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生死擁抱你 第10章 人是鐵飯是鋼，不吃總得餓得慌
視窗那邊馬華剛接過鐵勺，南易就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何雨柱跟前，一把握住他的手晃了晃：“何師傅，太謝謝你了！要不是你幫我說話，我哪能進總廠食堂！”
何雨柱被他晃得一愣，隨即咧嘴笑了，拍了拍他的胳膊：“謝啥，我這也是沒辦法。我這邊出了點狀況，炒不了菜了，廠裡招待又多。幸虧你來了，不然我真得捅大婁子！
“何師傅你這是咋了？”南易的手還搭在何雨柱胳膊上，眉頭一下子皺起來，眼裡滿是疑惑。
何雨柱往灶台上靠了靠，壓低聲音扯謊：“彆提了，前段時間喝多了酒，把做菜的法子全忘了，算是失憶了！”
“喝酒還能喝得失憶？”南易瞪圓了眼睛，半天沒回過神，心裡直犯嘀咕，難怪這傻柱這段時間既不上灶，也不教馬華他們手藝，原來是這麼回事！
南易皺著眉，語氣裡帶著點惋惜：“何師傅，你這情況我還是頭回見——但廚藝這東西，哪能說忘就全忘？功底還在不？”
何雨柱被問得一怔，苦笑著搖頭：“南師傅，我是真記不清了，連放鹽放多少都想不起來，哪還有功底啊？”
“做菜的步驟能忘，可手上的準頭不一樣，”南易指著案板，語氣篤定，“火候調味能練，刀工總還在吧？那是刻在手上的本事！”
何雨柱愣了愣，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手：“我也說不準，這段時間沒動過刀。”
“試試就知道了！”南易說著就揚聲喊：“胖子，趕緊拿個土豆過來！”何雨柱心裡一動，試試也好！他猛地想起原劇情裡，傻柱就是靠著一手絕活兒搭上大領導的線，後來才能托關係救婁小娥父母。眼下自己正愁沒機會接觸上層，這刀工要是還在，說不定就是個契機！
他麵上不動聲色，隻是朝著南易點了點頭：“行啊，試試就試試，正好我也想知道，這手是不是真廢了。”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已經盤算起，要是刀工沒丟，往後得想法子在領導麵前露一手才行。
“果然是肌肉記憶！”南易的聲音先響起來，他湊在案板邊，眼睛瞪得溜圓。
何雨柱握著菜刀的手壓根沒多想，土豆在掌心轉了半圈，薄片已經“唰唰”碼成排，薄得能透光；接著手腕一沉，刀刃貼著土豆快速遊走，細如棉線的土豆絲簌簌落在白瓷盤裡，根根均勻得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師父您這手藝！”馬華剛從視窗跑過來，手裡還攥著打菜的鐵勺，看見案板上的土豆絲，驚得嗓門都高了，“比以前還利索！”
何雨柱這纔回過神，看著自己的手，忽然覺得手心發癢——他拿起剩下的半個土豆，刀刃在上麵輕輕劃了道弧線，竟轉出個小巧的花瓣輪廓。“嘿，”他自己都笑了，“不光切絲切片，雕個花好像也能試試！”
“好手藝！何師傅你這基本功太紮實了！”南易一邊鼓掌，一邊湊到案板前，手指輕輕碰了碰土豆花的紋路，眼裡閃著光，“就憑這刀工，廚藝恢複還不是早晚的事？回頭我陪你練練炒勺，用不了一個月，保準你能跟以前一樣掌勺！”
何雨柱心裡樂開了花，嘴上卻謙虛：“那還得靠你多指點。我這腦子記不住步驟，還得你多唸叨唸叨。”
南易對何雨柱的熱情，藏著一肚子的無奈和算計。在機修廠時，他好不容易搞定了高冷廠醫丁秋楠，本以為能順順利利處物件，沒成想一場晚會攪黃了一切——請來幫她們排練的音樂指導是個老色批，竟敢對丁秋楠動手動腳，南易氣不過，當場就把人揍了。
結果這事鬨得人儘皆知，丁秋楠被流言蜚語逼得沒辦法，正巧軋鋼廠廠醫空缺，她立馬申請調崗。南易這邊還沒從失戀的打擊裡緩過來，寡婦梁拉娣又纏了上來，天天以各種藉口找他，攪得他不得安生。
軋鋼廠的調令對他來說，簡直是從泥沼裡拉他一把的救命稻草。他心裡門清，自己能進來全靠何雨柱，所以纔想著法子幫何雨柱恢複廚藝。一來是報舉薦之恩，二來是想和何雨柱搞好關係，往後在食堂站穩腳跟，而且何雨柱恢複廚藝再次上灶了，他就有空能再去去找丁秋楠了。既能躲開梁拉娣，說不定還能找機會再追求丁秋楠，簡直是一舉兩得。
何雨柱麵帶微笑地說道：“雖然我現在不太會做菜了，但是我這兒還有兩本菜譜呢，一本是譚家菜，另一本則是川菜。要不咱倆一起研究研究，再學學這些菜譜裡的菜怎麼樣？”
南易一聽，眼睛立刻亮了起來，滿臉笑容地說道：“好啊！那可真是太好了！譚家菜可是赫赫有名的榜眼菜啊，跟我家的傳承相比也毫不遜色呢！而且還有川菜的做法，這可真是讓我太開心啦！”
何雨柱和南易心裡都有自己的打算，卻偏偏在“研究菜譜”這事上達成了共識。何雨柱從馬華那兒拿回菜譜，是想借著老方子重練手藝，早日接觸到領導；南易盯著菜譜，則是想找回祖上禦廚的榮光——那是他藏在心裡的執念。
南易的家史比誰都曲折。祖上是清宮裡的禦廚，大清亡了纔出來開酒樓，沒成想定成份時被定為資本家，公私合營後連祖上傳下的酒樓都沒保住，最後隻能在機修廠當大廚。他繼承了祖上的手藝，又肯下功夫鑽研，真要論廚藝，和傻柱的原身比，一點也不落下風。
兩人湊在一塊兒，何雨柱問禦廚菜的刀工秘訣，南易請教著來自後世稀碎的廚藝經驗（不會做還不會吃啊，侃大山的廚藝）。各自的小算盤打得劈啪響，卻沒妨礙彼此交心——何雨柱又可以上灶了，何雨柱的菜除了原有的美味又增添了後世的新息爆炸的創意，南易的菜也更接地氣，多了生活的煙火氣（普通食材高階做法）。不知不覺間，兩人的廚藝都有了看得見的成長。
這段時間何雨柱，也摸清了人是鐵飯是鋼的時間線，丁秋楠現在在軋鋼廠廠醫務室，按照原先的劇情線，現在崔大可是走丈母孃路線，總是給丁秋楠父母送禮物尤其風起後像丁度父這樣的老中醫恐怕更難過。纔有了崔大可的可趁之機，當然這和丁秋楠性子也有關，被崔大可強了，要是告派出所這貨得吃花生米，不但沒告還在一起了，也間接造成南易心灰意冷，梁寡婦上位成功，要不是還算有良心，給南易生了個南小鷹，恐怕結局比傻柱強，也強的有限。
何雨柱心裡打定主意要幫南易。這老實人總被當接盤俠，也太窩囊了，崔大可那家夥必須收拾！他眼珠一轉，想到了自己的采購員身份——這不就是現成的機會？先找領導開封介紹信，說去寶安采購南方的新鮮食材，理由合情合理。
等到了寶安再悄悄摸到港島。然後借用金手指說來四九城再找機會，打崔大可悶棍再通過門把崔大可扔港島去？到了那邊，崔大可沒門路沒熟人，隻能自己混日子，再也回不來軋鋼廠，南易和丁秋楠的事，不就有轉機了？
何雨柱正琢磨著找哪個領導開介紹信合適，身後突然有人拍了他一下。他回頭一瞧，竟是人事科的老張，手裡還拿著個資料夾：“何師傅，你這采購員的崗位得調整下——總廠要成立後勤采購組，你被調去那邊了。”
這話像盆冷水澆下來，何雨柱愣了半天：“不是說專供小食堂嗎？”老張擺了擺手：“剛下來的通知，沒辦法。”他看著老張走遠的背影，心裡直犯愁——崗位一調，去寶安的理由就不成立了，打暈崔大可送港島的計劃，徹底被打亂了。
何雨柱盯著調崗通知上的工資數，眉頭擰成了疙瘩。後勤采購組，聽著名頭換了，實則還是乾采購食堂物資的活兒，可工資從六級炊事員的35塊，變成了八級采購員的這哪是調崗，分明是藉故降薪！27塊5——整整降了七塊五！（他普通工人是八級最高，後勤保障崗是反過來，八級最低一級最高）之前當廚師，工廠廚師六級就是頂頭，現在調去采購，直接按最低階給，這不明擺著拿捏他嗎？
何雨柱攥著調崗通知，一腳踏進主任辦公室：“主任，您這調崗降薪也太不合理了！我先前六級炊事員35塊，現在八級采購員才27塊5……”
話沒說完就被主任打斷，主任放下手裡的搪瓷缸，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傻柱，你還有臉說？當初是你自己申請調崗，說做不了菜了，合著喝酒喝忘了怎麼顛勺了，最近後廚的菜沒少炒吧？”他頓了頓，語氣沉下來，“你現在是采購員，不是大廚了——你去采購過啥？一根蔥都沒帶回來！”
主任拿起桌上的杯子抿了口茶，話裡帶刺：“現在把你劃進後勤采購組，是給你機會！好好乾，超額完成任務說不定能當組長；要是完不成，我可幫不了你，自己主動辭職吧。”說著就把杯子往桌上一放，明擺著端茶送客。何雨柱憋著一肚子火，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能悻悻地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