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鐘離bg之小青龍穿越了 另一個if線番外(3)貓貓龍先生掉馬~
往生堂那間充溢著藥香的靜室,光線被刻意調得柔和。數日過去,在萍姥姥精心調配的藥浴和林渙以同源風息不眠不休的撫慰下,蜷縮在她懷中的那團“黃金”,終於不再時刻被劇痛撕扯得顫抖不止。呼吸雖仍顯急促,卻已規律許多;喉嚨裡那令人心碎的、幼貓悲鳴般的咕嚕聲,也漸漸被另一種更低沉、更綿長、帶著些許安穩意味的呼嚕取代。
它依舊虛弱得驚人,小小的身體軟綿綿地依偎著林渙的臂彎,大部分時間都閉著眼,彷彿耗儘了所有氣力。唯有那條祥雲般的蓬鬆尾巴,依舊固執地纏繞在林渙的手腕上,尾尖的絨毛隨著呼吸輕輕掃動,像一隻不安的、卻又無比依賴的錨。
門扉被極輕地叩響,隨即推開一條縫隙。胡桃探進半個腦袋,梅花瞳裡盛滿了小心翼翼的擔憂,身後跟著同樣屏息凝神的行秋和重雲。他們得到林渙首肯,纔敢踏入這方彌漫著沉重與溫柔的天地。
當他們的目光觸及林渙膝頭那團覆蓋著黯淡金棕色絨毛的小小存在時,空氣彷彿瞬間凝固了。
那……那是……
胡桃的嘴巴微微張開,行秋手中的書卷差點滑落,重雲更是下意識地捏緊了腰間的符籙。雖然早有心理準備——畢竟那日驚天動地的玉璋護盾和隨後往生堂晝夜不息的仙力波動,早已無聲宣告了真相——但親眼見到傳說中端坐雲端、執掌山河的岩王帝君,以如此……如此毫無防備、甚至堪稱“可憐兮兮”的幼小形態出現,那份衝擊力依舊遠超想象。
靜默在室內流淌,隻有小龍(或者說貓貓龍)平穩的呼嚕聲細微地起伏。
林渙感受到了孩子們的僵硬與無措。她抬起頭,對著他們露出一個極淡、卻帶著安撫力量的笑意,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們不必緊張。隨即,她低下頭,用指腹極其溫柔地、如同描摹易碎瓷器般,輕輕拂過懷中貓貓龍那覆蓋著細軟胎毛的額頂,聲音放得又輕又緩,彷彿怕驚擾了懷中安眠的雛鳥:
“先生,孩子們來看你了。是胡桃,還有行秋、重雲。”
蜷縮著的金色毛球似乎動了一下。覆蓋在眼瞼上的、濃密而纖長的金色睫毛微微顫動,如同蝶翼初展。然後,在幾雙眼睛緊張的注視下,那熔金的眼瞳緩緩掀開了一條縫隙。那光芒不複往日的深邃威嚴,帶著重傷初愈的朦朧水汽,茫然地、遲鈍地掃過站在不遠處的三個孩子。
沒有神明的威壓,沒有洞穿世事的銳利。那眼神純淨得如同初生的幼獸,帶著一絲被驚擾的茫然,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還有……一絲努力想要辨認來者的、屬於“鐘離先生”本真的溫和。
“客……鐘離先生?”胡桃的聲音帶著點變調,小心翼翼地向前挪了一小步。
貓貓龍的目光落在胡桃身上,熔金的瞳孔似乎聚焦了一下。它的小腦袋極其輕微地、帶著點試探意味地,朝胡桃的方向歪了歪。喉嚨裡的呼嚕聲停頓了一瞬,隨即又響了起來,似乎帶著點……詢問的意味?
行秋和重雲看得連呼吸都忘了。眼前的畫麵太過超現實——那位教導他們璃月曆史、品評詩詞歌賦、沉穩如山嶽的客卿先生,此刻竟像隻剛睡醒的幼貓般,歪著頭看著他們?
林渙唇邊的笑意加深了些許。她感受到懷中那小小身體傳遞來的微弱好奇,便用指尖輕輕撓了撓貓貓龍的下頜。這個動作顯然取悅了它,熔金的眼瞳舒服地微微眯起,喉嚨裡的呼嚕聲瞬間變得更響亮、更綿長,甚至帶著點撒嬌的甜膩。它甚至無意識地仰了仰小下巴,方便林渙的手指動作。
“先生好些了,”林渙對著孩子們解釋,目光卻溫柔地落在膝頭的金色毛團上,“隻是精神還短,力氣也弱。”
似乎是為了印證她的話,也或許是林渙撓下巴的動作太過舒服,貓貓龍在享受了片刻後,竟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動作——它努力地、笨拙地翻了個身,將覆蓋著更細密柔軟鱗片、顏色稍淺的、珍珠般的小肚皮,微微袒露出來一點。那小小的、覆蓋著金棕色絨毛的前爪,還無意識地、輕輕地搭在了林渙正在給它撓癢癢的手腕上,彷彿在說:“這裡也要……”
“……”胡桃的眼睛瞬間瞪圓了!行秋猛地用手捂住了嘴,才沒讓自己驚撥出聲。重雲則是一臉世界觀受到衝擊的呆滯。
天啊!帝君大人……在……在……翻肚皮求摸摸?!
林渙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撒嬌”弄得微微一怔,隨即眼中漾開濃得化不開的溫柔與憐惜。她自然懂得這是何等的信任與依賴。指尖順應心意,極其輕柔地、用最微小的力道,拂過那袒露出來的一小片柔軟肚皮。觸感光滑微涼,鱗片細密,覆蓋其下的絨毛更是柔軟得不可思議。
“嗚……”貓貓龍發出一聲滿足至極的、帶著濃濃鼻音的喟歎,整個小小的身體都放鬆地癱軟下來,熔金的眼瞳徹底舒服地眯成了一條縫。那條纏繞在林渙腕上的尾巴,也愉悅地、小幅度地晃了晃尾尖。
這畫麵太過溫馨,也太過震撼。往生堂古靈精怪的小堂主胡桃,此刻隻覺得心尖像是被最柔軟的羽毛狠狠搔了一下,酸酸軟軟,又漲得滿滿當當。她再也忍不住,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蹲下身,視線與那團小小的金色齊平,聲音放得前所未有的輕柔,帶著點哄勸的意味:
“鐘…鐘離先生?您…您還認得我嗎?我是胡桃呀……”她試探性地伸出食指,目標並非那誘人的肚皮,而是它搭在林渙手腕上的、覆蓋著細軟絨毛的小爪子。
貓貓龍熔金的眼瞳微微睜開,瞥了那靠近的手指一眼,沒有躲閃,隻是喉嚨裡的呼嚕聲依舊。胡桃的指尖極其小心地、輕輕碰了碰那毛茸茸的小爪墊。
溫熱的,軟乎乎的。
胡桃像是觸電般猛地收回手,臉上瞬間爆紅,眼睛卻亮得驚人,激動地看向行秋和重雲,用口型無聲呐喊:“是!熱!的!軟的!”
行秋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擂鼓般的心跳,也學著胡桃的樣子,小心翼翼地靠近,從袖中摸出一枚小巧玲瓏、溫潤無瑕的夜泊石——那是他珍藏許久、準備請教鐘離先生品鑒的寶貝。他將石子輕輕放在床沿,離貓貓龍不遠不近的地方,聲音清朗卻帶著不易察覺的緊張:“先生,您看這個……成色如何?”
貓貓龍懶洋洋地掀開眼皮,熔金的眼瞳掃過那枚夜泊石。它的目光似乎停頓了一瞬,帶著一種近乎本能的、對岩石的天然感應。隨即,它極其輕微地、幾不可察地點了點小下巴,喉嚨裡發出一聲短促的、類似於肯定的“咕”聲,然後又把頭埋回了林渙臂彎的溫暖裡,繼續享受撓癢癢。
行秋:“!!!”
他激動得差點跳起來,看向重雲的眼神充滿了“你看到沒!先生點頭了!他認可我的石頭了!”的無聲呐喊。
重雲站在稍遠些的地方,清冷的少年臉上也罕見地露出了近乎呆滯的動容。他看著那團毫無神明威嚴、卻散發著一種奇異治癒力量的毛茸茸,看著林渙小姐眼中幾乎要滿溢位來的溫柔,看著胡桃和行秋那小心翼翼又無比珍視的互動……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暖的酸澀感湧上鼻尖。他默默從懷中掏出一張疊得整整齊齊、散發著淡淡冰元素力的清心符,動作輕柔地放在那枚夜泊石旁邊,彷彿在無聲地貢獻自己的一份守護。
靜室裡,藥香依舊彌漫,卻再也壓不住那股悄然流淌的、毛茸茸的暖意。威嚴的岩王帝君成了掌心一團需要嗬護的“黃金”,往生堂古靈精怪的小堂主、飛雲商會博學多聞的二少爺、驅魔世家清冷自持的少年方士……此刻都成了屏息凝神、滿心虔誠與柔軟的孩子。他們笨拙地、用自己所能想到的最輕柔的方式,試圖靠近、安撫那位曾守護他們千年、如今卻脆弱如琉璃的神明。
而蜷縮在最溫暖港灣裡的貓貓龍,隻是閉著眼,感受著下頜和肚皮上那令人安心的輕柔撫觸,喉嚨裡發出平穩悠長的呼嚕聲。它偶爾會掀開眼皮,用那雙褪去神性、隻餘純粹依戀的熔金眼眸,懶懶地掃過圍在身邊的孩子們,尾巴尖無意識地勾一勾林渙的手腕。
無需言語,無需神力。這份在傷痛餘燼中悄然生長的、帶著絨毛暖意的守護與依賴,便是此刻最動人也最有力的契約。窗外的璃月港正在廢墟上重建,而在這方小小的靜室裡,一種更溫柔、更堅韌的聯係,正如同藤蔓般悄然纏繞,無聲地宣告著:歸處在此,安寧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