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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提瓦特的大法師 第276章 主角殺青,開始辦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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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是在灰河長大的。”

夏沃蕾這句話說得很平靜,就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可這句話落在其他人耳朵裡,卻像是平地驚雷。派蒙的小嘴張成了圓圈,繞著夏沃蕾飛了一圈,好像想從她身上找出什麼和這個地方有關的痕跡。熒的眼神也動了一下,她看著夏沃蕾那張被眼罩遮住一半的臉,似乎明白了她身上那股既堅定又帶著一絲疲憊的氣質是從何而來的。

灰河與他們剛剛離開的利奧奈區完全是兩個世界。這裡沒有寬闊的街道和華麗的建築,隻有狹窄的、由金屬板拚接而成的走道。頭頂上是縱橫交錯的巨大管道,時不時有蒸汽從中泄露出來,發出沉悶的嘶嘶聲。水滴從管道的接縫處滲出,滴落在下麵的金屬走道上,發出單調的“滴答”聲。空氣裡彌漫著一股鐵鏽、機油和劣質麥酒混合在一起的潮濕氣味。

“這裡…感覺和上麵的楓丹廷完全不一樣。”派蒙小聲地對熒說,她緊緊地跟在熒的身邊,不敢亂飛。

“光鮮亮麗的城市總需要一個地方來處理它的垃圾和廢水。”左鈺的聲音從後麵傳來,他雙手插在口袋裡,步伐悠閒,彷彿在逛自家的後花園。“無論是看得見的,還是看不見的。”

芙卡洛斯安靜地走著,她好奇地打量著四周。這裡的居民臉上大多帶著一種警惕和麻木,與上層那些優雅從容的市民截然不同。她看到一個角落裡,兩個男人正為了一點小事爭吵,聲音壓得很低,但眼神裡的凶狠卻毫不掩飾。這裡的秩序,似乎建立在一種更原始、更直接的力量之上。

夏沃蕾熟練地穿行在這些複雜的走道中,她對這裡的每一個拐角,每一條暗巷都瞭如指掌。她最終在一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棚屋前停下了腳步。棚屋的門上掛著一塊歪歪扭扭的木牌,上麵用褪色的油漆寫著“什麼都有,什麼都賣”。

“你好,我想打聽一些事。”夏沃-蕾對著屋裡喊了一聲。

一個瘦小的男人從一堆廢舊零件後麵探出頭來,他看到夏沃蕾身上的製服,眼神立刻變得警惕起來,像一隻受驚的老鼠。

“我什麼都不知道。”他乾巴巴地回答。

“彆緊張,我沒想逮捕誰。”夏沃蕾的語氣很平淡。

“一開始都這麼說。”那個叫埃米雷德的男人縮了縮脖子,顯然不相信她的話。

夏沃蕾沒有再多費口舌,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沉甸甸的摩拉袋,放在了櫃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是真的,我用這個向你保證。”

“我,我沒看錯吧?特巡隊隊長在賄賂民眾!”派蒙躲在熒的身後,發出了不可思議的驚呼。

熒立刻伸出手指,在嘴邊做了一個“噓”的手勢。“不說就是沒發生。”她壓低了聲音,一本正經地糾正道。“另外這叫收買。”

埃米雷德看著那個摩拉袋,又看了看夏沃蕾,臉上的警惕終於鬆動了一些。“看來你不是一般的警備隊。”他嘟囔了一句,然後慢吞吞地把摩拉袋收了起來。“想知道什麼?”

“最近灰河有沒有什麼和銃槍有關的事件?大大小小的都可以。”

“銃槍啊…”埃米雷德撓了撓油膩的頭發,思索了片刻。“我隻知道從兩星期前開始,晚上就經常傳來幾聲巨響,把我吵得從夢裡嚇醒。”

“槍響?”夏沃蕾的眼神銳利了起來。

“大概吧,在這裡區彆不大。”埃米雷德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誰家房簷掉了、哪裡管道突然炸了…總之都響得很。但我說的那幾次都是在入睡後聽見的。”

“知道具體位置嗎?”

“記不清。”埃米雷德的眼睛開始往彆處瞟。

夏沃蕾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袋子,放在了櫃台上。“是記不清,還是要再想想?”

“你覺得呢?”埃米雷德的嘴角咧開一個難看的笑容。

“那麻煩再想想。”夏沃蕾把袋子往前推了推。

“她又遞摩拉了!”派蒙的聲音裡充滿了震驚。

熒麵無表情地看著前方。“我看不見。”她頓了一下,又補充道。“可能隻是果果軟糖。”

“是南邊水道的儘頭。”埃米雷-德飛快地把第二個袋子也收了起來,這次他的話明顯多了起來。“我有次睡得淺,出去看過。但沒敢走近。”他指了指一個方向。“我知道的就這些。”

“行,我相信你。”夏沃蕾點了點頭。

“謝謝你的果果軟糖了。”埃米雷德衝著她擠出一個笑臉,然後迅速縮回了零件堆後麵。

派蒙沉默了,她的小腦袋瓜似乎正在處理剛纔看到的資訊。

“沒什麼好驚訝的,我說過自己在這裡長大,這些手段我都清楚。”夏沃蕾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平靜地解釋道。

“什麼手段?”熒看著夏沃蕾,好奇地問。“我也想要果果軟糖。”

夏沃蕾看了熒一眼,那隻獨眼裡似乎閃過一絲笑意。“看來你很能保守秘密。”她沒有回答熒的問題,隻是轉身繼續往前走。“我們繼續吧。”

他們穿過幾條更加狹窄的巷道,來到了一家看起來像是酒館又像是雜貨鋪的地方。一個身材魁梧、臉上帶著一道長長疤痕的男人正坐在門口,擦拭著一把巨大的扳手。

“好久不見,泰托。”夏沃-蕾主動打了個招呼。

那個叫泰托的男人抬起頭,看到是她,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有話直說。”

“我想打聽一下最近有沒有人在討論關於銃槍的話題。”

泰托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將那把能當武器用的扳手放在了桌上。“「情報」是有價格的。”

“聽說最近野外強盜猖獗,白淞鎮的物資受到了影響,我多支援一些人力幫忙如何?”夏沃蕾的回答很平靜,像是在談一筆普通的生意。

泰托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嗬嗬,還是和以前一樣好說話。”他靠在椅子上,慢悠悠地說:“一個月前有兄弟晚上喝多了,弄丟了把槍,結果三天後在酒館角落裡找到了。”

“這有什麼奇怪的?就是他自己忘在那裡了吧?”派蒙不解地問。

“這裡是灰河,朋友。”泰托看了她一眼,眼神裡帶著一絲嘲弄。“酒館裡但凡有沒主的值錢東西,哪怕是隻耗子都留不到第二天。”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有些玩味。“結果那支銃槍卻被還回來了,完好無損,沒開過火,圖什麼?”

“或許,找到它的人,隻是想看看它的內部構造。”左鈺的聲音懶洋洋地響起,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泰托的桌子旁,隨手拿起一個空酒杯把玩著。“拆開,研究明白,再原樣裝回去。對他來說,槍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槍的原理。”

泰托的眼神動了一下,他重新審視著左鈺,這個男人看起來不像灰河的人,但說的話卻很對這裡的胃口。

“我猜是因為那槍有前科。”夏沃蕾接過了話頭。

“怕彈痕被逐影庭查出來?或許吧。如果真是這樣,那犯人還真是謹慎。”泰托點了點頭,似乎是認同了這個說法。

“我沒說有人犯案。”夏沃蕾的語氣很平淡。

“在灰河,知道誰被殺了就和知道自己今天穿了什麼一樣簡單。”泰托嗤笑一聲。“是住在東邊那家夥對吧?我向來不喜歡他。每次隻點一杯酒,眼睛裡都是壞點子。”

“丟槍的那人是誰呀?”派蒙好奇地追問。

“省省吧。”泰托擺了擺手。“就算去問,他也不會向一位特巡隊隊長,或是一位陌生人承認自己有槍的。”

“他說得對。”夏沃-蕾承認道。

泰托看著夏沃蕾,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我知道你是在這裡長大的,夏沃蕾。”他說。“儘管「刺玫會」歡迎你,但你離開得久了,有好多人不認識你。還有好多人不喜歡特巡隊。”

“我知道。”夏沃蕾的回答很簡短。

“所以,為了你的安全,給你個建議,最好少在這裡拋頭露麵。”

“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夏沃蕾的語氣很堅定。“而且鑒於工作原因,恐怕還會多來幾次。”

泰托看著她,最終隻是歎了口氣。“…好吧,反正建議我是給了。”

告彆了泰托,他們根據第一個線人埃米雷德提供的資訊,來到了南邊水道的儘頭。這裡是一個死衚衕,堆滿了各種廢棄的雜物,散發著一股難聞的黴味。

“壞了的木板和碎掉的木桶,還有一些…酒瓶?”派蒙小心翼翼地飛在空中,捏著鼻子打量著這片狼藉。

“仔細看,派蒙。”夏沃蕾的聲音很冷靜。

“嗯?”派蒙湊近了一塊破木板。

“雖然被清理過一次,但這明顯就是被銃槍子彈穿透的焦痕。”夏沃蕾指著木板上一個不起眼的小洞,洞口的邊緣有些發黑。

“也就是說,有人在這裡練過槍。酒瓶和木桶是用來當靶子的。”

“會是那位凶手嗎!”派蒙驚訝地喊道。

“我猜是的。”夏沃蕾蹲下身,仔細地檢查著那些痕跡。“雖然灰河有槍的人不少,但沒人會這麼在意自己留下的彈痕,更彆說花功夫清理掉了。”

左鈺也走了過來,他看著那些彈孔,嘴裡嘖嘖有聲。“清理得還挺乾淨,看來是個有潔癖的凶手。不過,他好像漏了一點東西。”他伸出手,指著一堆碎木屑的縫隙裡,那裡有一個幾乎看不見的金屬碎屑,在昏暗的光線下反射出一點微光。

熒走上前,小心地將那個碎屑捏了起來。那是一小片彈頭的殘片。

夏沃-蕾接過彈片,放在眼前看了看。“看來我們的凶手不僅謹慎,還很自信。他相信沒人能找到這裡,也沒人能從這麼點痕跡裡看出什麼。”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走吧,我們繼續調查。”

當他們重新回到地麵上,楓丹廷的瓦燈已經亮起,將街道染上了一層溫暖的橙黃色。灰河那陰冷潮濕的感覺彷彿還殘留在身上,讓這城市的光明顯得有些不真實。

“應該就隻有這些資訊了。”夏沃蕾停下腳步,總結道。

“感覺這裡的線索比上麵多呢!”派蒙有些興奮地說。

“嗯,假設這些線索都指向我們的嫌疑人,那麼大體能得到以下推論——”夏沃蕾的思維很清晰。“一個月前,有人撿到了一把槍,將它帶回家後可能經過拆卸,弄清槍支構造後,又還了回去。”

“經過幾星期時間,他自己拚湊出了一把銃槍,帶到灰河來練習打靶。”

“然後在幾天前,他找到了自己的目標,實施犯罪,並且像小說中那樣,放上了一朵虹彩薔薇。”

“唔,雖然聽你這麼一說是順的,但還是很難知道凶手是誰。”派蒙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關於死者…”熒開口了,她的聲音很輕,卻一下子問到了關鍵。

“死者生活在灰河,據說常年獨來獨-往,生活狀況窘迫。”夏沃蕾回答道。

“故事中的是「貴族」…”熒指出了這個最明顯的矛盾。

“嗯…這也是我沒弄清的地方。”夏沃蕾的眉頭皺了起來。“如果真的像小說中那樣有隱情的話,這應該是一場仇殺。但調查結果是,死者沒有明顯的仇人。”她頓了頓,語氣裡帶著一絲困惑。“他本身壞事沒有少做,隻是沒有那種會讓人對他開一槍後留下薔薇的仇人。”

“犯人…到底在傳達什麼資訊,又是在向誰傳達呢…”

“小說作者的嫌疑…”熒提出了另一個可能性。

“我們一開始就排查過了。”夏沃蕾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他聲稱案發當日一整天都在歌劇院,那裡的檢票員也證實了他的說法。”

“也就是說,他有不在場證明。”派蒙總結道。

“不隻是這樣,他還缺少「動機」。”夏沃-蕾補充道。“他有一個完整的家庭,父母健在。我深入調查過,他是六歲時被領養的,走的是正規手續。六歲前在孤兒院也有記錄。”

“小說中兩個主角的母親被殺也是在他們十歲以後的事了。雖然小說有可能改編了事實,但我不願意被這個思維套進去。”

“更重要的是我和他說過話,他不像是敢拿起槍去殺人的角色。”

“一個人的過去,是可以通過檔案來偽造的。但一個人的靈魂,卻會誠實地寫在他的作品裡。”一直沉默的芙卡洛斯忽然開口了。她的目光很平靜,卻彷彿能看透一切。“或許,你們應該去看看,他到底寫了一個什麼樣的故事。”

“故事隻是故事,芙卡洛斯小姐。”夏沃蕾搖了搖頭。“我們辦案,講究的是證據。”

“證據證明的是一個人在哪裡,做過什麼。”左鈺笑了笑,接過了話頭。“但它證明不了一個人的想法。你們查了他的不在場證明,卻沒法查到他的思想在案發時飄到了哪裡。動機這種東西,有時候就藏在最不可能的地方。”

“那現在怎麼辦?聽起來線索還是斷了…”派蒙有些泄氣。

“我沒指望一天就抓到犯人,調查還需要時間。”夏沃蕾的語氣依舊很堅定。“這樣吧,我們這幾天就正常拍攝映影,拍攝結束後再四處調查一番。線索總會出現的。”

“可你不是還說這些「情報的孤島」,會很容易和你擦身而過嗎?”派蒙不解地問。

夏沃蕾看著遠處沫芒宮的燈火,那隻獨眼裡閃爍著堅毅的光芒。“派蒙,書裡還有一句話我沒告訴你。”

“是什麼呀?”

“——但隻要你在迷霧中航行得夠久,總有一天會撞上一座孤島的。”

楓丹廷的瓦薩裡迴廊,清晨的陽光還沒有完全驅散夜晚的涼意。派蒙在空中興奮地打著旋,像一顆不知疲倦的白色小陀螺。“又可以去拍映影了呢!這幾天的行程還挺滿,要去好多不同的地方。”她的小臉上滿是期待。這幾天對她來說,就像是一場盛大的遊戲。白天,她是劇組裡威風凜凜的場記,拿著那個可以發出清脆響聲的打板器,感覺自己是整個劇組最重要的人物之一。晚上,她又搖身一變,成了夏沃蕾隊長身邊的小小偵探,跟著大家在灰河那些陰暗的角落裡尋找線索。

“我們快出發吧,先去約定好的集合地點!”派蒙催促著。

熒跟在後麵,手裡拿著留影機,正在檢查裡麵的晶盤。這幾天的拍攝讓她對這個小巧的機器越來越熟悉,她甚至開始嘗試一些不同的角度和運鏡方式。而晚上的調查,則讓她感覺回到了冒險的常態,隻不過這次的敵人,是隱藏在迷霧中的真相。

左鈺打了個哈欠,雙手枕在腦後,慢悠悠地走在最後麵。他身邊,芙卡洛斯安靜地陪著,她對楓丹廷地麵上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無論是陽光下閃閃發光的噴泉,還是此刻瓦薩裡迴廊牆壁上攀爬的藤蔓。

“感覺你們的調查進度有點慢啊。”左鈺的聲音懶洋洋的,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說給身邊的芙卡洛斯聽。“線索就像是擠牙膏,每天擠那麼一點點,真讓人著急。”

芙卡洛斯看了他一眼,那雙藍色的眼眸裡帶著一絲探究。“真相的顯現需要過程,就像花朵的綻放需要時間。你似乎總想直接跳到結局。”

“結局早就寫好了,我隻是個沒什麼耐心的讀者而已。”左鈺笑了笑,沒有再多解釋。

影片的拍攝與案件的調查都在穩步推進,就這麼過了幾天的時間…

今天的拍攝地點選在了露景泉。這裡開闊的平台和華麗的背景,非常適合拍攝最終對決的大場麵。劇組的人員早早地就到了,燈光師和道具師正在忙碌地佈置著現場。

芙寧娜站在場地中央,手裡拿著一個小喇叭,神情專注地指揮著。她已經完全進入了導演的角色,身上散發出的那種自信和掌控力,讓她看起來像是在指揮一場盛大的歌劇。“大家都辛苦了!今天是兩位主角的殺青戲,我們已經離成功不遠了。”她的聲音通過小喇叭傳遍了整個場地,帶著一種鼓舞人心的力量。

“「殺青」是什麼意思?”派蒙飛到熒的身邊,小聲地問。

熒的目光落在芙寧娜身上,看著她那意氣風發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就是拍完了的意思。”

派蒙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哦!你懂的真多!”

芙寧娜繼續講解著今天的拍攝內容。“這場講的是兩位銃槍手與伯爵的最終對峙,動作戲會比較多,大家按照之前排練的來就行。”她說完,目光掃過已經換好戲服的神裡綾華和夏沃蕾,滿意地點了點頭。

她深吸一口氣,舉起了小喇叭。“準備好,三、二、一,開始!”

扮演伯爵的演員比羅先生整理了一下自己華麗的衣領,他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老演員,此刻臉上帶著一種貴族式的傲慢與虛偽。“今天的夜色可真美,不是嗎?讓我想到了十年前的那個夜晚。”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病態的懷念。

熒穩穩地舉著留影機,鏡頭緩緩地從伯爵那張令人不適的笑臉上移開,轉向從陰影中走出的兩個身影。

“嗯,這麼一聞,我甚至都能嗅到花草茶的香氣。”比羅先生陶醉地閉上了眼睛。

神裡綾華扮演的愛芮絲,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閉嘴,你這個害死了母親的惡棍。”

“我親愛的愛芮絲,你怎麼能這麼跟我說話呢?我可是你的父親。”伯爵的語氣裡充滿了虛假的慈愛。

夏沃蕾扮演的圖利佩,手中的道具銃槍穩穩地指著他,她的聲音像冰一樣冷。“就算是拔光我嘴裡的最後一顆牙,也彆指望我吐出這兩個字。”

左鈺靠在一根柱子後麵,看著監視器裡的畫麵。他手指微動,一股幾乎無法察覺的寒意在空氣中彌漫開來,讓夏沃蕾說出這句台詞時撥出的氣息,都帶上了一絲白色的霧氣,極大地增強了畫麵的肅殺感。芙寧娜在監視器後看到這一幕,眼睛一亮,以為是天氣原因造成的絕佳效果,興奮地握緊了拳頭。

“我的女兒們,你們就和那位愚蠢的母親一樣執迷不悟。”伯爵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高高在上的輕蔑。

“在這個社會,有了金錢和地位,就是有了絕對的力量。”他張開雙臂,彷彿在擁抱整個世界。

“她以為用孩子就可以要挾我,向我提要求?不不不,她太天真了。”

“母親從未向你提過什麼要求,她隻希望我們像其他人一樣過上安穩的一生。”神裡綾華的聲音在顫抖,那是被憤怒和悲傷壓抑到極致的顫抖。

“是你們親手釀出了名為「偏見」的毒藥,害死了母親。”夏沃蕾的眼神像鷹一樣銳利。

“和這毒藥比起來,你即將吃到的兩顆子彈,已經算甜的了。”

“哈哈哈,所以說,你們和她一樣天真。以為有兩把槍就贏了?”伯爵發出一陣狂笑。

“就讓我看看,是金錢與地位更厲害,還是你們手上的槍更厲害。”他猛地一揮手。

“都給我上!”

隨著他一聲令下,十幾個扮演著伯爵家護衛的群眾演員從四麵八方湧了出來,將神裡綾華和夏沃蕾團團圍住。

“姐姐,他們人太多了!”神裡綾華立刻舉槍,後背緊緊地靠向夏沃蕾。

“沒事的!愛芮絲

我們掩護彼此。”夏沃蕾的語氣冷靜得可怕,她手中的槍就像是她身體的一部分,每一次移動都精準而致命。

戰鬥開始了。神裡綾華的動作如同舞蹈般優雅,她手中的銃槍彷彿是她的摺扇,每一次閃避和射擊都帶著一種獨特的美感。而夏沃蕾則完全是另一種風格,她的動作沒有任何多餘的花哨,每一次開火都是為了最高效地擊倒敵人。她的身法乾脆利落,充滿了實戰的壓迫感。

熒的留影機緊緊地跟著她們的身影,時而拉遠展現兩人默契的配合,時而推近捕捉她們臉上堅毅的表情。

左鈺站在遠處,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伸出手指,對著那些群眾演員手中的道具刀劍輕輕一點。下一秒,當那些道具刀劍與兩位主角的銃槍碰撞時,竟然迸發出了真實的火花,發出了清脆的金屬交擊聲。道具槍的槍口也隨著每一次扣動扳機,噴射出逼真的火光和硝煙。

這一切都讓畫麵變得無比真實,監視器後的芙寧娜激動得臉都紅了,她完全沉浸在了這場精彩的打鬥中,嘴裡不停地喊著:“好!漂亮!鏡頭跟上!對,就是這個感覺!”

“母親…也一定會保佑我們。”夏沃蕾在一次精準的射擊後,低聲說了一句。

戰鬥進行得異常激烈。最終,所有的護衛都被擊倒在地。露景泉的平台上隻剩下了對峙的三人。

夏沃蕾扮演的圖利佩,一步步走向癱倒在地的伯爵,槍口依舊穩穩地指著他。“你輸了。”

“嘁…想不到,區區兩個丫頭…”伯爵喘著粗氣,臉上滿是不甘。

“我們從不是你的丫頭,那裡也不是我們的家。”神裡綾華扮演的愛芮絲走到姐姐身邊,聲音冰冷。

“哼…告訴我,這一切到底為了什麼?”伯爵抬起頭,眼神怨毒地看著她們。

“你們失去了母親、殺死了父親…除了一身罪名,還能留下什麼?”

夏沃蕾的獨眼凝視著他,那眼神裡沒有恨,隻有一種執行最終審判的平靜。“留下了…「正義」。”

她扣動了扳機。

左鈺輕輕打了個響指,一道微弱的紅光在伯爵的胸口一閃而逝,彷彿子彈穿過的痕跡。比羅先生配合地發出一聲悶哼,身體向後倒去。

熒的鏡頭緩緩拉遠,定格在夏沃蕾那張冷峻的臉上。

“結束了。”夏沃蕾輕聲說,彷彿在對自己說。

“終於,結束了。”神裡綾華手中的槍也垂了下去,臉上露出瞭如釋重負的表情。

她看著身邊的姐姐,輕聲問:“姐姐,接下來你會去哪裡?”

“我不知道,愛芮絲,可能去一個開滿鮮花的地方吧,母親以前常這麼說。你呢?”夏沃蕾的聲音裡,終於帶上了一絲屬於人的溫度。

“我想先去給母親掃一次墓。”

“嗯,不錯的主意…”

就在這時,神裡綾華的眼睛突然亮了。“!姐姐,你看!”

“怎麼了?”

“母親最喜歡的虹彩薔薇,開了。”她指著旁邊的一處花壇。

在左鈺的意誌下,一朵原本還含苞待放的虹彩薔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綻放,花瓣層層舒展,在清冷的月光下顯得格外嬌豔。熒立刻將這個奇跡般的鏡頭捕捉了下來。

“啪——啪——”

芙寧娜從監視器後站了起來,她用力地鼓著掌,聲音裡帶著一絲顫音。

“精彩,真是太精彩了!我也沒想到這條能拍得那麼順利,一氣嗬成。”她走到場地中央,激動地宣佈。

“我宣佈,兩位主角的戲碼殺青!”

現場先是安靜了一秒,隨後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聲。

“綾華!夏沃蕾!恭喜你們!”派蒙第一個飛了過去。

熒也放下了留影機,走了過來,臉上帶著由衷的笑容。“演得真棒。”

“謝謝各位。”神裡綾華對著大家鞠了一躬,她還有些沒從剛才的情緒裡走出來。“沒想到夏沃蕾和我的戲份這麼快就拍完了,還真有些捨不得。”

“我能理解,想到再過幾天就不能玩打板器了,好遺憾啊。拍映影還真是件開心的事情呢!”派蒙在空中轉著圈。

“夏沃蕾也很棒,那句「留下了正義」,簡直太帥了!”派蒙崇拜地看著夏沃蕾。

“這的確是書中我最喜歡的台詞,以前讀到的時候,還經常在自己房間裡比劃。”夏沃蕾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一絲不好意思的表情。

“真看不出夏沃蕾你還有這樣的一麵。”派蒙驚訝地說。

“壞人被製裁,正義戰勝邪惡,有誰不喜歡這樣的結局?彆忘了,我可是楓丹特巡隊隊長。”夏沃蕾很快就恢複了那副嚴肅的樣子。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警備隊製服的隊員匆匆跑了過來。“報告!隊長。有緊急情況需要彙報。”他湊到夏沃蕾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

夏沃蕾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抱歉,各位,我先失陪一下。”她對著眾人點了點頭。

“你放心去忙吧!”派懞懂事地揮了揮手。

夏沃蕾跟著隊員匆匆離開了。

“怎麼這就被喊走了?我還想來誇誇她呢。”芙寧娜看著夏沃蕾離去的背影,有些遺憾地說。

“似乎是有要緊的公事要辦。”神裡綾華猜測道。

“哦,那還好今天你們的部分順利,不然拍攝計劃調整起來還挺麻煩。”芙寧娜鬆了口氣。“對了,我是來告訴大家今天可以提前解散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她又轉向神裡綾華,眼神裡充滿了欣賞。“還有,綾華小姐,你的演技還是一如既往的出色,真的不考慮來當專業演員嗎?我剛好知道有個優秀的劇團在招募女主角。”

“謝謝芙寧娜導演的肯定。”神裡綾華微笑著婉拒了。“但稻妻社奉行還有許多事情需要操辦,我無法長期留在楓丹從事演藝事業。”

“我會將這次的合作經曆,當作一份寶物,珍藏於心的。”

“好吧,真是可惜。但如果你改主意了,隨時來找我。”芙寧娜的語氣裡滿是惋惜。

“我也差不多告辭了。”神裡綾華向大家告彆。“雖說我的戲份已經結束,但之後幾天我還是想來現場幫幫忙。”

她走到熒和派蒙麵前。“熒,派蒙,我們明天見。”

“嗯!明天見!”派蒙用力地揮著手。

神裡綾華離開後,派蒙飛到熒的身邊。“我們接下來去哪裡呢?也不知道今天還要不要和夏沃蕾一起調查。”

話音剛落,夏沃蕾的身影又出現在了不遠處。她快步向她們走來,表情異常嚴肅。

“熒,派蒙,左鈺先生跟我來。”

“欸?去…去哪兒?”派蒙被她這副樣子嚇了一跳。

夏沃蕾的獨眼掃過她們,聲音低沉而又凝重。“我們的船,終於撞上一座「孤島」了。”

“呃…累死我了,拍完戲還走這麼遠的路。”

派蒙在空中無力地扇動著翅膀,看起來像是快要掉下來了。她抱怨著,聲音裡充滿了疲憊。

“所以,夏沃蕾你把我們帶到這裡做什麼呀?”

秋分山的西側比楓丹廷的其他地方要荒涼一些,隻有稀疏的樹木和連綿的緩坡。一行人沉默地走在小路上,氣氛有些沉悶。

“有什麼線索了?”

熒停下腳步,看著走在最前麵的夏沃蕾,直接問道。

“沒錯。雖然不是決定性證據,但也是關鍵的一步。”

夏沃蕾的腳步沒有停,她繼續往前走著,聲音從前方傳來。

“你們聽過艾梅莉埃這個名字嗎?”

“哦,是那位著名的調香師吧?”

派蒙立刻來了精神,這個名字她好像在《蒸汽鳥報》的時尚版塊上看到過。

“她和我關係不錯,偶爾會幫我解決一些難題。”夏沃蕾的語氣很平淡。“我不久前將案發現場留下的虹彩薔薇寄給了她,畢竟,她每天都在和花卉打交道。”

“結果呢?”

“花卉上沒有留下什麼其他的痕跡,土壤樣本也沒什麼特彆。”夏沃蕾的聲音頓了一下。“但艾梅莉埃發現,犯罪現場留下的虹彩薔薇,是一種特彆稀有的品種。”

“虹彩薔薇還分品種?這種花不是在楓丹野外遍地都是嗎?”

派蒙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在她看來,花就是花,頂多顏色不一樣。

“當然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隊伍後麵響起。“同樣一顆種子,種在不同的土壤裡,用不同的水澆灌,每天曬太陽的時間不一樣,最後開出來的花,顏色和香味都會有細微的差彆。更彆說人工培育的品種了,那就像是照著圖紙造東西,每一個步驟都有講究。”

夏沃蕾回頭看了一眼跟在後麵的左鈺,那隻獨眼裡閃過一絲意外。她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的男人,居然還懂這些。

“他說得對。”她收回目光,繼續說道。“我們之前知道案發現場的是人工繁育品種,但艾梅莉埃憑借她的專業本領,為我們進一步縮小了範圍。”

“哦!也就是說隻要知道誰家種了這種品種,他就很有可能是犯人對吧!”

派蒙的小腦袋瓜轉得很快,她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沒錯,在進一步對購買記錄進行交叉比對之後,我們發現楓丹隻有一個人種這種品種的虹彩薔薇。”

“真的嗎?是誰?”

“就是那位「作者」。”

“欸?可你不是說…”

派蒙驚得差點從空中掉下來。她記得很清楚,夏沃蕾之前還信誓旦旦地說作者不可能是凶手。

“我到現在也堅持自己的看法。我不認為他殺過人。”夏沃蕾的語氣很堅定。“但,這不代表犯人沒有到過他的家中,或是他沒有向犯人出售過自己種的薔薇。”

“有時候,故事會自己長出腳來,走到現實裡。”一直安靜走著的芙卡洛斯忽然輕聲說了一句,她的目光悠遠,彷彿在看很遠的地方。“寫故事的人,也可能被自己的故事困住。”

“不管怎樣,一場問話是免不了的了。”夏沃蕾沒有理會那些玄而又玄的話,她隻相信事實和證據。

“那我們現在要去的地方…”

“就是「作者」的家。”

他們又走了一段路,眼前出現了一棟孤零零的房子。房子本身看起來很普通,但周圍的環境卻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那幢房子就是了。”

夏沃蕾停下了腳步。

“周圍好多機械警衛,普通人的家不是這樣的吧?”

派蒙躲在熒的身後,探出小腦袋。隻見那棟房子的院牆外,好幾個警備機關人偶正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來回巡邏。它們的機械眼閃爍著冰冷的紅光,將整個院子守護得密不透風。

“按上次和他見麵的說法,這是希望不被人打擾。”

“他院子裡種著好多花。呃…但要避開這些警衛去摘也太困難了。”

派蒙看著院子裡那些開得正豔的虹彩薔薇,覺得這個任務難度有點大。

“所以我覺得他和犯人的關係肯定不簡單。”夏沃蕾的眉頭緊鎖。

“我們要去敲門嗎?”

“安全起見,還是讓我解決一部分機械警衛再去吧。”夏沃蕾說著,便開始觀察那些機關人偶的巡邏路線,似乎在尋找射擊的死角。

“這麼遠的地方,你怎麼解決?”

派蒙有些懷疑。這裡離那棟房子還有一段距離,而且那些機關人偶一直在移動。

“派蒙你是不是忘了,我可是一位真正的「銃槍手」。”

夏沃蕾的語氣裡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自信。她正準備找一個合適的狙擊位置。

“砰砰砰地開槍,動靜太大了。萬一裡麵的人聽見了,提前跑了或者銷毀證據怎麼辦?”左鈺打了個哈欠,從後麵走了上來。“而且,萬一打壞了院子裡的花花草草也不好嘛。”

他看著遠處那些來回巡邏的機關人偶,像是在看幾個不聽話的玩具。他抬起手,對著那個方向,輕輕打了個響指。

清脆的響聲過後,什麼都沒有發生。

“你乾什麼呀?”派蒙不解地問。

“看。”左鈺指了指遠處。

隻見那些原本還在規律巡邏的警備機關人偶,像是突然接收到了什麼奇怪的指令。它們幾乎在同一時間停下了腳步,然後整齊劃一地轉過身,麵對著牆壁,一動不動地站著,彷彿在集體罰站。

“欸?它們…它們這是怎麼了?”派蒙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夏沃蕾也愣住了,她完全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景象。那些機關人偶就像是突然斷了電一樣,但它們身上的指示燈還亮著。

“可能…是集體午休時間到了吧。”左鈺聳了聳肩,隨口編了個理由。

“搞定。我們走。”他率先朝著那棟房子走去。

“等等等等,一想到那裡可能有凶手我就有些緊張,再告訴我一遍該乾什麼。”

派蒙趕緊飛到夏沃蕾麵前,她的小心臟還在怦怦直跳。

“我會先去敲門,確認屋內的安全。順帶問他願不願意去一趟警備隊,我們有些問題要問他。”

夏沃蕾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看了一眼左鈺的背影,將疑惑壓在心底,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

“不能直接逮捕他嗎?”

“我們還沒有充足的證據證明他就是凶手,或者協助過凶手。”夏沃蕾搖了搖頭。“不過,我希望在我敲門的時候,你們能幫我采一株他的虹彩薔薇,方便之後帶回去給逐影庭作比對。”

“好,這沒問題,夏沃蕾你也小心。”

一行人悄無聲息地穿過了那些麵壁思過的機關人偶,來到了作者的家門口。夏沃蕾深吸一口氣,抬手敲了敲門。

“巴蒂斯特先生,您在家嗎?”

門裡傳來一陣拖遝的腳步聲,幾秒鐘後,門被拉開了一條縫。一個看起來有些憔??悴的男人出現在門口,他看到夏沃蕾,似乎並不意外。

“這麼晚了…喲,是夏沃蕾警官。”

“巴蒂斯特先生,您介意和我一起去趟警備隊嗎?關於案件,還有些問題想問你。”

“還是上次那個銃槍殺人案嗎?”

“我暫時無可奉告。”

“那就是沒錯了。”巴蒂斯特歎了口氣,他的目光越過夏沃蕾,看到了她身後的熒和派蒙,還有更遠處的左鈺和芙卡洛斯。

“巴蒂斯特先生,您的回答是?”

“哎…夏沃蕾小姐,我就為你省點功夫吧。”他拉開了門,整個人都暴露在門外的光線下。他看起來很疲憊,眼下有很重的黑眼圈。“還有那邊的兩位,也省下你們摘花的功夫吧,這些花苞還沒到開放的那一天。”

“呃…”

派蒙的小動作僵住了,她正準備趁機溜到院子裡去。

“您指的「省功夫」是…”

夏沃蕾的心裡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人是我殺的。”

巴蒂斯特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讓人感到害怕。

“……!”

夏沃蕾的瞳孔猛地收縮。

“他…他承認了!”

派蒙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

“幾位放輕鬆,我身上沒帶武器。槍埋在後院裡了。”巴蒂斯特靠在門框上,彷彿隻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有義務提醒你,巴蒂斯特先生,你現在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會成為審判庭上的重要證據。”

夏沃蕾的聲音有些乾澀,她感覺自己的判斷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

“我當然知道。”

“…我討厭這種感覺。”

夏沃蕾握緊了拳頭,她討厭這種一切都脫離掌控的感覺。

“討厭我認罪了,還是討厭自己錯了?”

巴蒂特看著她,臉上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二者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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