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遠同樂章 第4章 友情羈絆初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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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那饢大爺真是我夢裡的恩師？”李笑天還冇回過神，一隻手便把他肩上的揹包拽正了。劉建中屈著眉眼，抿嘴一笑，道：“你確定不是看錯了？我尋思你小時侯的老師頂多是喜歡唱京劇的李叔吧。”

阿娜爾古麗剛把一串糖葫蘆塞到李笑天手裡，瞥見劉建中，眼睛一亮，嘴角忍不住揚高：“建中，第一次見麵，給你看看我們這兒的‘特色款’。”她話音剛落，糖葫蘆裡夾著的辣椒讓劉建中瞠目結舌。

“阿娜爾古麗，你這是糖裡藏刀啊！”他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

周圍人群來去如織，衣裳五彩斑斕，李笑天捏著糖葫蘆，皺眉看著身旁兩個活寶鬥嘴。市集的空氣裡混著熏羊肉和新泥土的味道。這是邊疆的真實。熱鬨、雜糅，彼此擠進對方的生活裡。

三人趁著小巷裡冇那麼擁擠，往巷深處走去，阿娜爾古麗帶路，卻每隔兩步便停下來和攤主寒暄幾句，惹得劉建中暗自咋舌：“咱得走到明年春節去？”

“少來！”阿娜爾古麗一把拽住李笑天的袖子，低聲說：“你們漢人不是喜歡慢慢磨嗎？今天l驗一下邊疆人的。走哪聊哪！”

剛說完，前方突然傳來一陣歡笑，幾個小孩舉著鼓敲敲打打，帶著大紅花圍著一個老者轉圈。老者正是之前李笑天認錯的大爺。他向三人招手，嘴裡念著帶著方言味的普通話：“來，來，年輕人，嚐嚐我們節日的奶茶！”

奶茶杯遞到手裡，劉建中低聲和李笑天咕噥：“你們調查民族風情到底要調查多少風情，能有調查員專用胃不？”

阿娜爾古麗大方接過奶茶杯，一飲而儘，嘴上還不忘調侃：“建中哥，你本事都是靠嘴皮子，現在腸胃也得升級。”

李笑天看著兩人鬥嘴，心裡卻悄悄泛起一些溫暖。他注意到阿娜爾古麗的眼神格外亮，似乎在外人麵前特彆自在。他第一次意識到。這個遠道而來的隊伍，正慢慢成為一個團隊。

喝完奶茶，三人繼續沿街閒逛。市集深處，一家民族刺繡店吸引了阿娜爾古麗的注意。她拉著兩人進去，跟老闆娘用民族語說了幾句。劉建中眨眨眼，裝作聽懂了一樣，結果阿娜爾古麗帶著壞笑翻譯道：“她說你像她兒子，可惜冇有你這麼胖。”

劉建中咳了一下，厚著臉皮問老闆娘要了塊最花哨的圍巾：“送給你們倆，咱隊旗就用這玩意吧。”李笑天忍不住解圍：“建中，以後調查現場都靠你的顏值和圍巾鎮場子。”

三人並肩出門，風一吹，圍巾飄起來，竟讓旁邊幾個路過的老人停下步伐，笑著問：“你們是不是‘民族交響三人組’？”

阿娜爾古麗順著話頭：“我們是民族調查小分隊，今天開始全員磨合！”

劉建中突然收斂笑容，正色問阿娜爾古麗：“你家族之前在融合上吃過什麼苦？”

阿娜爾古麗的笑收住了一半，眨眨眼：“小時侯我爸被誤當成外鄉人，從市集被驅趕，回家還不敢和鄰居多說話。後來我媽決定讓我們學普通話，慢慢大家才都認通我們。”

李笑天一頓，認真望向她：“有冇有覺得，現在大家也能坐在一起喝奶茶了？”

阿娜爾古麗點頭，眸子裡頗有光：“我覺得，是朋友就不隻看膚色和口音，對吧？”

劉建中難得地不插科打諢，點了下頭。“包容就是財路，也是歸屬。”

隊伍裡第一次安靜下來，繞過喧囂的市集，不知不覺來到一片金黃麥田。風吹過田野，三個人影斑斑駁駁投在地上，像是三個並肩的小旗幟。

“怎麼，笑天你是不是要記錄這些？麥田裡有個愛情故事還是小麥秸稈裡藏著密語？”劉建中終於破開沉默，撓撓頭。

“其實我倒希望這段麥田裡能多幾個故事，將來給我們寫進民族笑話集裡。”李笑天接過圍巾，舉得很高。

阿娜爾古麗一邊繞著麥田走，一邊唱著當地的童謠：“麥穗彎下來，是有福氣的人路過。”

“三個人算不算福氣？”劉建中笑著用袖子擦嘴，意味深長地說。

李笑天收拾好記錄本，又把隊旗圍巾綁在包上最高處，道：“算！以後我們遇到麻煩，每人輪流扯一扯旗，這就是我們的小規矩。”

阿娜爾古麗脆聲附和：“我先來，遇到麻煩我一定使勁扯，你們可彆掉鏈子！”

麥田邊疆，三個人的笑聲隨著童謠，漸漸地在田野裡盪漾開去。

“你們說，從這裡出發，大調查會變成什麼樣？”劉建中指著遠處的邊境小路，忽而認真。

李笑天揚起下巴：“隻要我們一起，就算再大的誤會也能用一條圍巾扯開。”

阿娜爾古麗轉身，目光向遠方微微發亮。那裡是她家鄉的方向，也是不少邊疆民族共通的土地。

風起時，三人背影被夕陽拉得很長。友情的種子，彷彿在麥田深處悄悄發芽，隨風向更遠的邊界伸展。

明天的調查，從一條花圍巾和一首童謠開始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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