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散儘時情亦清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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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渾身上下多處縫鍼口，就連平日裡一絲不苟的著裝也染上臟汙。

可這難得的落魄，我卻看著越發刺眼。

“棠棠，我是怎麼教你的？”

還冇來得及反擊，傅硯舟就先發製人。

“如果這次不是珊珊放過你，你就要因為縱火罪坐牢了知不知道！”

又開始說教了。

我直視他慍怒的眼神，內心越發不耐煩起來：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做的，就光靠她說嗎？”

“就算是這樣，坐牢也不見得是件壞事，因為正好可以遠離你。”

他微微怔愣，身體不自覺地朝我伸手。

我卻躲開了。

我嫌他那雙碰過彆的女人的手太臟。

“沈疏棠。”他難得喊我全名。

傅硯舟臉上堆滿失望，他隻疲憊地捏了捏鼻梁：

“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你才知道嗎？”我憋著一口氣，嘴裡依舊下意識地還擊。

明明上一次這麼喊全名的時候，還不是這樣的。

在我為他擋刀渾身鮮血躺在他懷裡的時候。

他焦急萬分，連抱著我的手都在抖。

“沈疏棠，你為什麼要救我？”

“因為你值得。”我回看他，同時也聽見自己的心在砰砰狂跳。

手掌蓋住我的眼睛，他的吻剋製地落在嘴角。

如果愛是一麵互相對映的鏡子，我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了？

來不及想太多，我就被謝珊珊的聲音拉回現實。

“棠棠妹妹，多謝你今晚的助攻啊。”

“你哥今晚已經答應要和我結婚了，你會給我當伴孃的，對吧？”

“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明明傅硯舟答應過我，這輩子不會再娶妻。

我耳朵嗡嗡作響，眼睛卻死死盯著傅硯舟，等他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可等來的卻是他漫長的沉默。

“意思就是他不要你了，棠棠妹妹。”

謝珊珊舉著手機朝我晃了兩下，展示今晚的電話錄音。

“阿舟一直擔心你會不同意，可這次他為了讓我不起訴你，答應給我一場婚禮。”

“啊！沈疏棠你乾什麼？”

我隨手砸碎桌上吊瓶，扯過謝珊珊就將緊攥在手的玻璃碎片抵在她的頸間。

“棠棠！把碎片放下！”

傅硯舟難得怒吼，我卻押著謝珊珊靠近視窗。

17層高樓下是片水泥地。

“沈疏棠！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

他臉上的急迫不亞於我為他受傷的那天。

隻是這次不知道是真的為了我，還是為了謝珊珊。

“那段錄音不能證明是我放的火，但你還是相信她，違揹我們的誓言。”

背叛的憤怒和被拋棄的恐懼最終化成一聲冷笑。

“棠棠，親情比愛情長久得多。”

他沉默許久，再開口時嗓音變得沙啞。

4

“棠棠，我隻剩下你了。”

他難得表露脆弱

“如果你實在不喜歡謝珊珊，婚後我會帶著她搬出去住，硯棠彆墅一直都是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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