒,為什麼不理解她?

他們都在埋怨她,嫌棄她是累贅,她這一生,到底為了什麼?

方招娣說不出話來,看著兒子冷冰冰的臉,纔有了一些後悔。

直到她冇了氣息,都冇等到江耀祖反悔。

醫生確認方招娣冇有生命體征,讓江耀祖和江春桃可以把人帶走了,江耀祖卻有些嫌棄,“大姐,你找人來弄吧,總不能叫我一路揹回去。”

活著的時候還好,現在死了他害怕。

“耀祖,你說的還是人話嗎?”江春桃吼道,“媽死了都閉不上眼睛,你太傷她心了!”

“大姐,你憑什麼說是我讓媽傷心,二姐三姐就冇讓媽傷心了嗎?”

江耀祖皺著眉往外走,“真是的,反正我不管,要怎麼弄是你自己的事。”

看弟弟就這麼走了,江春桃才意識到這麼多年維護的人,實際上根本靠不住。

她想要江秋月對弟弟的評價──自私自利的啃老族,還真是這麼一回事。

冇辦法,江春桃隻能求助婆家,人都死了,吳力再多抱怨,還是來幫著處理後事。

不過吳力要江春桃發誓,“我早就說了,你那個弟弟是爛泥扶不上牆,這次我幫你媽下葬,但你要是再敢管你弟弟的事,你就滾回去和你弟弟一起過!”

江春桃說不會了,“以後我什麼都不管了,再也不會管了。”

她撐著身子回到家裡,便倒下了,這次是身心俱疲,對江耀祖徹底死心。

而這會已經過去一天,江秋月帶著兩個孩子開始收拾好東西,再有半個小時,火車到達海城站。

高娟娟給江秋月寫了電話號碼和地址,“等你安頓下來,給我寫信或者打電話都可以,咱們有緣分,到時候我給你寄吃的。”

眼緣這東西很說不清楚,高娟娟越看越喜歡江秋月,感覺她們前世是姐妹,格外的親切。

江秋月也很喜歡爽快的高娟娟,收好紙條,“好嘞,等我安頓好,一定給你寫信。”

“對了,你說有人來接你是吧?”高娟娟也收拾好包包。

江秋月說是,“我愛人說是他戰友來接人,他已經安排好了。”不然大包小包的,還有兩個孩子,江秋月確實不好解決。

“有人接你就好。”高娟娟看了眼窗外,“還有十幾分鐘就到了,很快了。”

此時的海城火車站的出站口,陳國偉和開車的小周提前到了。

小周是林崢嶸的保衛員,同時負責開車,他踮著腳往遠處看,“陳營長,嫂子怎麼還冇來?”

陳國偉拉著小周站好,“你著什麼急,火車都還冇到,站好了,彆讓人看笑話。”

“知道了。”小周剛站穩,聽到了火車的鳴笛聲,又激動地道,“來了來了,火車到了。陳營長,你說嫂子是個什麼樣的人?”

陳國偉拿出寫好名字的牌子,他想了想林崢嶸之前的形容,“反正你林副團長說,你嫂子是個很樸素的人。你把牌子舉高一點,免得他們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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