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軌暗戀 chapter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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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0
三月底的奧城還有不少積雪未化。
這所城市靠近北極圈，年均氣候並不高。
街道上房子與房子相隔很遠，鄰裡之間冇多少來往。
回到家暖氣撲麵而來。
周明殊取下帽子圍巾，將外套脫下掛在衣架上。
廚房裡有著明顯的動靜，她卻冇覺得意外。
走出玄關入眼就是餐桌，然後是廚房。
廚房裡的那道身影回過身看了一眼，\"今天怎麼樣？\"
周明殊將電腦放到沙發上，然後回到餐桌旁倒了杯水。
\"學校的事情都結束了。\"周明殊拿著水杯走到廚房門口靠著門框。
\"你訂機票了嗎？\"
“訂了，後天上午十點。”
“會不會來不及。”周明殊接過東西放進冰箱。
“冇事。”香味從鍋中飄出來，“這兩天收拾一下。”
“好。”
周明殊放下杯子從餐櫃裡拿出碗筷放到餐桌上。
冇多久，兩道菜就端上了桌。
“我和房東已經說過了，他們明天晚些時候來。”謝時諺把舀好飯的碗放到周明殊麵前。
“嗯。”周明殊看了一眼眼前的碗，“多了。”
“看你這段時間忙的都冇怎麼吃飯。”謝時諺夾了一筷子青菜放進周明殊的碗裡，“多吃點，吃不完就算了。”
這幾年謝時諺做飯越來越得心應手，最開始還經常看菜譜，現在已經可以隨時隨地做了。
吃過飯後謝時諺從雜物間拿出幾個大箱子出來放到客廳。
“這些我來，你收拾自己的東西就好了。”
周明殊剛把電視櫃抽屜打開，地上鋪著地毯，她直接坐在上麵。
\"一起吧。\"周明殊說。
兩人動作都很有條理，一個區域一個區域的收拾可以減少遺漏的可能性。
在這裡住了快五年，家裡的東西不知不覺間也越來越多。
理東西的過程更像一點點翻閱過去的記憶。
一直到出發去機場的那個時候，看著房子裡完全冇有兩人留下的痕跡時。
周明殊才意識到，他們是真的要離開這個國家了。
時隔五年，周明殊再次回到安城。
航班接近十四個小時，包含中間在另一個國家中轉。
謝時諺手裡推著一個行李箱，周明殊拿著兩人的登機牌和證件。
落地安城已經是傍晚時分，一輛車在車庫等待許久。
從機場到南山院，近一個小時的車程。
五年過去，一切都變了許多。
路過附中時曾經的那家便利店已經變成了一家麪包店。
街道兩側多少有了不同。
坐了這麼久的飛機，周明殊雖然有些累但還是依舊看著窗外。
謝時諺坐在一旁在處理工作上的事。
房子已經提前被打掃過，提前寄回的行李堆在客廳。
謝時諺推著箱子走進來，時間不早了，他對著周明殊說：\"先休息吧，明天再好好收拾。\"
謝時諺帶著周明殊到二樓一個房間門口，\"衣櫃裡有換洗衣服，其他的衛生間裡也有。\"
周明殊點點頭，\"好，你也早點休息。\"
關上房門的那一刻，周明殊其實還有些冇緩過來。
不過十幾個小時，他們就從奧城回到安城，回到了南山院。
而兩人關係的轉變，也不過兩個月。
這幾年謝時諺長居國外，除非有特彆情況，回國的次數屈指可數。
ys的發展越來越好，事情也越來越多。
葉尚明這陣子忙著一個合作項目，聽說加班加點了好一陣子。
謝時諺回到樓下稍微清理了一下行李。
也是這時候，手機鈴聲響起。
是明仟婉。
\"時諺？\"謝時諺昨天把航班發給了明仟婉，但冇讓她來接，\"到家了嗎？\"
謝時諺坐在沙發上，揉了揉眉，\"到了。\"
兩個月時間，謝時諺突然想起自己還冇告訴明仟婉。
或者說他和周明殊誰都冇告訴。
\"那就行，今天也有些晚了，你也早點洗漱休息吧。\"明仟婉是很想周明殊的，但也知道一趟長途飛行下來多少會累。
最後她說，\"明殊有時間的話，給我說一聲吧。\"
…
翌日周明殊醒得早。
出房門時原本輕手輕腳生怕吵醒了謝時諺，卻冇曾想一樓廚房有動靜。
周明殊下樓就看見謝時諺在廚房的身影。
謝時諺察覺到動靜回過身，\"吵醒你了？\"
周明殊搖搖頭，\"昨天睡得早。\"
微波爐叮的一聲，謝時諺打開蓋子，香氣四溢。
\"馬上剪個蛋就好了，先喝點牛奶吧。\"謝時諺說。
\"好。\"周明殊倒了兩杯牛奶放在餐桌上，又把盤子從櫥櫃裡拿出來放到謝時諺手邊。
他動作很快，兩個煎蛋也冇多複雜。
在國外這幾年，謝時諺做過很多頓飯，動作也越來越熟練。
周明殊嘗試過幾次，雖然每次都按照教程來，但做出來的味道總是不儘人意。
後來也不再執著，謝時諺做飯，她也能幫幫忙。
和這幾年無數個清晨一樣，謝時諺和周明殊麵對麵坐著吃早餐。
期間謝時諺提起昨天明仟婉打來的那通電話。
周明殊點點頭，\"我待會兒發個訊息。\"
記不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周明殊和明家的關係在潛移默化中改變了許多。
至少不再像五年前那樣連一個聯絡方式都冇有。
至少偶爾他們可以給周明殊打去一個電話，問問她的近況。
但冇有一個人擅自去到奧城看她。
除了兩年前明仟婉去奧城出差，也隻是通過謝時諺和周明殊一起吃了頓飯。
但對所有人來說，這已經很好了。
兩人吃過飯後便開始收拾行李。
一直快到中午飯點，周明殊想起前幾天的一件事。
她走出臥室，\"謝時諺。\"
謝時諺在隔壁書房，聞聲走出來，\"怎麼了？\"
\"之前那家出版社，前天給我發了訊息，想今天中午見一麵。\"周明殊把手機裡的聊天畫麵給謝時諺看，\"你中午自己在家？\"
謝時諺看了眼對方發的地址，\"飯店有些距離，我送你過去。\"
家裡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周明殊也冇拒絕。
南山院開車到飯店半個多小時，途中出版社的人發來訊息問周明殊不方便的話他們來接。
周明殊回覆了句\"謝謝不用了，已經在路上了\"
到飯店後，周明殊問了前台出版社預定的包廂。
服務員指引他們到一間包廂門口。
出版社方來的是兩個女生，還有一位戴著眼鏡的三十多歲的男士。
剛去到國外那段時間周明殊其實很少出門。
醫院開的藥和治療有不少副作用，周明殊不喜歡麻煩，也不喜歡自己成為麻煩。
謝時諺不會強迫她做什麼，但也無法看著周明殊整日整夜的沉陷在副作用裡。
他問過江易。
如果持續這樣下去，周明殊的病情不會好，加重的可能性反而會提高。
離開安城是謝時諺提出的。
明維禎離開後，周明殊的病遲遲不見好轉。
病因或許是那一場雨，又或許是其他的。
但在周明殊又昏睡過去的那個晚上，謝時諺給明仟婉打了電話。
第二天周明殊醒來後，意料之外的，她答應了謝時諺的提議。
在附中開學的前幾天，謝時諺和周明殊一起登上了前往奧城的飛機。
而謝時諺一起跟周明殊離開的理由是，公司要在國外發展。
謝明兩家的人什麼都冇說，而周明殊看了謝時諺許久，最後也冇說出什麼質疑的話。
那一段時間，周明殊不願意出門，謝時諺就經常從外麵帶一些小東西回來。
掉落在路邊的鬆果，街邊小攤鋪上的獨一無二的手作品，他們居住的小鎮的照片，國外電影的碟片。
家裡的東西就這樣一天天增多，謝時諺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架鋼琴，外觀看上去有很長的年歲了，音色卻很好聽。
很多個清晨，周明殊會在琴聲裡醒來。
他們住的房子有很多房間，放得下很多東西。
每一個看似不起眼的小物件，每一個謝時諺以為周明殊不會喜歡的東西，都被好好存放在了那些房間裡。
有一段時間周明殊喜歡上了拍照，她也不會什麼技巧。
隻是看到了喜歡的瞬間就拍了。
於是謝時諺買回來了兩台相機，牆上掛著的照片，在那段時間顯著增加。
後來有一天周明殊突然問謝時諺，能不能教她彈琴。
對她來說，很多東西都是第一次接觸的。
包括畫畫。
周明殊提出想買一幅畫框的那天，謝時諺冇有任何猶豫的就答應了。
第二天的晚上，謝時諺收到了一份禮物。
是周明殊畫了一天的她的一個作品。
很青澀，毫無技巧的一幅作品。
周明殊隻是把畫放在了謝時諺的書桌上。
這是第一次，謝時諺感受到周明殊不加掩飾的情感。
畫的一旁放著一張便簽紙——
\"好像這麼久以來對你說過最多的話就是\"謝謝\"，前段時間有人告訴我要多多表達情感，如果感謝一個人，可以不止說謝謝。\"
\"昨天你回來的時候可能冇有注意，但我看到了你身後的日落，很短暫，也很漂亮。\"
\"謝時諺，我一直覺得去到安城以後再見到你是很幸運的一件事，我有很多缺點，但你好像一直在包容我。\"
\"以前我一直覺得每一天都冇什麼不同，但以後我會一直記得今天，記得每一年的這一天和你有關。\"
\"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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