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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鐘離bg之小青龍穿越了 第429章 風與龍的詩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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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守閣沉重的門扉在身後緩緩合攏,將那片浸透著神威與永恒雷光的空間徹底隔絕。林渙步下最後一級石階,青衫下擺掠過被歲月磨得光潤的石麵,發出細微的窸窣聲。

晚風迎麵拂來,帶著稻妻城特有的緋櫻與海鹽交織的氣息。她深深吸氣,試圖讓這人間煙火驅散肺腑間殘留的冰冷威壓。方纔在殿中挺得筆直的脊背,此刻終於允許自己流露出些許倦意——那不是肉體的疲憊,而是與神明意誌正麵交鋒後,靈魂深處泛起的虛乏。

袖中的雷紋符咒緊貼著腕間肌膚,散發著不屬於她的、帶著疏離感的微涼。這枚由雷電將軍親賜的信物,與其說是通行許可,不如說是一道無聲的警示,時刻提醒著她方纔那場充滿遺憾的相互認知。

她沒有返回下榻的客舍,而是憑著本能,循著空氣中一縷極淡的、與稻妻的緋櫻迥異的清冽氣息,走向城郊那片臨海的高崖。那裡能望見無垠的、掙脫了雷暴束縛的墨色海麵,與灑落其上的破碎月光。

夜風漸起,吹拂著她額前的散發,卻吹不散眉宇間那抹凝而不化的沉鬱。方纔在天守閣中,麵對影那句“背負著河流前行……不覺得沉重嗎?”的詰問,她答得從容。可唯有她自己知曉,那“河流”之中,屬於“羽傾”的那一道分支,此刻是何等灼熱與洶湧,幾乎要燙傷她的心腑。

便在此時,一陣自由不羈的吟唱聲,混著悠揚的琴音,乘著風飄了過來。那歌聲裡沒有稻妻詩歌的物哀與拘謹,隻有屬於蒙德草原與高天的遼闊與隨性,像山間清泉躍過碎石,清脆地敲擊在寂靜的夜色中。

林渙抬眸,望見高崖儘頭那棵虯枝盤曲的古雷櫻樹下,溫迪正斜倚著樹乾。月光為他碧色的鬥篷鍍上一層銀輝,宛如一片溫柔的荷葉。修長的指尖在琴絃上嫻熟地撥弄著,零散的音符卻意外地編織出安撫人心的韻律。那雙總是含笑的青空之眼,此刻正靜靜地望著她,帶著洞悉一切的瞭然。

“喲!”吟遊詩人停下撥弦的手,聲音裡帶著他特有的、彷彿永遠無憂無慮的輕快,“看來我們優雅的貓咪,剛剛去了一塊不怎麼好玩的地方赴宴呢。”

林渙沒有回答,隻是走到他身旁,尋了塊平整的岩石坐下。岩石表麵還殘留著白日陽光的餘溫,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些許暖意。她將目光投向遠方黑暗中起伏的海浪,需要這片寂靜,也需要這陣不屬於稻妻的、自由的風。

溫迪笑了笑,並不追問。他放下琴,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摸出一個古樸的陶製酒壺。拔開塞子的瞬間,濃鬱甘醇的蘋果酒香立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奇異地衝淡了周遭屬於雷元素的焦灼感。

“來一點?”他將酒壺遞過去,壺身在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蒙德的佳釀,專治各種……嗯,‘石頭硌腳’引起的心氣不順。”

林渙遲疑一瞬,纖長的手指接過酒壺。溫涼的陶壁觸手,她仰頭飲了一口。酒液並不辛辣,反而帶著清甜的果香與恰到好處的暖意,順著喉嚨滑下,彷彿一股溫潤的溪流,悄然浸潤著緊繃的神經。

然而,那口鬱氣並未完全消散。她閉上眼,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淺淺的陰影。腦海中不受控製地浮現出影那雙平靜無波、卻深藏著偏執與傷痛的紫色眼瞳,以及那句如鯁在喉、始終未能問出口的關於“羽傾”的質問。

就在這時,一個極其細微、帶著些許冰涼鱗片觸感的物事,輕輕撞上了她的鬢角。

林渙微微一怔,側過頭。

隻見一條不過手指長短、通體覆蓋著青藍色晶鱗的“小龍”,正撲扇著晶瑩剔透的翅膀,努力地想在她鬢發間尋個安穩的落腳處。它縮小了無數倍,那雙龍瞳卻依舊如同最上等的青金石,澄澈而古老,此刻正一眨不眨地望著她,裡麵盛滿了毫不掩飾的擔憂與一種笨拙的親昵。

是特瓦林。東風之龍,竟將自己縮成了發飾般大小。

小家夥似乎不太滿意滑溜溜的發絲,用小爪子扒拉了幾下,最後乾脆用微涼的龍身圈住她一縷垂落的青絲,將自己穩穩地“掛”在了她的鬢邊,還討好似的,用那顆迷你龍頭,極輕、極輕地蹭了蹭她的太陽穴。

那一下蹭動,帶著遠古巨龍特有的、純淨的風元素氣息,冰涼而提神。更像一個無聲的安慰,純粹得不含任何雜質。

一直強撐的平靜,在這一刻,被這微小卻直擊心靈的觸碰,敲開了一絲裂縫。

林渙鼻尖驀地一酸。

她想起了很久以前,在她還無法完美控製力量、偶爾會失控露出貓耳時,胡行知那個咋咋呼呼的兄長,也會這樣,用帶著薄繭的手指,有些粗魯卻又無比小心地幫她理順耳後的絨毛,嘴裡還嘟囔著:“沒事沒事,哥在呢!”

數百年的時光彷彿在這一刻重疊。兄長笨拙的安撫,與眼前這遠古巨龍純粹的信賴與親近,穿越了時空,同時落在了她心上最柔軟的那一處。

溫迪將她的細微反應儘收眼底。他沒有點破,隻是重新抱起他的琴。這一次,指尖流淌出的不再是先前零散的音符,而是一首古老而溫柔的蒙德謠曲。歌詞模糊在夜風裡,曲調卻像母親哼唱的搖籃曲,又像友人最理解的陪伴。

風元素隨著他的琴聲悄然彙聚,輕柔地環繞著林渙。這不是稻妻帶著鹹澀與雷暴氣息的海風,而是蒙德曠野上那種能吹散所有陰霾、帶著青草與塞西莉亞花香的、溫柔的和風。它拂過她的發梢、衣角,彷彿要將天守閣沾染上的那份冰冷威壓與沉重話題,一點點地、耐心地剝離、吹散。

特瓦林似乎也被琴聲感染,在她鬢邊不安分地動了動,發出細微的、近乎咕嚕的龍吟,又蹭了蹭她。

緊繃的弦,終於徹底鬆弛下來。

林渙輕輕撥出一口綿長的氣息,那口自踏出天守閣便一直堵在胸口的濁氣,彷彿也隨之吐出。她伸出手指,極輕地碰了碰特瓦林冰涼的小爪子。指尖傳來的觸感細膩而真實,帶著生命的溫度。

“謝謝……”她的聲音有些微啞,卻不再帶著沉重的壓抑。

溫迪的琴聲未停,唇角彎起一個更大的弧度。月光流淌在他含笑的眉眼間,將那份不羈染上了幾分罕見的溫柔。他沒有問她經曆了什麼,也沒有問她為何難過。他隻是用他的方式——風、詩歌、美酒,還有他最重要的夥伴——告訴她:

在這裡,你可以卸下所有鎧甲。

林渙將頭輕輕靠在身後粗糙的樹乾上,閉上了眼睛。古雷櫻樹的紋理硌著後頸,帶來一種奇異的踏實感。耳畔是自由的詩歌與琴聲,鬢邊是依賴著她的遠古巨龍,鼻尖縈繞著蘋果酒的暖香與蒙德的清風。

天守閣的冰冷,雷神的詰問,關於“永恒”的沉重,關於羽傾的憂懼……它們並未消失,但在此刻,彷彿被隔在了一層溫暖的、無形的屏障之外。

她不需要再言語,也不需要再思考。隻需沉浸在這片由風神與風龍為她構築的、短暫的寧靜港灣裡,讓疲憊的靈魂得以喘息,讓乾涸的心田被友誼的暖流浸潤。

月光如水,靜靜流淌在崖頂,將依偎著的一神、一仙、一龍的身影溫柔地籠罩。遠處的稻妻城依舊燈火闌珊,而此間,唯有風吟、詩唱與無聲的治癒,在夜色中靜靜流淌。特瓦林的尾巴尖無意識地掃過她的臉頰,帶著鱗片特有的微涼,像夏夜最輕柔的夢。

當最後一個音符消散在風中,溫迪放下琴,仰頭飲儘壺中殘酒。他轉頭看向身旁的女子,發現她不知何時已沉入淺眠。呼吸均勻綿長,眉宇間的沉鬱終於散去,唇角甚至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安寧的弧度。

特瓦林依舊守在她的鬢邊,龍瞳在月光下閃爍著警惕而溫存的光芒。

吟遊詩人微微一笑,解下自己的鬥篷,輕輕覆在她身上。

“晚安,倦遊的歸人。”他的聲音輕得如同夢囈,“願風護佑你,有個好夢。”

海潮聲遠遠傳來,與風中的緋櫻花瓣一同,守護著這個來之不易的寧靜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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