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奇怪的璃月仙人 第7章 契約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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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離?”摩拉克斯低聲重複,古袍上的金線在燈影裡輕輕晃了晃,像是在品味這兩個字的分量。
“嗯,鐘離。”歸終將手背在身後,銀蝴蝶簪在發間輕輕顫動,紫水晶的光映得她眼底漾著笑意,方纔那點拘謹早已隨著名字說出口散了去。
歸終,
鐘離。
“好名字。”摩拉克斯緩緩頷首,指尖在扶手上輕輕一頓,“往後我行走凡間,便用這個名字。”
“你……難道就冇什麼想對我說的?”
歸終望著他,眼睫像沾了晨露的蝶翼般輕輕顫動,鬢邊碎髮被風拂到頰邊,平添幾分羞怯。
摩拉克斯迎上她的目光,琥珀色的瞳孔裡映著跳動的燈火,語氣愈發認真:“多謝你為我取名。這份心意,我會好好收著。”
歸終眼底的光暗了暗,像被雲影遮了的月,卻很快又亮起,笑意重新漫上眉梢:“那便最好不過了。”
她往前湊了半步,素白裙襬掃過青石地麵,帶起細碎的風,發間的銀蝴蝶簪幾乎要碰到他的衣袖。
“那,往後我便稱你為鐘離,可好?”
“自然。”摩拉克斯頷首,古袍上的山川紋路在光影裡流轉,“這名字是你取的,你想怎麼叫,都成。”
長明燈的火苗輕輕跳了跳,將兩人的影子投在岩壁上,捱得更近了些。
歸終垂在身後的手指悄悄蜷起,發間的蝴蝶簪似也跟著心頭那點說不清的滋味,輕輕晃著。
“鐘離,你我締結通盟如何?”歸終往前一步,素白裙襬掃過地麵的碎石,發間銀蝴蝶簪隨動作輕顫,紫水晶折射的光落在摩拉克斯——如今該叫鐘離了——的古袍上,“以我經緯之智,配你千鈞之力,定能盪滌八荒魑魅,護得這凡世一隅安寧。”
她笑著說,眼尾彎成月牙,眸中盛著的憧憬比長明燈的火光還要亮,彷彿已望見炊煙漫過田壟,孩童追著蝴蝶跑過青石板路的模樣。
鐘離望著她眼底跳動的光,指尖懸在扶手上微微一頓,一時間竟有些失神。
“一份新的契約?”
這提議,歸終已說過許多次了。
每回山風掠過奧藏山巔,每回她帶著新讓的點心來,總會笑著提一句,而他總以“時機未到”輕輕帶過。
“對,一份新的契約。一份關於你,和……”歸終頓了頓,發間碎髮被風拂到頰邊,她抬手將其彆到耳後。
“……萬民的契約。”
洞府裡靜了靜,隻有長明燈芯爆出細碎的火星,劈啪聲裡,似有什麼東西正隨著少女的話語,悄悄鬆動。
“好。”鐘離頷首,古袍上的金線在燈影裡輕輕一顫。
“契約已成,食言者當受食岩之罰。”
話音落時,洞府內似有岩元素的光暈悄然流轉,像看不見的鎖鏈將兩人輕輕係在一起,帶著金石相擊般的鄭重。
看著他這副古板又較真的模樣,歸終忍不住笑出聲,眼尾的細紋裡盛著暖意:“不必如此嚴肅,眼下還未到正式結盟之時呢。”
“契約便是契約,縱是口頭之約,亦當恪守。”鐘離指尖在扶手上輕叩,聲線沉穩如岩,“畢竟我是貴金之神,亦是……”
“契約之神呀,我知道的。”歸終搶過話頭,語氣裡帶著點狡黠的笑意,發間的銀蝴蝶簪隨動作輕顫。
“我先回去籌備結盟之事,你也早些準備。”她轉身朝洞口走去,素白裙襬在風裡漾起漣漪,“時日就定在三日後吧。”
話音未落,身影已飄出洞府,隻留下一句輕快的迴響,在岩壁間盪開層層疊疊的溫柔。
“締結通盟嗎……”
鐘離望著空蕩蕩的洞口,山風捲著雲霧漫進來,拂動他古袍上的山川紋路。
他低聲自語。
“這不僅是我與萬民的契約,亦是……我與你的契約。”
長明燈的火苗輕輕跳了跳,將他的影子投在岩壁上,孤挺的輪廓裡,似藏著比岩層更沉的心事。
“嗬,摩拉克斯這塊老石頭,還真是冥頑不化。”
歸終的身影剛消失在雲霧裡,淩雲便現出身來,牙關咬得咯咯作響。
月白的衣袍上還沾著幾片草葉,這是剛剛為了躲避歸終趴在草地裡蹭上的。
也就是歸終了,但凡換一個人,淩雲彆說躲起來了,冇在第一時間衝上去陰陽就不錯了。
“你這傢夥,又對帝君大人不敬。”留雲借風真君青衫一拂,蹙眉訓斥。
“我哪句說錯了?”淩雲撇了撇嘴,聲音裡記是不忿,“換作正常人,見著少女懷春的模樣,會蹦出‘你發燒了’這種渾話?這不是石頭是什麼?”
“這……”留雲借風真君想起摩拉克斯那副一本正經的介紹草藥模樣頓時語塞。
“好啦好啦,”阿萍搖著蒲扇出來打圓場,“帝君大人對兒女情長向來遲鈍,這不是早就眾所周知的事麼?就彆揪著不放了。”
“都進來吧。”
洞府內突然傳出鐘離的聲音,看起來他似乎已經發現了門口的眾人。
也是,以他的實力,他們的這點小動作,與在他耳邊聒噪無異。
應該說,他到現在才發現纔不正常。
眾仙正為被撞破而尷尬,淩雲已經大步流星地走了進去,月白的衣袍在風裡獵獵作響。
“摩拉克斯,歸終都把話說到那份上了,你是真不懂她的心意,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他抬頭,毫不示弱地與鐘離對視著。
眾仙站在洞口皆沉默地看著這一幕。
淩雲平日裡雖然吊兒郎當的,但論起在奧藏山的分量,卻實打實是僅次於帝君的二號人物,比他們這些仙人來得早了不知多少歲月。
隻是他向來不在乎那些虛禮,尋常日子裡總愛插科打諢,倒顯得像個晚輩。
“這是我與她之間的事情,與你無關。”
鐘離神色平靜,古袍上的金線在燈影裡緩緩流淌,彷彿方纔那場啼笑皆非的插曲從未發生。
淩雲望著他古井無波的眼眸,一時間竟也猜不透這老石頭究竟是真的不懂,還是在故意裝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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