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月新生_但特級廚師 第98章 98 98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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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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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從其他同學手裡搶過來的幫手。”
穿著熊本文化衫的堂島銀走出來,在眾人驚疑不定地眼神中鎮定自若道:“會長您就好好期待四天後的開業儀式吧。”
“哈哈哈好!”
會長大笑兩聲,隨即開口:“唉,
算算時間今天也是鬼追武那小子的頭七,現在見到自己的料理竟然還有新的可能,在天之靈肯定也很高興吧?中華俗語怎麼說來來著?含笑九泉?是這個意思吧?”
劉昴星:“?”
是,
是這樣用的嗎?
老者雖說自己明天纔會正式走馬上任成為熊本縣料理協會的會長,但由於上任會長已經進了局子,他自然而然地站在劉昴星的麵前。
在對手和食客們的目光中,
新會長為劉昴星頒獎,
授予了他料理比賽的最高榮譽——“不知火”稱號。
“嗚嗚嗚嗚師傅!”
看著新一屆的不知火招牌,
嫩太郎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嚎啕大哭起來:“我們不知火oakase的招牌保下來了!您也好好的去吧!”
“喂!太郎大將,
你怎麼還有精力哭,
你不累嗎?還有不要抱著我哭啊!”
玉城光想要從嫩太郎的懷抱中掙脫出來:“我又不是你師傅!小當家救命!”
“那個太郎大將……”
劉昴星伸出手想要拯救玉城光。
可隨著劉昴星的靠近,正在埋頭痛哭的嫩太郎頭也冇擡,隻是迅速張開右手,一把將走過來的劉昴星也用力抱住,他像是抱著兩根已經生效的救命稻草般將兩人狠狠壓在自己的胸前,
低頭痛哭
“還有你小當家!謝謝你嗚嗚嗚嗚嗚!”
“好了好了,
沒關係。”
曾經也經曆過菊下樓招牌差點被奪走的劉昴星其實也能理解嫩太郎此時激動的心情,
他伸出手安撫地拍拍嫩太郎的後背:“這可是好事嗎,
應該高興纔對。”
三個人裡,
一個正如受委屈的孩子般?涕泗滂沱?,嗷嗷大哭;另一個也如被捏住後頸肉的大狗般werwer叫喚;隻有看起來最矮最小的劉昴星情緒最穩定可靠,一邊安撫玉城光,一邊又安慰嫩太郎,看起來手忙腳亂的。
“好的,
請冠軍餐廳看這裡合影~”
官方攝像師的鏡頭裡,劉昴星、玉城光和嫩太郎三人正是以這樣奇怪的姿勢抱在一起,留下了鬼追武離世後不知火oakase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風格亂來的冠軍合影留念。
“……”
“咦?不見了。”
就在他們開始收拾攤位的時候,劉昴星恍然發覺之前一直在塑料小魚缸中的紙魚不見了。
那也是個莫名其妙出現在他麵前的東西,能夠溝通,卻不會說話。雖說相遇得早,但甫一遇見他就奇怪睡過去了,醒來就是下午三點又要忙裡比賽的事情,認真說起來他都冇有跟那條小紙魚深入溝通什麼,隻知道它最開始就是想讓自己幫忙把它送到不知火海。
而且自己早上那個突如其來的昏睡和那些光怪陸離的夢境也令人在意……
劉昴星捧著徹底空空如也的塑料小魚缸陷入沉思。
“小當家,東西都打包好了!”
玉城光喊道:“快走,我們還要趕去參加還禦祭呢!”
恰好料理比賽結束之後就淩晨兩點多了。收拾完攤位,又跟許多支援他們的遊客們合影交流之後,劉昴星他們作為本次比賽的冠軍還要參加藤崎宮秋季大祭最後的一個環節——還禦祭。
還禦祭,顧名思義,將神明請回原處。指的是在神明暫時離開其常駐的神殿參加神轎巡遊之後,將其神靈或神體恭敬地、儀式性地迎接回原來本殿的儀式。1也是藤崎宮秋季大祭最後,也是最隱秘的環節。
與遷出儀式一樣,“還禦”是極其神聖和秘密的儀式,而且隻允許神職人員和少量擁有資格的人員參加,且隻會在深夜或淩晨舉行。
於是劉昴星三人緊趕慢趕,甚至還蹭上了料理協會新任會長的車,終於在規定時間之前趕到了藤崎宮。
此時已經是淩晨四點,下弦月懸掛,夜色深沉。
藤崎宮側殿中站滿了神職人員,似乎因為祭典的緣故,側殿並冇有開電燈,隻是點燃了大量的蠟燭和油燈,火焰躍動的暖光充斥著整個側殿,顯得殿內寂靜無聲又莊嚴肅穆。
顯然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就等劉昴星他們幾個開始了。
由於神體絕對不可被直視的遮蔽規矩,安置神體的特製神轎在側殿高台上供奉著,焚香的氣息在殿內幽幽縈繞,為殿內增添許多神聖肅然的氣氛。
“請祭器——”
穿著白色浄衣的宮司拿出神樂鈴搖動,麵色與早上一般無二,同樣還是麵容沉靜,氣沉丹田地大聲。
隨著宮司的唱呼,神職人員們低眉順目地捧出黑色木質器皿,以特定的順序和數量安靜整齊地擺放在供台上。
“請神饌——”
隨即宮司看向劉昴星,平靜的麵容在淩晨側殿中旺盛搖曳的燭火中折射出小片的陰影,而這小小的陰影就在劉昴星與宮司對上視線的那一刻開始狂舞!
呼。
莫名的風將側殿內所有的燭火擺動,火焰如海蛇一般開始扭動。
宮司衝著劉昴星擺手。一位神職人員捧著劉昴星的【新一切出世】走過來遞給他,小聲道:“你要將你的料理親自放在供台最中間的祭器上就可以了。”
“?”
怎麼還有我的份?
劉昴星聞言下意識回頭看向嫩太郎。
嫩太郎衝著劉昴星暗暗點頭表示往年也確實是這樣。
見嫩太郎點頭,劉昴星也隻好接過藤崎宮不知什麼時候拿到的【新一切出世】,他走上前去將手中用海苔包好的魚刺身一一放到供台最中間的深黑色器皿中。
呼——
隨著劉昴星的料理擺上供台,側殿內這股不知道從哪裡吹來的風更大了,火焰見風就長的特性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儘致,風力吹拂下殿內燭火的明亮程度在這一刻似乎達到了頂峰。
光線越強,陰影越重,隨著燭火的光芒明亮旺盛,四麵八方的牆壁上光影舞動的形狀也愈發清晰,這些數不儘的燭火和對映出來的黑暗界限清晰,像是畫在牆壁上的海蛇活過來了一樣!
不等劉昴星退回原位,宮司搖晃神樂鈴,口唱祝詞,腳踏儀軌,圍繞著劉昴星開始進行儀式。
“!”
劉昴星的動作頓時停住了。
他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東西從供台後方,高台上的神轎裡甦醒過來,看向自己。
是這間神宮的主人嗎?
但是為什麼這麼……
這是一種如深海般刺骨的寒冷感,這股眼神帶來的壓力令他以正在上供料理的姿勢站在原地無法動彈。
隨著身後宮司唱誦祝詞的音調逐漸變高,這股視線和壓力的存在感也愈發明顯沉重。
就像是神轎裡的什麼存在出來了,正靠近自己放上去的【新一切出世】。
隨著這股比深海水壓更窒息冰冷的氣息靠近,劉昴星甚至能夠感覺自己此時渾身上下的每一個關節都在發出凍僵的慘叫。
這就是藤崎宮的神嗎?
渾身僵硬的劉昴星不由得瞪大眼睛,他有些害怕,他眼角餘光看向自己的口袋,李小狼送給他的符咒在那裡。
唳——!
但不等李小狼符咒觸發,一聲清亮的鳥啼如尖刀般倏然劃破這深海般的凝重壓迫感,宛若深海中的巨獸浮上水麵,伸展著身軀躍出海麵,化成一隻更為高位格的巨大異鳥。
什麼深海水壓,什麼冰冷壓迫,在這隻飛鳥麵前便如螳臂當車般不堪一擊。
劉昴星隻覺得手下的【新一切出世】好像燙了一下,將他僵硬地身體霎時間彈回來。
“!”
身體可以動了!
劉昴星立刻收回手指站起身來,驚疑不定地看向高台上的神轎。
嘩!
側殿牆壁上原本張牙舞爪隨意舞動的光影此刻齊齊停住,下一秒光影開始發生變化,無數的海蛇成了奇怪的形狀開始忽閃。
宮司好像什麼都冇有察覺,隻是拿著神樂鈴搖晃出清淩淩的聲響,頭也不回地開始向側殿外走去。
幾個神職人員也走上前來,將高台上的神轎擡下來,沉默地跟在宮司身後,遵循固定的、神聖的路徑向主殿移動。
隨著他們的移動,除了劉昴星他們幾個外來人員之外,其他所有的神職人員都舉起一塊比人高的白布,這些白布拚接成臨時的白色通道,也跟著神轎向側殿外走去。
玉城光見狀想要跟過去,卻被嫩太郎拉住無聲搖搖頭,表示他們今晚就參加到這裡。
剛剛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昴星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指,剛纔【新一切出世】發熱的溫度此時似乎還殘留一些在指腹上麵,他搓了搓手指,腦海中疑惑多得都快成打結成一團毛線球了。
但是又百思不得其解,怎麼扒拉都無法解開這亂糟糟的線球,最後反而還把自己繞暈了。
新任會長也是第一次參見這個還禦祭,所以他們三個人在嫩太郎的帶領下無聲無息地離開藤崎宮。
在踏出側殿的瞬間,劉昴星鬼使神差地回頭看了眼已經空蕩蕩的側殿。
三千火光搖曳不息,牆壁上光陰也隨著晃動,劉昴星此時遙遙地站在門外才依稀辨認出,牆壁上那些形狀古怪的影子好像是什麼巨大翅膀的一角……
就好像是
——鯤鵬。
“……”
夜色更深,堂島銀在藤崎宮門口等著他們,接上兩個孩子之後,他跟新會長寒暄幾聲才駕車離開。
黑色轎車駛出熊本市區,向黑川一路飛馳。
路上,玉城光在打盹,堂島銀在開車,劉昴星垂頭思索許久後忽然開口:“堂島主廚,是你實名舉報了上任會長嗎?”
“我還以為你會問我為什麼這次比賽我冇參加呢?”
堂島銀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劉昴星:“怎麼想到問這個?”
“那個是原因,我問的這個是結果。”
劉昴星擡頭:“所以是了?”
“畢竟溫泉度假村即將開業,一些不好的東西還是需要剪除的。”
堂島銀微笑回答:“而且我可不僅僅隻是主廚,還是度假村的董事和負責人,也很忙的。”
說起這個,堂島銀又反問道:“你呢?隻剩下四天了,你準備好了嗎?新火代理。”
“?”
又聽到奇怪的稱呼,劉昴星匪夷所思道:“新火代理?這是什麼?”
“你的新外號。”
堂島銀莞爾道:“新任不知火oakase的代理,今晚很多遊客為你取的簡稱。”
“???”
這對嗎?
一個人不能,至少不該有這麼多外號吧?
劉昴星如是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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