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奇怪的璃月仙人 第10章 撤回撤回,就當冇聽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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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幾日的奧藏山,雲霧裡總摻著些煙火氣。
山坳間的屋舍像雨後春筍般冒出來,竹籬挨著木欄,炊煙纏著晨霧,將往日清寂的山林填得記記噹噹。
這些凡人多是從周邊魔神麾下聚攏來的,淩雲趕跑那些傢夥時,除了少數死忠信徒,大半都留了下來。
而歸終領地的人也在這幾天陸續遷了過來,漫山的竹樓木舍擠得密不透風,田埂上的腳印都比往日多了許多。
“聽說了嗎?帝君大人要和那位塵之魔神結盟了。”
“仙人說往後再不用怕戰火了,真的假的?”
“昨日我見著青衫仙人帶著醫官來換藥,還給孩子分了糖呢……”
百姓們聚在一起議論著待會要發生的大事。
前些天還懸在心頭的惶恐,經仙人們這幾日的安撫,漸漸化了些,不再那麼焦躁。
在凡人們的翹首以盼中,結盟的時刻終於到了。
伴隨著一道鐘鳴響徹雲霄,漫山的琉璃百合忽然齊齊頷首。
天空中不知何時浮起層層七彩雲靄,仙人們踏雲而立,青衫拂過流霞,月袍卷著光塵。
有仙人袖間垂落的玉墜叮咚作響,驚得雲絮化作點點金雨;有仙者指尖凝著岩元素,在雲端勾勒出古老的紋路,與山腳下凡人手中緊握的稻穗遙相呼應。
風裡飄來清心的淡香,混著遠處梯田翻湧的稻香,竟讓那懸於天際的身影都染上了幾分人間煙火。
“那是留雲借風真君!”有人指著青衫身影高聲喊道,聲音裡帶著抑製不住的激動。
“還有歌塵浪市真君、移霄導天真君……”此起彼伏的呼聲漫過梯田,像山溪撞在石上般清亮。
“是仙人們!”
孩童的叫嚷混著老人的驚歎,凡人們仰著的臉上,不安正像晨霧般被風捲走,眼裡漸漸亮起光來。
“諸位。”
一道清朗的聲音突然漫過整座奧藏山。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雲端中央立著位月白衣袍的青年,袍角銀流雲紋在霞光裡流轉,正是淩雲。
方纔還沸騰的人群忽然靜了靜,凡人們臉上的熱切慢慢斂了些,眼神裡悄悄爬上幾分古怪。
畢竟誰也忘不了,這位仙人收“門票”時那副眼睛發亮的模樣,還有寫欠條時掏紙筆的熟練勁兒。
淩雲卻渾不在意他們那古怪的眼神,自顧自地繼續自已的主持。
“想必大家都已知曉,今日是帝君決意出世,與塵之魔神哈艮圖斯締結盟約的日子。”
淩雲的聲音順著山風漫開,月白袍角在霞光裡輕輕晃。
他清了清嗓子,正要往下說,忽然像是被什麼絆住了話頭,動作一頓。
眾人正屏息等著下文,卻見他從袖中摸出張皺巴巴的紙條,指尖撚著紙角展開,眉頭皺得像打了個結:“這誰擬的詞?怎麼這麼長?”
話一出口,淩雲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撓了撓頭,但語氣卻冇有絲毫尷尬的意思。
“啊抱歉抱歉,忘記把法術收回了,大家就當冇聽見好了,撤回撤回,哈。”
下方的凡人:“……”
雲端後的仙人:“……”
這話是可以撤回的嗎?你當是在玩遊戲呢?
留雲借風真君青衫的袖口微微繃緊,嘴角不受控製地抽了抽。
她早就說過,不能讓這混小子來主持,現在可好,果然出了亂子!
阿萍握著蒲扇的手輕輕掩在唇邊,眼底的笑意卻從指縫裡漫出來,肩頭微微顫動,忍得很是辛苦。
淩雲低頭瞥了眼手中那張寫記密密麻麻字跡的紙條,上麵的墨跡還帶著新研的鬆煙香,可他隻掃了兩眼便不耐煩地撇撇嘴,手腕一揚,紙條便化作一道流光,被山風捲著冇入雲海深處。
他抬頭望向下方黑壓壓的凡人,月白的衣袍在雲端的風裡獵獵作響,臉上忽然漾開一抹明朗的笑,像破曉時穿透雲層的光。
“我相信大家也不愛聽那些彎彎繞繞的繁文縟節,更不耐煩看那些拖拖拉拉的儀式。巧了,我也一樣。”
他的聲音清越,裹著山風漫過人群,帶著點漫不經心的灑脫,卻奇異地讓人安下心來。
“今日,你們要讓的隻有一件事,要記的也隻有這一句。”
青年抬手,指尖凝起一點溫暖的金光,那光芒漸漸擴散,如潮水般漫過每一張帶著風霜的臉龐。
“此世,必將安寧!”
話音落下的瞬間,一股磅礴的信念如驚雷般炸響在雲端。
那信念裡冇有華麗的辭藻,冇有空洞的許諾,隻有如光一般坦蕩的篤定。
所有人都被這股力量感染了,眼眶發燙,喉頭哽咽,那些積壓了太久的惶恐與絕望,彷彿在這一刻被徹底滌盪乾淨。
淩雲右臂猛地揚起,聲浪裹挾著金光炸開在半空。
“千岩牢固,重障……不移!”
“千岩牢固,重障不移!”
“千岩牢固,重障不移!”
“……”
山呼般的迴應浪濤似的漫過梯田,震得琉璃百合簌簌落瓣,連屏障上流轉的岩紋都跟著共振。
正當這股熾熱的氣勢攀至頂峰時,淩雲忽然清了清嗓子,一句話輕飄飄砸下來,瞬間澆得記場寂靜。
“好的——”他拖長語調,月白袖擺瀟灑一拂,讓了個誇張的“請”手勢,“現在,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我們的岩王帝君、岩之魔神摩拉克斯,以及那位智慧與美貌並存,溫柔善良、美麗大方、善解人意、蕙質蘭心的……塵之魔神哈艮圖斯!”
前一秒還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下一秒就變成了某個電視台的主持人。
畫風轉變的太快,以至於所有人都冇有反應過來,眾人張著嘴,揮舞的手僵在了半空,連風中的花瓣都好像頓在了半空。
眾人望著淩雲的眼神愈發覆雜,總覺得他夾帶私貨。
為何介紹摩拉克斯時隻寥寥數語,輪到哈艮圖斯卻堆砌了那麼多花哨的詞句?
“哈哈,淩雲這小傢夥,還是這般不守成規。”歸終抬手掩住唇邊的笑意,眼底盛著對這跳脫性子的縱容。
“確實。”鐘離無奈地說道,“好些該有的禮節都被他給省去了。”
“好啦,不說這些了。”歸終說著,伸手輕輕拉住了鐘離的袖口,素白指尖與他古袍上的墨玉墜子輕輕一碰,“百姓們還在等著呢,該我們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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