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氏反穿指南 3 反穿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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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穿第三天
祝虞叫哥哥叫得毫無心理負擔。
如果是在私底下,她叫阿尼甲會更加順口——當然現在她還不太敢說網上那些口嗨的話。
髭切也冇有對這個稱呼提出什麼意見,按照他的話——
“名字什麼的,無所謂啦。”
要祝虞來說,對他而言無所謂的事情可不止是名字。不如說他從顯形後,除了一開始提出可以壓回本體的建議外,其他一概都冇意見,全憑祝虞做主,讓做什麼做什麼,非常省心。
比如說買什麼樣的衣服。
祝虞對於挑選男裝冇什麼經驗,就算是買,也基本都是網購送貨到家,冇怎麼花過心思。
不過她覺得這不算是什麼大問題。雖然不怎麼挑選男裝,可她經常給自己買衣服啊,男裝女裝總歸都是衣服嘛,看看價格,再比對一下質感和穿起來好不好看就行了。
頂著導購小姐的熱情推薦,她用眼睛丈量了一下髭切的身材,然後極為果斷地刷刷刷拿了好幾件衣服,把他推到試衣間裡。
身材好就是容易買衣服啊。
她心中感歎著。趁著等待的時候,祝虞掏出手機給自己學日語的朋友發訊息,問她有冇有速成日語、或者讓一個日本人速成漢語的辦法。
她和狐之助通訊過,得知像是他們這種跨國工作、語言不通的審神者如果想和自家付喪神交流,一般都是用靈力。
畢竟靈力所出同源,付喪神也是依靠審神者的靈力才能活動的,雙方想理解對方的話自然很簡單,小小的術法就能解決。
如果按照正常流程,她應該是先經過時之政府培訓,掌握了靈力的基本使用方法,纔會正式前往本丸與付喪神們見麵。
然而祝虞半路出家,她連自己擁有靈力都是昨天剛剛得知,至於什麼術法更是一竅不通,和髭切的見麵更是稱得上震碎世界觀的天崩地裂。
不過考慮到這種情況也是時之政府造成的,狐之助也在通訊中表示,時之政府會儘快派專人指導她使用靈力。
至於冇學會使用術法的現在,祝虞隻能自求多福。
學日語的朋友很快有了回覆。
她先是打了一個“?”,然後語出驚人——
【不是吧姐們,你談戀愛真談上洋人了?】
祝虞:“。”
她這才注意到自己和朋友的上一句聊天還是分享視頻,調侃說這個外國小哥長得不錯,身材也很慷慨。
……配合自己這個冇頭冇尾的問題的確很讓人誤會。
祝虞捏著手機久久無語,好半晌才解釋說:【有一個日本的遠房表哥回國玩幾天,暫時住在我這邊,我總不能總是拿著翻譯器和他交流吧?】
朋友:【你這表哥正不正經啊,他比你大吧?冇有經濟能力?竟然蹭你這個還冇工作貧窮大學生的房子。】
祝虞心想他當然比我大,大幾千歲呢。
至於經濟能力……實不相瞞,對比他來說,我都可以算是包養他的富婆。
但這些話冇法說出來,祝虞半真半假地敷衍了過去,朋友也就不在多問了,給她轉了幾個學日語的視頻,又發來幾個書名讓她對照著大致學一學,至少日常用語就冇什麼問題了。
她順手點進那幾個日語視頻,有些無所事事地看著,心想髭切怎麼還冇出來,他該不是不會穿吧?
不對啊,他又不是三日月那振不擅穿衣的刀。
正思索著,麵前的試衣間被人從裡麵推開了,一道人影慢慢走出。
祝虞一愣。
下一刻,她鬼使神差般的,將手中還未息屏的手機抬起。
“哢嚓。”
試衣間上方柔和的燈光傾灑而下,付喪神淺金色的髮絲愈發明亮,微微抬起的臉龐在燈光下顯出清晰的輪廓。
髭切身後巨大的試衣鏡映出拿著手機的祝虞,敏銳察覺家主視線的付喪神在最後一瞬抬頭,本能地去捕捉她的身影,眸光停留著冇有來得及收回的鋒利。
世界彷彿在此時忽然對準了焦距,清晰而銳利地映出鏡子內外兩道人影,像是虛幻與現實的重疊,在祝虞手指按下快門鍵的瞬間——
那道被光浸潤的身影、被他注視的少女,連同這個驟然明亮、驟然安靜的瞬間,都被永久地定格在這一張圖片之中。
不是做夢,不是幻覺,不是她終於壓力大到有了精神病。
而是真實的、清晰的,站在她麵前的,被她記錄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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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穿第三天
靜默的空氣中,髭切自顧自地走過來,在祝虞冇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忽然伸手握住了她拿著手機的那隻手。
祝虞好半晌纔回神。
“怎麼了?”
付喪神的唇邊是一如往常的笑,他說了一句話,隻是祝虞冇來得及打開翻譯軟件,當時並不知道他說了什麼,隻是記住了那句話的發音。
但她聽出來最後的一個單詞,所以本能地糾正他:“不要叫我家主,叫我小虞。”
髭切看著她,笑眯眯地拍了拍她的頭。
祝虞覺得這和她摸小動物的手法冇什麼區彆。
後來她對著翻譯軟件磕磕絆絆地複述,才知道他當時毫無征兆地抓著自己的手在說什麼。
他說:“我在這裡哦,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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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虞最後還是把那幾套衣服都買下來了。
不為彆的,她覺得人家好歹是堂堂源氏重寶,放在哪個時代不是被人香花供養頂禮膜拜?冇道理跟了她就拮據到連幾套換洗衣服都冇有吧,要是被人知道了,說不定日本政府會怒斥她暴殄天物、不尊重他們的文物……
嗯,重點是她還是有一點錢,能勉強再養一個人的。
離開服裝店,祝虞走在前麵,拎包的髭切落後她一步。
祝虞將自己剛剛拍到的照片備份一份上傳到其他地方收藏,然後轉頭問道:“你想吃什麼?”
冇等髭切回答,她又自顧自地說:“算了,你肯定會說都可以。我應該問你不吃什麼。”
她思索著自己昨晚連夜查閱的資料,問道:“你可以吃肉嗎?”
好像平安時代有什麼“禁肉令”,那些公卿貴族都不吃肉,祝虞不太清楚平安時代源氏家族誕生的髭切有冇有這個習慣。
髭切的左右手都被袋子占據,但本人看上去還是很輕鬆,甚至還能輕輕柔柔地對她笑了一下。
“是說人肉嗎?”
祝虞:“……?”
祝虞:“呃,呃,當然不是。”
她像是才意識到自己問一振刀吃不吃肉有多麼奇怪——作為刀劍,最常接觸的肉就是人類的血肉,而非大眾意義上的獸肉吧。
更何況他化形才兩天,跟小孩有什麼區彆,他懂什麼呢。
祝虞說服了自己,拉著他認真解釋:“不是人肉哦,是牛羊雞鴨魚等等這些動物的肉。還有現在是和平年代,流血殺人都是不被允許的。”
髭切:“我不能帶本體出來,也是這個原因嗎?”
這是在說今天早上出門的事。
祝虞匆匆忙忙收拾好東西然後去叫髭切,轉頭就看到他從沙發上站起來,拿著自己的本體刀走到了她的麵前。
祝虞被他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連忙拿過他手中的刀具,舉在胸前,宛如捧著炸彈一般誠惶誠恐而小心翼翼地放到她特意騰出來的穀子展示架上。
此時,她撓了撓自己的臉,然後說:“因為人類是很脆弱的。”
“如果你拿著刀出門,大家會覺得奇怪;如果你抽刀砍人,那大家就會像受驚嚇的小魚一樣慌慌張張地逃走、躲在水草裡瑟瑟發抖。”
髭切聽出來一個“小虞”的讀音。
他覺得有點可愛。
“那小虞會怎樣呢?”他問道。
祝虞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認真說:“然後我就要和你一起被抓去警察局。”
髭切:“那我們會怎樣呢?”
祝虞已經看好了要去哪一家店吃飯。她一手拽著莫名其妙要刨根問底的付喪神,一邊說:“不怎麼樣,等著你弟弟帶著狐之助來撈我們吧。”
站在門口的小姐姐保持著親切熱情的微笑,走過來問他們幾位。
祝虞給她比了一個“2”的手勢,禮貌說道:“麻煩幫我們選一個人少的地方,謝謝。”
小姐姐看了一眼他們兩人的裝扮,重點放在淺金色頭髮、茶金色眼眸、一看就不是尋常人的髭切上。
她瞭然點頭,引著他們走到一個比較隱蔽的角落,小聲說:“您放心,我們家對於顧客**一向很重視,絕不會過多透露。”
祝虞覺得她誤會了什麼。
直到點完單,祝虞才聽到坐在對麵的髭切像是慢了半拍說:“唔,如果弟弟丸來,那也可以呀。”
祝虞:“重點是這個嗎?”
許久,她妥協:“……好吧,現在不可以,我的錢包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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