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鐘離bg之小青龍穿越了 楓丹篇序章 第一幕 琉璃台階與未鏽之鎧
楓丹篇序章·第一幕琉璃台階與未鏽之鎧
琉璃磚鋪就的步道在楓丹清澈的天光下流轉著細碎的光暈,像是將整個海洋的波光碾碎,又精心鋪砌成通往未來的階梯。空氣中有咖啡豆焙炒的焦香、露景泉清冽的水汽,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屬於精密儀器的金屬與機油的氣息——那是楓丹的脈搏,理性而冰冷,卻又奇異地被裹在水霧與甜點香氣之中,成為一種矛盾而迷人的存在。
林渙稍稍落後兄長半步,目光輕盈地掠過街景。
她一身璃月形製的青衫,寬袖隨風微動,衣袂間繡著若隱若現的雲紋,如同將一朵遠天的雲攜來了這片水上之都。在這極儘雕琢與機械美學的城市裡,她像是一筆無意間落下的水墨,不突兀,反而添了幾分東方的靜謐與神秘。偶爾有楓丹人投來好奇的一瞥,她也隻是微微一笑,指尖無意識地繞著垂落胸前的一縷發絲,眸底若有金芒流轉,像是在無聲地閱讀這座都市執行的規則——那些隱藏在齒輪咬合聲下的、更為古老的韻律。
伯陽走在她身側。
他已不再穿著璃月總務司的正式袍服,但多年習慣使然,依舊選擇了一身玄色長衣,襟口與袖緣繡著暗紋,是終年不散的夜色,也是沉靜如山的守護。他的氣質比年輕時更顯沉凝,眉宇間藏著唯有曆經生死者才懂的重量,唯有在看向身旁的“妹妹”時,那沉肅的輪廓才會微微柔和,眼角泄出一絲幾乎不可察的、兄長式的縱容。
“楓丹廷比璃月港更喧鬨些,”他開口,聲音平穩,似在品評,又似隻是陳述一個事實,“但也更有……秩序。”
“齒輪咬合和海浪拍岸,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韻律。”林渙微微偏首,耳畔玉墜輕晃,漾開一點細碎的光,“但我聽見水下……有更深的回響,像是這座城本身在歎息。”
她的話音很輕,帶著仙人特有的感知力,能聽見凡人聽不見的聲響,能看見規則之下的暗流。
伯陽還未回應,前方街角傳來的騷動便截斷了他們的對話。
那不是慶典的歡騰,而是一種緊繃的、摻雜厭惡與恐懼的嗡鳴,像是一根過緊的琴絃,隨時會在空氣中繃斷。
人群半圍著一個嬌小的身影——一位小美露莘。她抱著幾卷圖紙,製服整潔,姿態卻顯得無比侷促。那雙清澈的大眼睛眨動著,盛滿了無措與細微的受傷。
“我隻是……奉那維萊特大人的要求,來測量這段管道的引數……”她細聲解釋,聲音被淹沒在更大的聲浪中。
幾個衣著精緻的楓丹人攔在她麵前,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傲慢與排斥。
“測量?誰知道你們這些……非人的存在,會不會在資料上動什麼手腳!”
“離遠點!這裡不歡迎你們!”
“看見就覺得不祥!”
冰冷的言辭如碎石般砸來。卡蘿蕾抱著圖紙的手指微微收緊,向後小小地退了一步,像是被一堵看不見的牆逼退。
林渙的眉頭瞬間蹙起。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她向前邁出半步——那種因“非人”之身而招致的惡意,即便物件不是她自己,也輕易刺痛了她心底某處。她眼中掠過一絲鎏金般的光焰,守護與平反的本能在她體內蘇醒,如同被風吹亮的星火。
可就在這時,她的手腕被一隻溫熱而寬厚的手輕輕握住。
是伯陽。
他沒有看她,目光仍落在遠處的衝突上,隻是手指微微收緊,是一個無聲卻不容置疑的阻攔。他側過頭,聲音壓得極低,沉靜中帶著不容錯辨的警示:
“阿渙,這裡是楓丹。”
短短五字,重若千鈞。
這不是璃月,不是他們能輕易介入的他國之內政。仙人之力在此顯現,引發的或許是難以預料的外交風波,甚至可能為她招來更大的麻煩。他的阻止,源於年長者的閱曆、前官員的謹慎,更是出於保護家人最簡單的本能——不讓她捲入莫名的危險。
就在這一刻,另一道身影已率先介入。
年輕人高大挺拔,身著警備隊製服,氣質冷硬如未鏽之鎧。他沒有立刻嗬斥民眾,而是首先側身,以一種近乎笨拙卻有效的姿態,穩穩擋在了所有惡意與美露莘之間。
他的動作不帶絲毫猶豫,精準如衡量過一般,沉默地築起了一道屏障。
然後,他才轉向鬨事者,聲音不高,卻低沉如鐘,清晰地壓過嘈雜:
“根據《楓丹法典》第七十一章第三條,公共場合尋釁滋事,侮辱執行公務人員,你們是想提前參觀梅洛彼得堡的入口嗎?”
他的目光掃過那幾個帶頭者,沒有怒吼,卻自有一股基於律法與實力的威壓。那幾人麵色一變,顯然認得他,也更懼怕他口中代表的秩序與懲戒,低聲嘟囔了幾句,終究悻悻然地散開了。
危機看似解除。
沃特林這才轉過身,看向驚魂未定的卡蘿蕾。他臉上的冷硬似乎想努力融化一點,想說些什麼,最終卻隻是生硬地點了點頭:“下次,不要單獨行動。回去吧。”
卡蘿蕾投去感激的一瞥,抱著圖紙匆匆離去。
林渙靜靜地看著。
她注意到,沃特林驅散了人群,眉頭卻並未舒展,反而鎖得更緊。他望著那些散去市民的背影,眼神深處不是解決問題的輕鬆,而是一種更為沉重的、壓抑著的憤怒與無力。他攔下了衝突,卻似乎無法撼動那滋生偏見的土壤。
伯陽的手不知何時已鬆開了她的手腕。他也看著沃特林,目光中帶著一絲審度與瞭然。他看得出,這個男人的出手,並非全然出於冰冷的律條,其深處或許湧動著一股未被磨滅的正義感,以及對弱小的保護欲——這與他和渙渙方纔那一瞬間的心念,並無本質不同,隻是對方選擇了更符合此地規則的方式。
林渙沉默了片刻,輕輕籲出一口氣,眼中那簇金色的火焰緩緩熄滅,沉澱為一種複雜的、微涼的情緒。她理解了兄長的顧慮,也看懂了沃特林那冷硬外表下未曾說出口的善意。
“兄長,”她輕聲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悵然,“有時候,‘規則’能攔住惡行,卻好像……永遠澆不滅人心裡的火。”
伯陽沒有立刻回答。他將目光從沃特林身上收回,重新落回妹妹身上,抬手,極其自然地替她拂去肩上那片其實並不存在的塵埃。
“嗯,”他沉聲應道,聲音裡有一種經過歲月沉澱後的篤定,“所以,這片土地上,才更需要既能守住‘規則’的底線,內心又未曾冷去的人。”
風波暫歇,琉璃磚上的光斑依舊流轉跳躍。
他們的第一次楓丹庭散步,始於水色天光,卻在這段並不愉快卻發人深省的插曲中,染上了一層沉重的底色。咖啡的香氣依舊馥鬱,露景泉的水聲淙淙如樂,但某種關於這個國度光明背麵陰影的預兆,已悄然潛入心底,無聲蔓延。
他們此刻尚且不知,這僅僅是一幕悠長悲劇的序曲。更大的陰影、更艱難的選擇、更刻骨的犧牲,正在不遠的前方,等待著這座水上都市,以及身處其中的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