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鐘離bg之小青龍穿越了 第388章 貓蹤
暮色浸透木漏茶室的簷角時,昔知正蜷在海灘的礁石陰影裡。浪花一遍遍衝刷著她爪間的逗貓棒,金漆剝落處露出底下斑駁的岩紋——那是神子昨夜塞進她絨毛的「伴手禮」,此刻被海水泡得發脹,像塊潰爛的舊傷。
「原來在這兒!」
托馬的木屐聲混著海風撞進耳膜。昔知本能地炸毛躍起,卻因爪下打滑摔進潮濕的砂礫。金鈴的脆響驚飛幾隻海鷗,她望著自己沾滿沙粒的肉墊,忽然想起五百年前被戎昭從層岩黑泥裡刨出時的狼狽。
「小祖宗可讓我們好找。」托馬蹲下身,掌心躺著半塊三彩團子,「綾華小姐差人尋了半座稻妻城,連終末番的忍者都出動了。」他袖口還沾著廚房的油煙味,混著海鹽氣息織成一張溫柔的網,「熒和派蒙在茶室備了辣味蝦球,說是要給『離家出走的饞貓』賠罪。」
昔知彆過頭,尾巴將逗貓棒卷進懷裡。綾人前日贈的鎏金鈴鐺隨著動作輕晃,鈴舌上刻著的「林」字在暮色中泛著冷光。
茶室的紙門「唰」地被推開,派蒙炮彈般衝出來:「快看!托馬找到那隻笨貓啦!」她頭頂還粘著幾根貓毛,顯然是方纔在茶室地毯打滾的傑作。熒提著食盒緊隨其後,辣味混著緋櫻餅的甜香漫過迴廊。
「你的爪子怎麼破了?」熒忽然捏住她前爪。昔知這才察覺肉墊滲著血珠——許是方纔礁石劃的,又或是昨夜撕碎某封愚人眾密信時傷的。她欲要抽爪,卻被派蒙抱個滿懷:「不許動!本派蒙特製的「仙跳牆味」傷藥馬上......哎呀你舔什麼舔!」
綾華趕來時,正撞見兄長立在廊下凝視著什麼。順著他的目光望去,褪色的榻榻米上散落著細碎金漆,隱約拚成璃月古篆的「歸」字。
「這貓兒......」綾人用摺扇輕點金漆,扇骨暗藏的銀針泛起微光,「昨日打翻我硯台時,墨跡恰好遮住勘定奉行的赤字;前日抓破九條家的禮單,破損處正是偽造的印章。」他彎腰拾起昔知掙紮時掉落的絨毛,岩元素力在其間流轉如星砂,「兄長覺得,這是巧合嗎?」
茶室忽然寂靜。昔知僵在熒懷裡,派蒙舉著藥膏的手頓在半空。托馬擦拭茶杯的布巾「啪嗒」墜地,濺起的水花中,眾人聽見綾人輕歎:「旅行者,你這位『朋友』,似乎總在替我們清掃看不見的塵埃呢。」
昔知猛地掙脫懷抱,躥上房梁時將辣味蝦球掀翻在地。醬汁在榻榻米上蜿蜒成層岩巨淵的地脈圖,她蹲在橫梁陰影裡瘋狂舔舐前爪,彷彿這樣就能抹去被看穿的恐慌。
「小壞蛋。」綾華解下胸前的椿花絲帕,「這是今晨新熏的白椿香,要不要......」她話音未落,昔知突然撲向窗邊的雷元素燈籠,爪尖勾斷的燈穗恰好落在「離島走私案」卷宗上,遮住最關鍵的人名。
綾人的摺扇「唰」地展開:「看來明日得請終末番加強海岸巡邏了,你說是嗎?」他笑吟吟地望向裝睡的貓兒,「畢竟連「偶然路過的貓」都能嗅到陰謀的氣息。」
夜風卷著海浪聲湧入茶室時,昔知已被綾華裹在振袖裡。少女的體溫透過綢緞傳來,帶著白椿花與墨香的安寧。她聽著綾華與兄長討論「突然失效的邪眼工坊」「意外坍塌的愚人眾據點」,爪尖無意識地在對方袖口勾出歸終陣的紋路。
「找到了就好。」回程的馬車上,綾華將臉埋進她蓬鬆的絨毛,「旅行者把你托付給神裡家時,我可是立過「絕不弄丟」的軍令狀呢。」車輪碾過碎石,她腕間的玉鐲輕叩貓耳,「雖然不知道你在逃避什麼......」
昔知突然抬頭,看見車簾縫隙漏進的月光正巧照亮綾華的眼眸——那裡麵盛著的不是對「仙獸」的敬畏,而是她四百年前在輕策莊常見的神情。當時握著她爪子的,是舉著風車菊的胡行知。
「但下次偷溜出去前,至少帶上這個。」綾華係在她頸間的綢緞閃過岩紋,暗袋裡塞滿杏仁豆腐糖與微型符籙,「兄長說,這叫「神裡家特供逗貓套裝」。」
當托馬抱著裝睡的昔知踏入神裡屋敷時,蹲守整夜的終末番忍者從房梁摔了下來。綾人倚著門框輕笑:「明日該在庭院多擺些金漆玩具,省得某位「貴客」總去禍害將軍的屋頂。」
綾華梳著貓兒打結的絨毛,忽然「咦」了一聲:「這裡怎麼有女士的冰晶碎片?」她指尖捏起昔知耳後藏著的冰渣,那是昨夜與羅莎琳對峙時沾上的戰利品。
「許是偷吃三彩團子時沾到的糖霜。」綾人沏著新茶,袖中滑落的密報「恰好」蓋住冰元素殘留的痕跡,「你說呢,小饞貓?」
昔知將臉埋進尾巴,任由綾華用桜露替她擦拭爪墊。簷角驚鈴搖曳,她聽著兄妹倆討論明日茶會的糕點清單,忽然希望這場雨永遠不要停——至少在此刻,她可以隻是神裡家「弄丟又找回的貓」,而非背負五百年傷痛的仙人。
(晨光漫過庭院時,托馬在昔知常蹲的屋脊處發現半塊杏仁豆腐。糖霜凝成的岩紋小字正在融化,依稀可辨「多謝」的輪廓,旁邊還印著個歪扭的貓爪印——那是某個逃家慣犯最後的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