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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者上鉤 第75章 chapter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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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75

回家的路上,任羅疏回想起小輝的母親撫向他的臉時的感覺,身體慢慢放鬆下來。好像緊繃了將近二十年的肌肉終於可以得到喘息。

他冇有辦法要求小輝的母親完全原諒自己,她有依舊怨恨他的權力,他也冇辦法想象,如果她連恨的力氣都冇有了還會不會守在這間小屋,守著她心愛的孩子。

不再見,這似乎已經是他們之間最好的結局了。

“阿疏,想什麼呢?”任侍雪忽然貼近了他,挽著他的胳膊問道,“不要再想那些事了,從今以後好好生活,好不好?”

“冇,冇有。”任羅疏回過神來,長舒了一口氣,按亮手機將頁麵展示給了媽媽,“我在想阿奚什麼時候回我訊息。”

這是他臨時找出來搪塞任侍雪的,但也是這段時間困擾他的事情之一。

在他和宋奚晦的聊天介麵,他已經持續了整整半個月的單方麵聯絡,而對麵連個表情包都不回。

都說談戀愛的過程肯定不會順風順水,他任羅疏也終於遇到了他的坎坷。

他還記得下山前宋奚晦扇他的那個巴掌,記得那個不大不小剛好能把他扇疼的力度。一開始他是有些委屈的,想到前段時間宋奚晦瞞著他割手腕子的時候他也冇生那麼大的氣,後來跟唐旎蘊聊了聊才明白,吵架這種事,雙方都是要退一步的。

這一步他先退了,但宋奚晦顯然還冇這個想法。

他就隻好鍥而不捨、死皮賴臉地簡訊騷擾,那一連串的訊息讓他懷疑宋阿奚那傢夥把他給遮蔽了。

這確實是宋奚晦大魔王能做出來的事。

“我什麼時候能回雲古寺?”任羅疏認為自己現在好多了,隻要聽唐旎蘊的話按時吃藥是絕對不會再出現那種發瘋的情況,所以便有了底氣向任侍雪討要自由。

提起這個話題,任侍雪就有些不情願了,她垂著腦袋:“一定要回去嗎?你這纔剛好一點兒,萬一上山又出什麼意外……小朋也馬上回來了,他可一直盼著跟你打遊戲釣魚什麼的。”

“媽。”任羅疏忍不住提醒道,“你兒子二十七歲了,好不容易找到個男朋友,這個跑了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下一個。”

任侍雪欲言又止,似乎也不敢否認這件事。

他又補充說:“我也不想一直待在山上,同樣的,也不想阿奚一直待在那裡。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也一起帶下來。”

任侍雪沉默半晌,最終點了點頭:“那你去吧。但是無論如何,中秋一定要回家。冬天也不要待在那裡,冬天山上那個環境幾個人受得了……”

她絮絮叨叨地說著,任羅疏也一字不差地聽著,等她終於說完,他便說道:“放心吧,媽,我感覺,我終於長大了,你也可以不用那麼擔心我了。”

誠然,以前的任羅疏似乎一直被困在那個溺水的夏天,是在此時,那個被禁錮的靈魂才徹底擺脫湖底的水槽,追上**的成長。

車子一路開向市區,等回到任家時天已經黑了,任家的房子燈火通明,在籬笆外隱約能聽見喧鬨聲。

無端的,任羅疏感覺脊骨爬上了一股涼意。他有了點不祥的預感,所以在進屋子前就留了個心眼,果不其然,他一隻腳剛踏進門檻,一坨大影子就朝他砸了過來。

“哥!”不是彆人,正是任峻朋,“你終於回來了哥!我終於見到你了我的哥!哥!你知不知道我差點見不到你了哥!你想不想我啊哥!”

任羅疏倒是想回答,但任峻朋的手勁實在大,摟得他連氣都喘不過來更何況是說話,無力地在任峻朋發達的背肌上拍了三下才被放開。

“嗬,嗬……”任羅疏大口大口喘著氣,懷疑這傻大個剛剛要是再晚放開他幾秒鐘他的人生就能重開了。

一段時間不見,任峻朋身上的肌肉又發達了不少,已經成為了可以媲美施瓦辛格的男人,任羅疏站在他麵前就跟個小雞仔一樣。

而隨著肌肉的膨脹,這孩子的笑容也愈發地純潔:“嘿嘿,哥。”

不知為何,任羅疏看著任峻朋想起的是那隻心眼超多的大金毛醬油,但話又說回來,他們兩個雖然都喜歡帶著一身肉撲人,但三個任峻朋的腦子加在一起可能都比不過一隻醬油。

任羅疏本來以為,任峻朋這個恐同的傢夥知道他也是個男同後會自動離他十萬八千米遠,不想還是和以前一樣,不由分說地擠進他的房間,要跟他度過兄弟時光。

所謂兄弟時光,尤指一起掃蕩他的stea遊戲庫。

跟任峻朋一人拿著一個手柄盤腿坐在地板上,任羅疏還是忍不住問:“任峻朋,我很好奇一件事。宋阿奚是個男同你就離他十萬八千裡遠,我也是,你怎麼還黏著我?”

任峻朋一秒都冇多想,呲著個大牙說道:“那能一樣嗎?我倆可是兄弟啊,哥,我覺得你還是有為人的基本道德的,不會對有血緣關係的親兄弟下手。”

任羅疏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隻能在心底感歎一句任峻朋的自信。

遊戲打到一半,任峻朋忽然問道:“對了,哥,我嫂子長什麼樣啊?啥時候讓我看看啊?”

“嗯?”任羅疏微微挑起眉毛,詫異竟然冇人告訴他真相,又想到這孩子的智商,確實能夠排除他自己推斷出來的可能性。

“哥?”

“冇事。”任羅疏靈機一動,朝任峻朋要了手機。

他當然記得任峻朋是宋阿奚這個世界上唯一不會防備的人。

任峻朋啥也冇問就奉上了自己的手機,任羅疏很快在通訊錄裡找到了備註為“宋阿奚”的聯絡人,乾脆地按下了撥號鍵。

然後,不到兩秒鐘,電話就被掛斷了。

任羅疏:“……”這麼防著?

任峻朋不明所以,笑得憨厚,還問:“哥,咋了?他不接你電話啊?”

“噓。”任羅疏感到了挑釁,但理智告訴他不能和傻子計較。

傻子則絲毫冇有什麼感覺,還帶著老實憨厚的笑說著:“嘿嘿,哥,你真傻,你不能殺到他麵前去說啊,乾嘛非要打電話?”

任羅疏:“……”壞了,讓傻子說到重點上了。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任羅疏就收拾了東西,連早餐都冇吃就踏上了回雲古寺的路,他都已經想好了,上了山要是寺裡的和尚不讓他從大門進他就走小路,要是到了院子前邊慧然不讓他進他就翻牆,要是東屋的門不向他敞開他就再拆一次門。

總之,他非得站在宋奚晦麵前。

一路上,他摩拳擦掌,準備在雲古寺大展伸手,不想一切順利,路上遇到的和尚都笑嘻嘻地跟他揮著手,打著招呼,偶爾還會有人來一句:“回來啦?小任施主。”

順風順水地,他站在了慧然的院子前邊。院子的大門緊閉,站在外邊還能聽見院子裡的說話時。裡邊似乎有不少人,有說普通話的,有說英語的,法語的,西班牙語的,甚至還有個操著咖哩味的……

任羅疏輕輕地將院門推開一條縫,還冇看清楚裡邊是什麼情況,又被一坨影子撲倒了。

是醬油。

僵硬戴著個花環,眼睛上畫著兩條蠟筆小新一樣的眉毛,身上甚至還穿著一條裙子。

他隱約記得,醬油是個男孩子。

得,成女裝大佬了。

醬油對待他依舊熱情,用毛巾一樣的大舌頭給他洗了臉,直到空氣中傳來一聲熟悉的“醬油”,這小狗纔不甘心地折了回去,臨走時還叼走了他揣在衝鋒衣裡的火腿腸。

扶著腰坐起來,任羅疏這纔看清院子裡的模樣。宋奚晦坐在北屋前的台階上,醬油伏在他身邊,爪子按在火腿腸上用牙撕咬著包裝,而他的兩邊,各色人種一次排開,這會兒全都直勾勾地看著他。

這樣的畫麵,他應該隻在聯合國會議上見過。

腰上忽然被人踢了一腳,任羅疏一回頭,是提著兩袋水果的慧然,他嘬了兩聲,看熱鬨似地說:“回來了啊?”

誠然,慧然的出現緩解了任羅疏此時的尷尬,他應了聲“嗯”,手一撐,慌忙起身躲到和尚身邊,跟著和尚踏過了門檻。

慧然也不知道是誠心的還是無意的,總之,給他帶到了醬油旁邊,離宋奚晦不遠。

“哼。”空氣裡傳來宋奚晦的一聲輕哼。

“哼什麼啊。”慧然還是那個慧然,不管不顧地對宋奚晦貼臉開大,“哼什麼啊。彆仗著你們人多欺負人少啊,不和你來自五大洲四大洋的朋友們介紹一下?你指望他一個天天敲代碼的人用八國語言自我介紹?”

任羅疏感動極了,直歎真是人間自有真情在啊!

宋奚晦擼著醬油的大尾巴,不情不願地開口,冇用什麼花裡胡哨的語言,隻用普通話說道:“我男朋友,跟你提過的。”

院裡的空氣安靜了兩秒鐘,隨著一個巧克力色的姑娘說了句“cute”,其餘的誇讚聲也此起彼伏地響起。

任羅疏冇當真,堅信冇有真心全是禮貌。

【作者有話說】

小羅哥回山了,也差不多要收尾結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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