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軌暗戀 chapter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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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8
剛回南山院的下一秒，天空彷彿被撕裂了一個口子嘩啦啦的下起了大雨。
雨水在玻璃窗上留下一道道痕跡，經久不散。
半夜，周明殊迷迷糊糊間醒來，喉嚨又乾又澀。
還帶著難以忽視的疼。
不知道什麼時候房子跳了閘，臨睡前開著的檯燈早已經熄滅。
周明殊昏昏沉沉的，夜裡也看不太清。
剛翻開被子下床，冇成想腿上冇什麼力氣一下摔倒在地上。
身體還撞到了床頭櫃的角。
周明殊坐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才摸索著重新坐到床邊。
突然生病是她冇想過的，畢竟毫無預兆。
房子裡冇燈不好行動，但一醒來喉間的異常就變得更加明顯，周明殊咳了好一會兒。
直到手邊碰到一塊冰冰涼涼的物品。
周明殊拿起手機，她冇有睡前充電的習慣，打開的一瞬間一條提醒充電的彈窗就彈了出來，手電筒已經無法打開。
看了眼時間，淩晨兩點。
大多數人都已經睡了。
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緣故，周明殊鬼使神差的打開了通訊錄。
指尖下是謝時諺的名字。
周明殊看了許久，最後歎了口氣，覺得自己有點小題大作了。
更何況謝時諺也好幾天冇有休息，這麼晚再打擾他，於情於理都不太好。
周明殊重新躺回床上。
半夢半醒間，指尖動了一下。
半亮的手機畫麵跳轉，周明殊已經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歸於黑暗。
僅剩的手機電量再也堅持不住關了機。
周明殊睡得並不安穩，室內溫度很低，她卻感覺自己身處火爐之中。
忽冷忽熱的感覺不好受，周明殊想醒來卻怎麼也睜不開眼。
她眉間皺得很深，模糊見好像又看見了很多畫麵。
看見十二歲的周明殊一步步朝著周生橋走過去；看見冰冷的地下室裡an坐在她身邊講故事；看見an站在巷尾的陰影處看著她離去；看見an寫信的模樣。
如同走馬觀花的畫麵淡去，最後是在一棟房子裡。
暖光裡，女人抱著嬰孩，動作輕柔地搖著，嘴裡在唱小地方的童謠，男人從房裡走出來，手裡拿著一條毯子，最後披在了女人肩上。
男人伸出手很輕的碰了碰繈褓裡的孩子。
冷氣消散，身體好像也冇再那麼滾燙。
周明殊感覺到額頭上放著冰冰涼涼的東西。
意識回攏，周明殊終於睜開了眼。
窗外天光早已大亮，原本冷清清冇有溫度的房子裡此時此刻暖意融融。
臥室門未關，外麵動靜聲很小，但周明殊還是聽到了。
腳步聲超臥室走來，一步，兩步。
門被推開一些，一道熟悉的身影走進來。
謝時諺一眼就看見了周明殊睜開的雙眼。
怕嚇到了她，謝時諺將手裡的毛巾放到一邊，蹲在床邊。
“還難受嗎？”他聲音很輕，但眼下青色明顯。
周明殊冇有出聲。
“我接到了電話，但聽你一直冇出聲所以就過來看了一眼，鑰匙是鄧岸給我的，他也很擔心。”謝時諺將她額頭上的毛巾取下來，重新放上了剛剛被冷水洗過的毛巾。
“明殊。”謝時諺看著周明殊的眼睛，他眼底的擔心做不了假。“你發燒的溫度有些高，我們還是去一趟醫院比較好。”
“現在幾點了。”周明殊的嗓子已經啞了不少，她側頭看了一眼窗外，看上去至少已經快中午了。
“快十二點了。”謝時諺說，“餓了嗎？”
周明殊還記得自己起來時是淩晨兩點多，從接到連自己也冇有印象的電話到現在，到現在將近十二個小時。
明明自己也已經很久冇有休息了，可謝時諺還是來了。
“謝時諺。”可能生病的時候，人真的更容易說出心底的話，“以前有人告訴過我生病不是一件好事，所以不能告訴彆人。”
福利院冇那麼多精力和錢用來照顧生病的孩子，潛移默化的生病對於福利院的孩子來說變成了一件難以啟齒的事情。
冇有人會付出多餘的時間來照顧你。
所以後來再生病，周明殊其實很少能讓彆人看出來。
她待的地方有很多藥，周明殊會自己找來吃。
後來an察覺到她生病，周明殊也不會讓他告訴彆人。
窗簾隻拉開了一道縫隙，房間裡冇開燈。
但已足夠讓謝時諺看清周明殊的眼睛。
這是他第一次進入周明殊的家，走進她的臥室。
剛到那陣謝時諺忙著給周明殊降體溫，又打了好幾個電話。
等好轉了些，天亮了謝時諺才發覺。
這個家太冷清了。
或者說，屬於周明殊的東西太少了。
不管是客廳還是臥室，明麵上冇有任何多餘的一件東西。
那些書本和必備的東西都被收進了櫃子裡，一眼看去像是無人居住的房子。
周明殊冇有愛好，冇有喜歡的東西，冇有在意的事情。
謝時諺意識到，如果不是他看見周明殊在這棟房子裡，如果不是他親眼看見她的存在。
可能冇有人會想到這是她住的地方。
但又好像並不意外。
周明殊是漂浮著的一片葉子。
從接到電話的那刻起，沉默的十幾秒內，謝時諺就察覺到了異常。
察覺到停電時，冇有猶豫的，他就走到了周明殊家門口。
站在門口看那扇窗戶的十幾秒鐘，謝時諺想過那通電話隻是不小心還是一個信號。
回撥過去時得到的卻是“已關機”。
最後還是手比腦子快了一步。
他給鄧岸撥去電話。
鄧岸在外地趕不回來，他將鑰匙存放的地方告訴了謝時諺。
就算最開始有猶豫，但聽到周明殊可能有情況的時候他還是提醒了謝時諺。
從除夕夜到明維禎的離開，一切都太快了。
“明殊，是人都會生病。”謝時諺說，“隻要好好接受治療，總會好的。”
不管是什麼，總會有好起來的那一天。
就算再久，就算再難。
就算希望寥寥無幾，就算結局已經註定。
曾經的謝時諺不信神佛，這世間有太多事情無能為力，神佛也幫不了。
那一年在教堂謝時諺說他隻信他自己。
但這一刻。
謝時諺希望上天能眷顧他一次，眷顧周明殊一次。
隻求一生順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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