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破陣曲作者孑與2 第八十六章 這就撕破臉了
身邊的寶藏
衛墩兒一家的男丁統統消失了,這對官府來說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他們總歸是要把這件事調查清楚的。
雲策的文書已經傳遞到出雲城刺史府十一天了,按理說,今天就會有專門的人前來調查此事,然而,雲策等了一天都沒有等到人。
隻要是在衙門裡混過的人都清楚衛墩兒一家為啥失蹤的,就算是不是新到任的大大管事殺的,也必定跟他脫不了關係。
所以,下到皇家獵苑調查此事,絕對是一個肥差,畢竟,下來調查的人也沒打算調查出什麼結果來,如果大管事聰明的話,他們就把衛墩兒失蹤事件報一個意外,野獸所為也就罷了。
如果大總管不聰明……嗯,直到現在,出雲城裡還沒有這麼不聰明的官員。
傍晚的時候,雲策才從獵苑營獵戶口中得知,在距離皇家獵苑不足四十裡的地方發生了嚴重的械鬥。
雲策騎著棗紅馬匆匆趕到械鬥地點,才發現這裡又死了一地的人。
死掉的人身著官府製服,應該是一個役長跟十二名衙役,這是一個標準的步兵班頭,連役長在內一共十三人。
如今,這十三人全死了,還被人擺的整整齊齊,臉上還被人用紅墨寫了字,上書——還我錢來。
這明顯是他殺,雲策就讓獵苑營的人把屍體裝羊車上拖回皇家獵苑,因為天氣很冷,這些屍體到了獵苑之後已經凍得**的,雲策找了一個遮風避雨的屋簷,就把這些屍體摞起來安頓好了。
他又寫了一份文書,準備等外邊消停了,再送去出雲州的刺史衙門。
如今,外邊真的很亂,尤其是針對官人階層的襲擊,層出不窮,導致官府中人,如今都不敢穿著製服出門。
這一次的騷亂,明顯跟紅姑娘她們發動的造反運動無關,明顯的帶著濃重的複仇氣息,而且報複目標直白明瞭。
十萬萬的貢賦沒有了。
可是,皇家的貢賦不能短少,因此,這十萬萬貢賦還是要平攤到出雲州每一個人的身上。
雲策從役長身上搜出的文書說明,他這個新任的皇家獵苑大管事,需要負擔八十兩黃金的貢賦,人家在文書中說的很清楚,下一次官員的例察將會從八年後算起。
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衛墩兒家男丁失蹤的事情,在雲策上繳了八十兩黃金的貢賦之後,就此打住,還說,在未來的八年內,他可以在皇家獵苑裡為所欲為。
馮安看過這封公文之後嗤的笑了出來,對雲策道:“皇家獵苑隻有宮室,你不可能拆了宮室去買,所以,能被壓榨的隻有獵苑營跟衛家寨這兩個地方,可是呢,這兩個村寨的人口不足三百,平日裡以狩獵跟采集為生。
除非把這將近三百人全部打包當奴隸賣了,再允許周邊的百姓進入高良山狩獵場打獵,采集,自己在一邊收進山稅,否則,以他們狩獵到的東西,采集到的東西,根本就賣不到八十兩黃金,哪怕八年,也賣不了八十兩金子。
我們能接到這樣的文書,就說明其餘地方也接到了同樣的文書,那個役長之所以會死在路上,說不定就是周邊的一些村寨百姓乾的好事。
反正,人死了,他就說沒接到。”
雲策也覺得當地百姓乾的不錯,如果趕在這些屍體化凍之前,官府還是沒人來問,他就準備把這些屍體拖去喂狗皮子。
狗皮子其實纔是招引猛獸來高良山的基礎,這東西繁殖容易,一兩年下來就老大一群,雖說有它們的存在就是高良山小型野獸的災難,可是呢,大型猛獸也會被繁榮的狗皮子群體吸引來。
身為皇家獵苑,猛獸要是多了,自然狩獵的價值就上去了,對雲策繼續當皇家獵苑的大管事很有幫助。
娥姬她們其實已經奔波的很累了,朝不保夕的生活她們似乎也過夠了,皇家獵苑這裡雖然偏僻,生活卻非常的安逸,平安,就連最不喜歡荒原的娥姬,最近也長了一些肉。
官府對各個城池,乃至越過各個城池開始對村寨施行挖地三尺的剝削的時候,整個出雲州就成了一個一經點燃引線的火藥桶。
雲策覺得紅姑娘,張敏她們這些反賊應該不會放過這個控製出雲州的好機會的。
所以,待在皇家獵苑這個偏僻的地方,其實挺不錯的。
唯一讓雲策感到不安心的地方在於狗子,自從那家夥那天吞噬了那顆會發光的珠子後,它就陷入了沉睡之中,或者說是陷入了無窮無儘的內部計算之中,狗子沒有宕機,偶爾還會釋放出一兩根銀絲插入龍珠裡,像是在充電。
同時,也有一根銀絲插在那隻軍用手機上,手機螢幕一直在閃爍不說,還滾燙的厲害,像是隨時都會爆炸。
最大的外援像是在忙一件了不得的事情,雲策也必須安靜下來,這個時候遇到超級高手,可沒有銀絲來幫他了。
人一旦沒了後台,有點上進心的都會壯大自己,雲策就是這樣的,這些天他練武的時間更長了,每天清晨都會訓練自己四個小時,風雨不輟。
彭憎的身體真的很強大,前兩天還隻能以詭異的姿勢進食,兩天後,他就能安靜的坐在床上進食了,一勺一勺的看著還挺斯文的。
四天後,他就不要那個老婆子伺候了,自己佝僂著腰身開始在屋子裡溜達,六天後,他就離開了屋子,開始滿院子的走,而他的腰身也越來越挺拔。
他看了雲策練武的過程,當時,臉上的表情複雜極了,有悔恨,有不甘,更多的還是頹廢之意。
娥姬往他飯碗裡加了一顆蛋驕傲的問道:“我郎君的武功好吧?”
彭憎憂傷的看著飯碗裡拳頭大小的水煮蛋沒有回答,而是低頭吃飯,不過,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去碰那顆蛋。
那一夜,很多人都聽到彭憎壓抑到極致的哭泣聲。
“我怎麼可能會輸給他……我怎麼可能會輸給他,我為何會輸給他?”
他的三連問,持續了整整一夜。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