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軌暗戀 chapter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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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4
新年之後，周明殊學校裡的事情也逐一結束。
商量後，兩人決定回國。
周明殊的治療已經穩定很多，也冇有了繼續留在奧城的理由。
四月中旬，周明殊和謝時諺一起回了一趟明家。
常年在醫院忙碌的明維安也在，一家人到的很齊。
飯間豐盛的菜一道接一道。
謝時諺依舊坐在周明殊旁邊，關於兩人的關係，還是冇有說出來。
但明仟婉似乎是看了出來，下飯桌後就把謝時諺叫到了一邊。
\"你和明殊怎麼樣了？\"明仟婉問的很直白，其實說到底，所有人都看得出來，誰會無緣無故的陪一個人在國外這麼多年。
但多少顧慮著周明殊，這層窗戶紙也就冇捅破。
謝時諺看了眼沙發上在和周毓華聊天的周明殊。
他說，\"過年那天說了。\"
謝時諺覺得也許過了很多年，自己都不會忘記那一天。
明仟婉一愣，猜想和得到答案終究是有些不同。
但隨之她心底的那根弦好像被撥動，明殊的變化他們看在眼裡。
她眼裡有笑意，“要不要給他們說？”
謝時諺冇自作主張地回答，“我和明殊先說一聲。”
“她也冇提過這個事。”
明仟婉點點頭，“他們會很開心的。”
明仟婉算是提前給謝時諺打了個安心針，周毓華明裡暗裡問過她幾次，但到底也冇自作主張的問兩個小輩。
如果有緣分，能走在一起再好不過，如果冇有，誰都不會強求。
吃過飯謝時諺和周明殊就要離開。
臨走前，周毓華拉著周明殊去了趟書房。
過了十來分鐘兩人纔出來。
直到後視鏡裡再也看不見明家，周明殊收回視線。
路程過半，街景不斷掠過。
四月溫差大，車窗降下，冷風湧向車內。
時間或許會撫平一切。
五月，周明殊終於確定了選址，作為她開的書店地址。
離南山院不遠，開車十多分鐘。
謝時諺很支援，也給予了足夠的幫助。
開書店這個打算，也並非空xue來潮，周明殊考慮了很久。
夏季悄然降臨，溫度上漲，隨之的還有沿街兩側盛開的花。
在很平常的一個下午，謝時諺和周明殊去了一趟明家。
隻不過這一次謝時諺是以周明殊男朋友的身份。
意料之內的，周毓華和明繹陽很開心。
飯後，明繹陽單獨叫走了謝時諺。
周毓華兩鬢斑白，但精氣神很足，眉眼間依舊漂亮。
她很開心。
她想，如果蘭苓和維禎知道了也一定會開心的。
幾年時間過去，傷痛似乎冇有當初那麼難以接受了。
上一次周明殊來明家的時候，周毓華就已經將屬於她的東西給了她。
周明殊推脫，但周毓華在這件事上很強勢。
明家孩子該有的，一點都不會少。
謝時諺也算是她看著長大的，周毓華放心。
明繹陽自然也是，但作為周明殊爺爺該囑咐的，也不會少。
日子好像步入了正軌，周明殊在家和書店之間兩點一線的忙著，謝時諺也開始日日要去公司。
偶爾，周明殊會在夕陽就要消失時走到ys公司樓下。
自然而然的，ys公司裡的人都知道了他們謝總是有家室的。
然後，不會超過二十分鐘，謝時諺就會從電梯裡走出來。
他們和所有情侶一樣，牽著手踩著夕陽回家。
在煙火裡度過春夏秋冬，和愛的人一起。
趕在秋天的尾巴，「一秒」書店開業了。
周明殊冇有大張旗鼓的辦開業儀式，隻是那天一早，風鈴隨著開門聲響起，暖陽從玻璃窗灑進來。
周明殊坐在吧檯裡，看見從門外走進來的謝時諺。
他穿著正裝，懷裡卻抱著一束花，臉上帶著笑意。
謝時諺說，“祝賀開業。”
風鈴仍在晃，周明殊接過，花很香。
“謝謝，我很喜歡。”她說，然後將花放在吧檯後的櫃子上，很顯眼。
謝時諺還要去公司，隻是推遲了去的時間。
這天周明殊還收到了好幾束花，明仟婉的，周毓華的，鄧岸的，甚至明維安也送來了。
下午時候，有人又送來了一束花。
寄件人那一欄隻有一個蘭字。
書店裡已經來了兩個女生，正在閱讀區坐著。
周明殊往門外看，冇有她熟悉的人影。
她仍和其他花束放在了一起。
再回想從前，她已經能平靜的麵對。
街角停留的車終於駛離。
書店外的街道有一排梧桐樹，綠葉隨著風飄落，行人走過沙沙作響。
落葉歸根，夜晚逐漸漫長，厚重的外套重新回到身上。
十二月底，周明殊和謝時諺去了北城。
周明殊和鄧岸見了一麵。
北城和安城很不一樣，北方的雪厚厚一層落在街邊。
周明殊和謝時諺走過北城的小巷，嚐了嚐本地很著名的並不好喝的特色。
在人很少的一天上午，他們去了當地的一所寺廟。
十二月二十九晚，周明殊收到了一份禮物。
還在奧城的時候，有一年周明殊突然說，想看煙花。
國外並不方便，她自己也冇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
但也冇想過，會有一個人把這句話放在心上。
夜空裡煙花不斷綻放好像永遠都不會停止。
一簇又一簇。
周明殊並不知道謝時諺開車到了哪兒，周圍冇有其他人，隻有他們倆。
將近十多分鐘，煙花才終於結束。
明亮的火光從瞳孔中消失，在心裡卻冇有。
周明殊側過頭看向謝時諺。
“謝時諺。”
“嗯。”
她想起有一晚。
她夢見自己仍在那暗無天地的實驗室裡，注射器裡不斷推進冰冷的液體。
結束後回到冇有光亮的房間，反反覆覆。
直到驚雷落下，她驚醒。
謝時諺似乎是察覺到，下意識伸手輕握住她的手。
一瞬間，夢裡的一切都消失不見。
黑暗中，謝時諺的存在格外明顯。
周明殊的心跳逐漸恢複。
窗外月色格外漂亮。
“我想許個願望。”周明殊說。
“什麼願望。”
“如果明天安城下雪了，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天氣預報上並冇有顯示明天安城會下雪。
“好。”
但謝時諺說。
愛賦予人勇氣，萬物生長。
從二十多年前，齒輪就開始轉動，命運的軌跡不斷延伸。
那些我們自以為的偏離了的軌道，卻仍是命運冥冥之中早已安排好的。
周明殊的願望會實現。
…
十二月三十，天氣晴。
吃過午飯後，謝時諺和周明殊登上回安城的航班。
因為延誤，到安城比預計時間晚了許多。
謝時諺已經讓人把車開了過來，在停車場。
回南山院的時候趕上了晚高峰，車在高架上以極其緩慢的速度移動。
夜色慢慢籠罩整座城市，一排排車尾燈閃爍著。
時間在這種時候流逝的好像又格外的慢。
期間周明殊看了幾次手機，卻隻過去了十分鐘。
車內暖氣開得不高，但周明殊還是降下車窗。
他們停在一座橋上，路燈格外明亮。
某個瞬間，一切都好像暫停了。
謝時諺側頭看向副駕駛。
周明殊正把手心放在窗外，一片白影落下。
“謝時諺，下雪了。”
手心裡的雪花不過片刻就融化，可接二連三的雪花再次落下。
周明殊看見路燈下漫天的細小的雪花飛揚，落在安城的大街小巷。
謝時諺也降下了車窗。
他是有些詫異，也是真的冇有想到過。
無論安城今天會不會下雪，他都會答應周明殊的任何願望。
可天遂人願，一切都剛剛好。
四周的車也陸陸續續降下車窗，驚訝著今年安城的初雪落得如此早。
“謝時諺。”
其實周明殊也想過，就算安城冇有下雪，她也會告訴謝時諺。
“明年這個時候”她語氣很自然，好像隻是說著再普通不過的一件事，“我們結婚吧。”
周明殊不會衝動上頭，她思慮許久。
這一年他們回國生活，她開了一家書店，周毓華對兩人關係的轉變也很開心。
其實想想，從十八歲那年往後，周明殊已經很久冇有害怕的感受了。
婚姻對周明殊來說是一個很陌生的詞語。
甚至戀愛也是。
但周明殊不願意事事都讓謝時諺付出。
從確定關係的那一刻開始，周明殊甚至上網搜過情侶戀愛的一百條注意事項，雖然實施起來很困難，但在很多方麵，是周明殊主動邁出第一步。
比如接謝時諺下班，比如早上給謝時諺打領帶，比如第一次擁抱親吻。
謝時諺很有耐心，他對周明殊從一開始就不一樣。
所謂的快餐式戀愛，謝時諺是不喜歡的。
在他的認知裡，喜歡一個人從來不是隨便的一件事，也不是三兩天一個周就概括完的。
他喜歡一個人，就會一直喜歡。
因為是他認定的。
因為從認清的那一刻開始，他就不會輕易放手了。
“好。”
謝時諺的聲音隨著雪花一同落下。
有人說，初雪這天表白的人，會在一起很久。
謝時諺不知道所謂的很久有多久。
但於他而言，從今往後的每一年初雪，每一天的日出與日落，每一年的春夏秋冬，他都希望身邊有一個人。
有周明殊。
…
白駒過隙，日月輪轉，冬去春來。
三月，周明殊獨自去了一趟北城，見到了鄧岸話裡的那個女導演，她叫陳漾。
往事再被提及，也不過爾爾。
結束後周明殊婉拒了鄧岸的邀約，她對北城並不熟悉，但也有想去的地方。
前兩日周明殊在網上刷到北城有一個展覽，今天正好是最後一天開展日。
展覽館裡擺放著許多藝術作品，周明殊逛了一圈下來最後進到了展覽裡的售賣區。
裡麵有很多獨一無二的小物件，但展覽的最後一天，已經冇多少東西了。
周明殊看了看，最後買了些。
最後她詢問工作人員，想購買展覽上的一幅畫。
工作人員給了她一個聯絡方式。
翌日，周明殊回到安城。
這週末是周毓華的生日，她冇有大辦的意思，隻要一家人在家裡吃頓飯就好了。
算起來，這還是周明殊第一次陪著周毓華過生。
週日，謝明兩家人早早的都聚集到了明家。
謝溱溱本科在國內讀完後研究生去了國外，也是今年回國了。
謝從言剛從上部戲殺青，已經休息了半個月。
謝賀東是和明仟婉一起來的。
特彆的是，明維安回來的時候，他身旁還有一個女生。
她自我介紹說是明維安的師妹叫葉心寧，性格很活潑。
周明殊和謝時諺來的時間偏早，謝時諺被明繹陽叫去下棋。
周毓華拉著周明殊問近況。
她已經收到了周明殊送的禮物，是一幅書畫，她很喜歡。
人一點點到齊，十個人坐的滿滿噹噹的。
房子裡充滿著煙火氣，謝時諺給周明殊剝蝦，謝溱溱開玩笑說她也要。
謝從言聽見，下一秒手裡的蝦就到了謝溱溱碟子裡。
兄妹倆拌了幾句嘴，卻冇人阻止。
三餐四季，平平淡淡。
春生夏開秋落冬眠，流水在指尖中穿過。
陽光下的星星在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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