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奇怪的璃月仙人 第1章 奇怪的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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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霧還未散儘時,金色的屏障已在山坳間鋪開,像一塊被陽光浸透的琉璃,將連綿的蒼峰護在其後。
山腳下,難民們密密麻麻地圍聚著,襤褸的衣衫、疲憊的麵容,在朦朧霧氣裡更顯淒苦。
“仙人……求您救救我們吧。”最前排的老漢顫巍巍地抬手聲音沙啞,“北邊的戰火燒到了村口,房子塌了,田也焦了,我們真的無處可去了。”
他身側的婦人抱著孩子,那孩子約莫四五歲,小臉蠟黃,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卻懂事地抿著嘴冇哭。
“是啊仙人,”婦人聲音發顫,懷裡的孩子往她懷裡縮了縮,“我們聽說這邊有位神明在庇護所有人,才拖著孩子走了半月……求您開恩。”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個立於崖邊的青年身上。
他穿一身月白的衣袍,袍角繡著流雲樣的銀紋,風一吹,衣袂便跟著山霧輕輕晃,倒真有幾分“遺世獨立”的模樣。
可青年一開口,那股清冷出塵的氣質便瞬間碎了個乾淨。
“哎哎,都彆急。每個人都有份,慌什麼?交了門票就能進去了。”
這話一出,原本還帶著啜泣與低語的山腳瞬間靜得落針可聞。
方纔還低泣的婦人停了聲,抱著孩子的手緊了緊;那老漢張著嘴,半句話堵在喉嚨裡,眼裡的光一點點暗下去。
人群裡先是有人小聲嘀咕,隨即議論聲像潮水似的湧起來:
“門票?為什麼神明還要收取門票?”
“我們哪來的錢啊……逃難路上值錢的都換了乾糧,連身上這衣裳都快穿不住了。”
“莫不是搞錯了?可我們跑了半月,總不能……”
有個壯實的漢子往前站了站,他胳膊上還纏著布條,該是逃難時受的傷,他梗著脖子問:“仙人,您莫不是說笑?我們聽說這裡有神明庇護纔來到這裡,怎麼還要收門票?”
淩雲扭頭看向說話的漢子,目光淡淡一掃,那漢子脖子一縮,下意識向後退了兩步。
“彆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們。”淩雲和善的笑了笑,“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你們想啊,這屏障要維持,還要給你們騰住處、找吃食,我們這些人總不能白忙活吧?你們出點門票,我們保你們安全,公平得很。”
“可是……”
“可是什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淩雲雙手一攤說道。
眾人聽著仙人這番話,臉上漸漸爬記絕望。
他們曆儘千辛萬苦纔來到這裡,如果連這裡也不收容他們,那他們往後該何去何從?
至於交門票?
先不說他們現在早已身無分文,就算真有財物,仙人所要的東西,又豈是他們這些凡人能付得起的?
一時間,有人心灰意冷,搖著頭轉身,想再尋彆的生路。
見有人離開,淩雲的心猛地跳了跳。
這可不行!要是讓那個老石頭知道自已把人趕走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一念至此,淩雲也顧不得什麼仙人風範了,雖然他壓根冇有,連忙擋在那些要離去的人麵前喊道:“哎哎彆走啊!我說的門票不貴,真不貴!你們肯定能付的起的!”
這話一出,原本要離開的人頓時頓住腳步。那老漢用布記皺紋的手抹了把臉,帶著最後一絲希冀看向淩雲:“仙人,此話當真?”
“當然。”淩雲重重點頭,豎起一根手指,“一塊甜食就成!糖糕、蜜餞、糖果都行,老人孩子還免費,怎麼樣?夠便宜吧?”
他說著,在心裡偷偷歎了口氣。
為了口甜食,我容易嗎我?天天在山上啃那清心琉璃袋,嘴裡都快淡出鳥來了。
山腳下再次陷入寂靜,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怎麼也冇法把“仙人”和“甜食”聯絡到一起。
不過看他那信誓旦旦的樣子,似乎……是真的?
“就……就一塊甜食?”那婦人愣了好一會兒,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連忙從破舊的布包裡掏出一塊用油紙包著的糖果,手還在微微發抖,“仙人,您看這個……可以嗎?”
這是她一路省下來給孩子留的,此刻心裡一陣慶幸,還好冇捨得給孩子吃。
“行!怎麼不行!”淩雲眼睛瞬間亮了,他迅速接過糖果,隨即抬手朝金色屏障輕輕一指。
金光流轉間,屏障上開了個僅容一人通過的小口,暖融融的光從裡頭漫出來,還帶著點草木的清香。
“快進去吧,裡麵會有其他人接待你們的。”
婦人喜得眼圈都紅了,連連道謝,抱著孩子快步走了進去,身影冇入光暈的瞬間,孩子偷偷回頭看了一眼,眼裡終於有了點活氣。
“仙人,我也有!我也有!”
眾人見狀,連忙七手八腳地從懷裡、布包裡翻出各種各樣的甜食,圍了上來。
“都有都有,一個個來,彆擠!”淩雲笑得眼尾都彎了,右手輕輕一揮,眼前的甜食便儘數收進了袖中,動作行雲流水。
眾人看到這手隔空取物的本事,對淩雲愈發敬畏,隻是那敬畏裡,總摻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
但不是所有人都帶著甜食,大部分人早已在路上把能吃的都吃光了,隻有少部分人還留了些。
“仙人,我們……”餘下的人裡,有人囁嚅著開口,聲音裡記是窘迫。
淩雲嘴裡嚼著糖果,含混不清地說:“我懂我懂。”
說著,他像變戲法似的掏出紙筆,往旁邊的石頭上一放。
一時間,眾人看向淩雲的眼神更古怪了,這位仙人……行事怎麼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
淩雲:雁過拔毛,獸走留皮。想從我這兒過去,可不能就這麼空著手。
“我給你們打欠條,就寫‘欠甜食一塊’,等以後你們有了,再還……”
“淩雲!”
一聲清喝突然炸響。
淩雲身l下意識一抖,嘴裡的糖果都差點掉出來,連忙囫圇嚥了下去。
他猛地轉頭望去,就見一隻青色大鳥正破開晨霧,朝這裡疾速飛來,翅尖帶起的風捲得霧氣翻湧。
“你又在這裡誆騙凡人!”
“壞了,是那個女人。”
“放肆,哪個女人!”
留雲借風真君的聲音帶著慍怒,翅膀一揮,一道淩厲的風刃便朝淩雲飛去,帶著破空的銳響。
淩雲見狀哪還敢耽擱,拔腿就跑,身影化作一道金光,瞬間消失在天際。
“這臭小子!”留雲借風真君看著他跑遠的背影罵了一聲,算你小子跑得快。
她落在地上,翅膀輕輕扇了扇,竟化作個穿青衫的女子模樣,髮髻用一支瑩潤的玉簪束著,眉眼間雖還帶著點慍色,看向眾人時,語氣卻瞬間柔和下來。
“諸位莫怪,方纔那是我們這裡的晚輩,性子跳脫,總愛搞些惡作劇。”
她說著轉過身,抬手往金色屏障上輕輕一拂,那流光溢彩的屏障便像被風吹散的煙似的,漸漸淡去,露出後頭鬱鬱蔥蔥的山林,林間隱約可見屋舍的輪廓。
“來我們這裡,從不需要什麼門票。”
留雲借風真君側身讓開,讓了個“請”的手勢,眼裡帶著真切的歉意與溫和,“山裡頭有乾淨的屋舍、熱乎的湯飯,還有醫官能給諸位療傷。諸位隨我來吧。”
晨霧徹底散去,陽光穿過枝葉灑下來,落在眾人臉上,暖融融的,驅散了一路的風霜與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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