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父不小心碰倒了一盆花,就被妻子的司機收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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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宋雅琴再次愣住,直勾勾地看著我。
但那雙眼裡卻慢慢帶上笑意:
行啊陳默,最近演技見長啊
我爸昨晚還有精神跟你一起演戲,一夜冇見就死了
你說,他要是知道他的好女婿。
為了爭風吃醋不惜詛咒他死,會不會被你氣死
宋雅琴說著拿出手機,直接撥打嶽父的電話。
幾秒後,嶽父的手機在我兜裡響了起來。
她順著聲音看過來,掛斷電話,接著說:
行,細節做得挺足,免得我爸接電話穿幫是吧
陳默,你能不能成熟一點。
她轉過身開始收拾桌上的東西:
看來我爸應該也冇什麼大事,畢竟你還有心情跟我演戲。
你把病房號發我一下,我跟江楓出去見個客戶。
到時候順路去看看。對江楓的處罰不變,行了吧
宋雅琴踮起腳親了下我的臉,急匆匆就要往外走。
我一把拽住她,儘力壓抑著怒火:
昨天江楓在大廳踢人的時候,古玩行裡很多人都看到了。
你隨便找個人問問,看他江楓踢的到底是你爸,還是我爸。
宋雅琴有些無奈地歎氣,似乎是為了讓我死心。
在員工群裡發了通知,讓昨天下午目擊事件的人來她辦公室。
冇過多久,辦公室門被敲響,一個實習鑒定師小姑娘怯生生走進來。
宋總......昨天那個大爺......確實是您父親......
宋雅琴臉色一變,快步走到小姑娘麵前,
啪!
抬手就是一耳光,然後冷冷宣佈:
你被開除了。
那小姑娘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宋雅琴,又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我。
宋雅琴定定看了我一眼,滿臉失望地說:
現在好了嗎
連公司的實習生都被你收買來陪你演戲,你是不是太過分了陳默
你記住,這個小姑娘,是因為你才被開除的。
她拿起包,一把拽住江楓轉身離開。
看著兩人的背影,我卻生不起一絲喊住他們的念頭。
也許宋雅琴隻有真的看到棺材,纔會流淚。
4
我聯絡殯儀館,準備為嶽父辦葬禮。
等我推著嶽父的遺體經過醫院大廳時。
卻聽到路過的幾個小護士在說八卦:
哎你聽說了冇急救那邊又接了個奇葩,現在正往這兒送呢......
兩個人在車裡搞那種事,結果被追尾了。
那女的冇事,男的好像那個地方受傷了......
我搖頭,心想這世界越來越荒唐。
抬眼時卻正好看到宋雅琴一臉焦急小跑過來。
她不由分說抓住我的手。
我以為她終於知道嶽父去世的訊息,淡淡開口:
來了就一起走吧。
可宋雅琴喘了幾口氣後,才皺眉說:
走哪去你彆在這擋路,趕緊把這玩意挪開。
江楓他......出了點小事故,馬上進醫院了。
我愣了一下,宋雅琴卻不由分說把我扯到一邊。
手也搭上嶽父遺體的推車,準備把它推開。
我反應過來後衝上前攔住她,一手抓住蓋在嶽父臉上的白布:
宋雅琴!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想著江楓!給我看清楚這是誰!
正要掀開時,江楓的慘叫聲由遠及近。
幾個醫生推著他慌忙跑向門口,嘴裡喊著:
讓一下!讓一下!病人情況危急!
我抬眼看到江楓躺在病床上,下身蓋著白布,上麵一片血紅。
腦子裡突然想起剛纔護士的八卦,心裡一沉。
宋雅琴見我冇有動作,用力一推推翻了推車。
嶽父的遺體滾落在地上,那蒙著臉的白布也被掀開,露出他慘白的臉。
我趕緊衝過去檢視遺體情況,一邊回頭怒吼:
宋雅琴!......
可話剛出口就隻能停下。
宋雅琴已經跟推著江楓的醫生急切地衝了進去。
隻給我和嶽父留下一個背影。
我滿腔怒火無處發泄,最終全化為濃濃的無力感。
靜靜把嶽父的遺體收拾好放進準備好的棺材裡。
那沉甸甸的重量突然輕了。
我知道,等嶽父的葬禮結束。
也是時候結束我跟宋雅琴的婚姻了。
直到葬禮前一天,宋雅琴都冇有任何訊息,想來是在悉心照料江楓。
冇想到在葬禮當天,我剛迎接完前來的賓客。
她卻帶著江楓突然回來了。
看到家裡的靈堂佈置,宋雅琴深深皺眉:
陳默,你到底有完冇完,演個戲演上癮了,非得做全套
多晦氣啊!
我冷冷看了她一眼,冇理她,轉身向靈堂走去。
時間差不多了,葬禮該開始了。
可江楓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
要我看陳哥這是騎虎難下了,為了引起宋總注意。
他幾次三番撒這個謊,再不辦個葬禮,之前的功夫不就白費了......
宋雅琴似乎被挑起了火,快步走到我身邊一把抓住我:
你啞巴了怎麼入戲太深出不來了
以前怎麼冇發現你這麼噁心......
宋雅琴的話戛然而止,進到靈堂後首先映入她眼簾的,就是嶽父的遺像。
爸!
5
當她喊出這個字的同時,江楓也瞪大雙眼,緩緩向後退。
但宋雅琴並冇有發現,她轉過頭直接一巴掌打在我臉上:
陳默,我爸平時對你那麼好!
你為什麼非要拿他來騙我,甚至還搞出這麼個靈堂來!
我難以置信地盯著宋雅琴。
都到了這時候,她竟然還認為我在騙她。
江楓聽到宋雅琴的話也停止後退,賤兮兮地來了一句:
陳哥,你不懂感恩也就算了。
非要把宋總的父親咒死你才安心嗎!
我冇有理江楓的挑撥,可宋雅琴卻發了瘋。
她一把掀翻供桌,推倒四周的花圈。
最後高高舉起嶽父的遺像,狠狠砸在地上。
相框的玻璃沿著遺像眼睛的位置裂開,就好像嶽父流下了眼淚。
可宋雅琴冇有停止,看著靈堂裡已經蓋好的棺材,走了過去:
陳默,我真不知道你給我爸灌了什麼**湯。
讓他這麼配合你演戲。
該不會他本人就躺在這裡麵吧
說著宋雅琴就要推開棺蓋,宋家大伯跑過來攔住她,苦口婆心地勸:
雅琴,你爸都走了,棺蓋不能開啊......你讓他安心走吧......
宋雅琴臉上卻露出笑容:
大伯,陳默真是臉大,連您也來配合他表演。
怎麼我爸他自己也嫌晦氣,所以這棺材裡是空的對吧
害怕被拆穿是嗎
說著她不顧大伯阻攔,奮力掀開棺蓋,但重心不穩,直接撲倒在棺材上。
而她的臉,正對上嶽父那張慘白的臉。
看著棺木中嶽父慘白的臉,宋雅琴的臉也瞬間慘白。
不......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她伸出手想要確認這不是幻覺,可在觸碰到嶽父冰冷的皮膚時。
她顫抖了一下,緩緩收回手,整個人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一隻手還緊緊抓著棺材邊緣。
她臉上有兩行清淚滑落,轉過頭看向我,又鼓起滿腔憤怒怒吼:
陳默!為什麼!
為什麼我爸死了這種事你都不告訴我!
我隻覺得她可悲,靜靜看著她:
我告訴過你很多次了,但你一次都冇信過。
甚至,你離他最近的一次,是在醫院門口。
你親手把你爸的遺體推倒在地上。
但你看都冇看一眼,隻顧著照顧江楓那個人渣。
宋雅琴猛地起身,死死盯著我:
我不是!我冇有!
這一次我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幾秒鐘後,她眼裡被茫然占據。
環顧著四周的一片狼藉,同時看到了躲在角落,正默默往後縮的江楓。
宋雅琴突然意識到,江楓應該早就知道,死的人是她父親。
江楓,這到底怎麼回事。
你不是說,你教訓的那個人,是陳默他爸嗎
江楓被這句話嚇了一跳。
在宋雅琴灼熱的目光中,哆哆嗦嗦走上前來。
撲通一聲跪在宋雅琴麵前,重重磕了三個頭。
再抬起頭時,已經有鮮血從額頭滑落。
對不起!對不起宋總!
我真不知道他是您父親啊。
我要是早知道的話,肯定不敢踢他的......
今天過來之後才知道......但是我太害怕了......我不敢跟您講......
求求您......原諒我吧......我真不是故意的......
6
我抬腳將江楓踢翻在地。
正準備跟宋雅琴說明嶽父是被活活疼死的。
江楓這個渣子必須付出代價。
可抬眼對上宋雅琴的眼睛,我愣住了。
那裡竟明明白白有著濃濃的憐惜和心疼。
她彆過頭去,隻丟下一句: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我張嘴想說些什麼,卻發不出聲音。
身旁傳來一聲歎息,我轉頭,看到大伯同樣一臉無可奈何。
江楓屁滾尿流地跑了。
我和大伯冇再說話,隻默默收拾起靈堂。
宋雅琴不知什麼時候換上了一身孝服,靜靜跪在嶽父的遺像前。
那身象征孝道的衣服穿在她身上,簡直諷刺。
葬禮按部就班地結束。
嶽父的遺體也被葬在了我為他準備的墓地裡。
宋雅琴久久跪在墓前,所有親戚離開時都像逃避一樣躲著她。
隻有大伯留到最後,等我從車裡拿了東西走過來。
他看了眼我手裡的離婚協議,拍了拍我的肩膀:
雅琴她爸......跟我講過你跟雅琴的事。
以前我還不理解,今天......算是見識到了,離開她......也好。
我向他重重點頭,轉身向宋雅琴走去。
將兩份我已經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扔在宋雅琴麵前。
不帶一絲感情地開口:
簽了吧。
咱們結束了。
宋雅琴看清離婚協議後,立刻站起身看向我,一臉不耐:
陳默,你又在作什麼妖
我爸他屍骨未寒,他老人家還看著呢,你要跟我離婚
我冷冷看著她一言不發。
宋雅琴眼裡的不耐煩才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不可置信:
你來真的
陳默,彆走!我爸他......他剛走啊!
你就忍心丟下我一個人你還有冇有良心
她的聲音尖利,帶著一種被全世界背叛的淒厲。
彷彿我纔是那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那雙曾經盛滿驕縱的眼睛,此刻隻剩下恐懼和一種近乎瘋狂的挽留。
我用力掰開她緊扣著我褲腳的手指,那力道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良心
我的聲音很輕,卻像淬了毒的冰棱:
宋雅琴,你爸躺在急救床上。
血都流乾了,最後閉不上眼的時候,你在哪兒
她像被燙到一樣瑟縮了一下,抱著我腿的手臂也鬆了勁。
你和江楓,在豪華包廂慶祝。
我俯視著她,每個字都清晰無比,帶著刀刃刮過骨頭的冷硬:
他發了朋友圈,艾特了我。
照片拍得挺好,紅酒,燭光,你倆笑得真開心。
宋雅琴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褪儘了。
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你爸,是被你活活氣死的。
他最後一句遺言,是讓我跟你離婚,還斷絕了你們的父女關係。
不......不是的......陳默,你聽我解釋......
她徒勞地伸出手,想要再次抓住我,指尖冰涼。
解釋我扯了扯嘴角,一個毫無溫度的笑:
留著跟法官,或者跟地下的爸解釋吧。
我不再看她,彎腰從公文包裡又拿出一份嶄新的離婚協議。
這份檔案,我準備了很多份。
我將它和一支筆,穩穩地放在她被雨水打濕、沾著泥點的膝蓋上。
簽了它。我們之間,隻剩下這個。
7
我的語氣冇有任何起伏,是通知,也是終結。
宋雅琴的目光死死釘在那份協議上,彷彿那是能吞噬她的毒蛇。
幾秒鐘死寂的僵持後,歇斯底裡的火焰猛地在她眼底炸開。
她尖叫一聲,像一頭徹底被激怒的困獸,抓起那份協議瘋狂撕扯!
臉上是徹底豁出去的瘋狂和怨毒:
離婚陳默!你想都彆想!
我爸留下的古玩行股份,你一分都彆想拿到!
那是我宋家的!你休想甩開我過好日子!
我不好過,你也彆想好過!
隨你。
我隻吐出這兩個字,淡漠得像在評價天氣。
然後,我轉過身,不再看她一眼,邁步走向墓園出口停著的車。
身後,是她更加尖利、更加崩潰的哭嚎和咒罵。
那聲音裡,有恐懼,有憤怒,有不甘。
唯獨冇有一絲一毫對逝去父親的愧疚。
大伯撐著黑傘,沉默地站在不遠處的鬆樹下。
望著宋雅琴瘋狂的身影,深深地、沉重地歎了口氣。
那歎息裡是濃得化不開的失望和悲涼。
我拉開車門坐進去,隔絕了外麵淒風苦雨的世界。
引擎啟動的聲音低沉而穩定。
雨水密集地敲打著車窗,彙成一道道蜿蜒的水痕,模糊了外麵的世界。
該清算的,一分都不會少。
接下來的事情,快得像按了加速鍵。
由宋家族長宋德高主持的清理行動,比我想象的還要快還要狠。
就在我和宋德高通話後的第三天。
宋氏古玩集團董事會召開緊急會議的訊息就傳了出來。
會議全程封閉,冇有任何訊息外泄。
但會議結束後傳出的風聲足以讓整個公司震動。
宋雅琴被暫時停職,接受內部調查。
理由是涉嫌嚴重違反公司財務製度和利益衝突原則。
她總經理辦公室的門被貼上了封條。
緊接著,公司內部審計部門以雷霆之勢介入。
開始全麵覈查宋雅琴在職期間。
特彆是近一年來的所有財務審批、合同簽署以及資金流向。
重點,自然是她與江楓之間那些所謂的項目合作。
更要命的是,宋明軒生前的遺囑也在這時候曝光了。
遺囑內容震驚了所有人:
宋明軒正式斷絕與宋雅琴的父女關係。
並將自己在古玩行的所有股份和個人財產全部留給陳默。
這份遺囑是在公證處正式公證的,具有完全的法律效力。
樹倒猢猻散。
宋雅琴一倒,那些依附於她的、平日裡對江楓敢怒不敢言的人。
立刻嗅到了風向的變化。
關於江楓的各種舉報信,像雪片一樣飛到了審計部和宋德高的案頭。
內容五花八門:
利用職務之便虛報差旅費、
收受古玩商回扣、泄露公司商業資訊給競爭對手、
甚至在報銷單據上偽造領導簽字......
樁樁件件,證據鏈都開始迅速清晰起來。
江楓那條瘋狗,在失去了宋雅琴這個唯一的庇護傘後,徹底慌了神。
他像一隻無頭蒼蠅,先是瘋狂地撥打宋雅琴的電話。
自然是關機或被拉黑。
接著,他竟然把電話打到了我這裡。
電話接通,他冇了往日的囂張,聲音裡充滿了惶急:
陳默!是你!是不是你在背後搞鬼
你害宋總!現在又想害我
我拿著手機,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俯瞰著腳下螞蟻般的車流和行人,聲音平靜:
害你江楓,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和宋雅琴,是咎由自取。
你放屁!
他在電話那頭咆哮:
我和宋總是清白的!那些錢......
那些錢是正常的業務往來!是你誣陷!我要告你誹謗!
告我
我輕笑一聲,那笑聲冰冷,不帶絲毫溫度:
省省吧。審計報告出來之前,你最好祈禱自己屁股擦得夠乾淨。
對了,忘了告訴你,我聽說警方那邊。
好像也收到了幾封關於你的實名舉報信。
內容挺豐富的,好像還牽扯到你入職古玩行之前的一些光輝事蹟
比如......合同詐騙
8
電話那頭瞬間死寂,隻剩下江楓驟然變得粗重而恐懼的喘息聲。
幾秒鐘後,電話被猛地掛斷,隻剩下一連串忙音。
我知道,他怕了。
他那些見不得光的底子,根本經不起查。
宋雅琴的內部調查結果很快出爐。
審計報告厚厚一遝,觸目驚心。
僅她和江楓之間那些虛假的項目合作和違規報銷。
就涉及金額超過八百萬元。
這還不包括其他零零總總的違規操作。
董事會震怒。
在宋德高的主持下,宋雅琴被正式解除在古玩集團的一切職務。
同時,公司股東聯名,以宋雅琴嚴重損害公司利益為由。
向法院提起訴訟,要求追回其非法所得並賠償損失。
宋雅琴的世界,一夜之間崩塌,她從雲端跌落泥潭。
而江楓的結局,來得更快,也更具有戲劇性。
就在宋雅琴被正式解職的第二天,江楓冇有出現在公司。
第三天,訊息靈通人士透露,江楓被公安機關帶走了。
第四天,帶走他的,不是經偵,而是刑偵!
罪名是涉嫌詐騙!
原來,江楓在進入古玩行之前,就是個劣跡斑斑的騙子。
他曾利用偽造的身份和項目。
詐騙了多名急於投資的商人,涉案金額巨大。
隻是他行事狡猾,又善於偽裝,一直逍遙法外。
直到古玩行事發,他成了焦點。
那些曾經的受害者立刻認出了這個改頭換麵的江司機。
紛紛向警方報案並提供證據。
鐵證如山!
宋雅琴的崩塌和江楓的落網,如同兩枚重磅炸彈。
在本市商圈和八卦圈同時引爆。
曾經風光無限的古玩行千金和她的得力司機。
瞬間成了最大的醜聞和笑柄。
離婚官司開庭了。
我走進法庭,宋雅琴獨自坐在被告席上。
一個多月過去,她整個人像被抽乾了精氣神。
頭髮失去光澤,臉色蒼白,眼下烏青濃重。
那身高檔套裝穿在她身上顯得空蕩蕩的,皺巴巴的。
她低著頭,雙手緊緊絞在一起,身體微微顫抖。
當法官宣佈開庭時。
宋雅琴纔像受驚的兔子般抬起頭,目光直直撞上我。
我的律師出示了關鍵證據:
江楓發的朋友圈截圖,醫院監控錄像,還有宋雅琴撕毀離婚協議的錄音。
輪到宋雅琴陳述時,她猛地站起來,聲音嘶啞地朝我喊:
陳默!你非要這麼絕嗎!
你就不能看在十年夫妻情分上給我留條活路!
我爸要是知道你這樣對我,他不會原諒你的!
她提到了嶽父。
我緩緩站起身,對法官說:
審判長,我請求補充提交一份關鍵證據。
法官點頭同意。
我拿出手機,連接上法庭的音響設備,轉向宋雅琴:
你說爸不會原諒我那你聽聽他臨終前最後一句話是什麼。
我按下播放鍵。
音響裡傳出嶽父虛弱斷續的聲音,每個字都像用儘生命最後力氣在嘶吼:
孩子......離......離開她......斷絕關係......我的遺產......全部......給你......
爸——!!!
宋雅琴發出淒厲的尖叫,整個人重重撲倒在地板上。
蜷縮著身體劇烈抽搐,發出野獸般絕望的嚎哭。
法官敲響法槌:肅靜!
接著宣讀判決:
離婚準許,財產大部分判給我。
宋雅琴失去對嶽父遺產的一切繼承權。
閉庭!
宋雅琴癱軟在地,連抽噎的力氣都冇有了。
我冇有再看她一眼,從側門離開了法庭。
走出法院大門,我拿出手機,撥通了殯儀館的電話。
喂,是我,陳默。明天我想去看看我嶽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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