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生死擁抱你 第18章 酒桌套話
淘淘把煤球穩穩放進閆家煤棚,轉身打量著屋裡的陳設——掉漆的木桌、掛在牆上的舊掛曆、窗台上那盆養了多年的綠蘿。
剛轉身,就見棒梗倚在門框上,臉上堆著熱情的笑,手裡還拎著那兩瓶二鍋頭:“淘淘,多年不見,沒想到你現在混得這麼好,都成大老闆了!”
淘淘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心裡暗笑:這小子,還是老樣子,見著有好處就往上湊。
於是嘴上卻笑著應道:“什麼老闆,就是做點小買賣,混口飯吃。”
棒梗立馬湊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彆謙虛啊!我聽說你在滬上發展,那邊機會多,回頭可得帶帶我,讓我也跟著沾沾光!”
一旁的閆埠貴端著碗出來,聞言眼睛一亮,也跟著幫腔:“就是啊淘淘,你現在出息了,可不能忘了老同學,有好路子也給我們棒梗指一條。”
淘淘看著兩人一唱一和的樣子,無奈地笑了笑,心裡盤算著該怎麼應付這“上門討好處”的兩人。
淘淘笑道:“棒梗,你這也快三十了,就沒個正經工作?我記得那時候你傻叔對你可是掏心掏肺地照顧。”
棒梗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歎了口氣:“之前我傻爸確實托人給我找了個工業部小車司機的活,聽著體麵,可那大領導一退休,我就被人找了個由頭給開了,現在還在家晃著呢。”
一旁的閆埠貴連忙接話:“就是說啊!所以淘淘你這次回來正好,你在滬上路子廣,可得幫棒梗尋個靠譜的差事,待遇不用太高,穩定就行!”
說著還不忘給棒梗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唱一和,把話頭死死扣在了“找工作”上。
淘淘聽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心裡早有了主意,臉上依舊掛著笑:“找工作這事兒急不來,得看機緣。
我這次回四九城也就待幾天,等我回去跟滬上的朋友打聽打聽,要是有合適的、靠譜的崗位,肯定第一時間給你捎信兒。”
這話既沒把話說死,也給足了兩人麵子。
閆埠貴眼珠一轉,雖知道大概率是緩兵之計,卻也不好再緊逼,隻能笑著應道:“那可太好了!淘淘你可千萬彆忘了,說話得算數!”
棒梗也連忙點頭:“對對對!淘淘,我可就指望你了!回頭我請你吃飯!”
淘淘笑著應下,心裡卻暗忖:這飯可不好吃,回頭指不定又要被纏上。
淘淘站在一旁,越聽心裡越犯嘀咕。這閆埠貴今兒個是吃錯什麼藥了?
那可是萬界出名的算盤精轉世,不占便宜就是吃虧的主。
現在卻幫著棒梗說話,一點都不三大爺,裡麵肯定有什麼貓膩。
等閆埠貴和棒梗說完,淘淘立刻臉上堆起笑熱情地招呼道:“閆老師,棒梗,這可真是巧了,難得能湊到一塊兒見個麵!中午彆回家折騰了,我做東,咱找家館子好好撮一頓,也熱鬨熱鬨!”
他嘴上說得熱絡,心裡卻早已打好了算盤:這倆人之間肯定有貓膩,不然閆埠貴絕不會這麼反常。
正好借著中午吃飯的機會,多勸他們喝幾杯酒,酒過三巡,人的話匣子一開啟,說不定就能從他們嘴裡套出實情,弄明白閆埠貴一直幫棒梗說話的真正原因。
閆埠貴和棒梗本就是倆占便宜沒夠的主,一聽淘淘要請客,眼睛瞬間亮得像藏了星子,臉上的笑意堆得老高。
“還是淘淘你懂事!”閆埠貴捋著下巴,精明的小眼睛裡滿是算計,心裡已經開始琢磨該點幾道硬菜;
棒梗更是樂不可支,拍著大腿嚷嚷:“走!我知道衚衕口有家館子,紅燒帶魚、溜肝尖做得絕了,保準讓你吃回本!”
說著,棒梗便頭前帶路,腳步輕快得像踩了彈簧。
沒走幾步,就到了一家不起眼的小飯店,門麵刷著褪色的白漆,門口掛著塊油乎乎的塑料簾。
掀簾進去,裡頭空間不大,就擺著三張掉漆的長桌,桌角還沾著些沒擦乾淨的油汙,空氣中彌漫著飯菜香和淡淡的煙火氣,一看就是街坊鄰裡常來的實惠館子。
“喲,棒梗來啦?今兒個帶客人了?”剛一進門,就傳來一個熟悉又洪亮的招呼聲。
淘淘抬頭一看,瞬間愣住了——櫃台後係著圍裙、手裡擦著盤子的老闆,可不就是傻柱嘛!
他怎麼會在這兒開起飯店了?這可真是巧得離譜,也讓淘淘心裡頓時多了幾分好奇。
這張臉淘淘也頂著過了幾十年,突然好想婁小娥,秦京茹啊,就在淘淘在這思緒萬千的時候,傻柱又開口了。
“棒梗,這是你朋友啊?”傻柱一邊擦著手裡的盤子,一邊笑著打量淘淘,語氣裡滿是熟稔。
棒梗拍了拍淘淘的肩膀,臉上帶著幾分得意:“這是我同學淘淘,巧了今兒個遇上了!他仗義,說要幫我找份正經工作,還主動要請我和閆老師吃飯。”
說著,他話鋒一轉,衝傻柱豎起大拇指,“不過外麵館子的廚藝哪能跟你比啊?我尋思著,乾脆就領這兒來了,一會兒你可得露一手,好好做幾道硬菜!”
傻柱一聽,當即樂了,爽快地擺擺手:“那感情好!幫棒梗找工作是好事,今中午這頓必須我請!
你們先找地兒坐,喝口水歇會兒,我這就去後廚忙活,保證讓你們吃得滿意!”
說著,他麻利地係好圍裙,轉身就進了後廚,還不忘回頭喊了一句,“想吃啥儘管說,彆跟我客氣!”
閆埠貴坐在一旁,聽著這話眼睛都亮了,連忙拉著淘淘坐下,小聲嘀咕:“傻柱這手藝,比外麵館子強多了,以前是軋鋼廠的食堂主任,還做過大酒店的主廚,今兒個咱可賺了!”
淘淘笑了笑,沒接話,心裡卻暗自盤算:有傻柱在,一會兒套話怕是更方便了。
沒多大功夫,傻柱就端著菜從後廚出來了,一盤紅彤彤的水煮魚冒著熱氣,麻香直往鼻尖鑽,緊接著是魚香肉絲、回鍋肉,最後還端上一盤油亮亮的辣子雞,滿滿一桌子川菜,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
“齊活了!都是你們愛吃的硬菜,快嘗嘗!”傻柱把最後一盤菜放下,擦了擦手上的油。
淘淘連忙起身招呼:“柱子叔,彆光忙著忙活,快坐下一起吃!你不坐,我們哪好意思動筷子啊?”
說著,他拉了拉旁邊的椅子,硬是把傻柱按坐了下來。
閆埠貴早就按捺不住了,拿起筷子就夾了一塊回鍋肉,塞進嘴裡嚼了嚼,連連點頭:“好吃!真香!傻柱,你這手藝真是越來越地道了!”
棒梗也不甘示弱,夾了一大塊辣子雞,辣得直咧嘴,卻還是含糊不清地說:“過癮!比上次我吃的那家川菜館還好吃!”
淘淘笑著拿起酒瓶,給閆埠貴、棒梗和傻柱都倒滿了酒:“來,咱們先喝一杯!難得聚在一塊兒,今天不醉不歸!”
傻柱端起酒杯,衝淘淘使了個眼色,會意地笑了笑:“好!不醉不歸!”
四人碰了碰杯,各自喝了一口酒。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閆埠貴和棒梗的話漸漸多了起來,臉上也泛起了紅暈。
淘淘看在眼裡,心裡暗暗盤算:時機差不多了,可以開始套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