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尾花開愛已燼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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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聲完全聽不見，他跪在泥濘中，雙手在垃圾堆裡瘋狂刨著。

指甲斷了，血水和泥水混在一起，他都渾然不覺。

直到他看到了那朵鳶尾花。

瓷片上殘留的花紋，那是他親手刻上去的鳶尾花啊。

他顫抖著拿起那片瓷片，雨水模糊了視線。

鳶尾花已經碎了，花瓣散落，再也拚不回完整的模樣。

他哭了。

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五年來第一次，這個冷血無情的男人哭了。

一時間我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

他死死握著鳶尾花碎片，鋒利的邊緣割破手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

疼痛讓他清醒，也讓他更加絕望。

眼前一黑，直接暈死過去。

醒來後的他不吃不喝，就這麼躺在床上，眼睛空洞地盯著天花板。

林柔柔端著湯進來，小心翼翼地坐在床邊。

恍惚間他好像看見了我，那張臉和我有七八分相。

“菀菀，你來看我了？”

他激動地握住林柔柔的手。

“是我，林柔柔。”女人的聲音帶著委屈。

“聲哥，你不記得我了麼？”

傅寒聲瞬間清醒，眼神變得冰冷。

“你不是菀菀，給我滾，以後不要再讓我看見你。”

林柔柔眼淚瞬間掉下來：“聲哥，我陪了你這麼久。”

“滾！”

傅寒聲抱著頭，痛苦地蜷縮著。

為什麼會這樣，那些女人都不是我。

都不是。

傅母聽到動靜走進來，有些不悅。

“不就是一個女人嗎？

天下女人多得是，你何必……”

傅寒聲冷冷抬頭，眼神裡是從未有過的冷意。

“都是因為你們。”

“不然我的菀菀不會死。”

“你們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不死在外麵。”

啪！

傅母一個耳光打了過去，“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們是你的父母！”

傅寒聲摸了摸臉上的掌印，突然笑了，那笑容比哭還難看。

“你們真的是我的好父母。

我和菀菀結婚，你們一走了之。

我以為是菀菀的爸爸害你們死無全屍。

我折磨菀菀，折磨她媽媽，為你們複仇。

可到頭來，我就是一個笑話。

我折磨的其實一直是我自己。”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啞。

“我根本忘不了菀菀。

那些女人都是她的替身。

她死了，死了……

被我害死了，如果我能接電話，她就不會死。

都是因為我！

我對不起菀菀！

對不起，對不起……”

這些話，他幾乎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

我看著這樣的傅寒聲，心裡突然難受的緊。

08

傅寒聲從這天起，再也不願意跟他父母說一句話。

陸炎被他用比死亡更痛苦一千倍的方式解決了。

最後還是留了一口氣，讓他在痛苦中慢慢死去。

可這些都換不回我。

他和父母斷絕了關係。

他永遠都原諒不了他們。

“不孝子，我們當初就不該生下你。”

傅母收拾行李時恨恨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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