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克城的妖 第194章 蠻荒（四）
韓風坐回了樹洞，樹洞裡麵貯存著無數的堅果，這都是鬆樹存下的，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小吃鑽到韓風的懷裡睡著了，小永夜和韓風坐在一塊。
“青蛇九變的第二變是叫不朽戰體吧？”
“大概是的。”
“若你蛻變完成，應該會更上一層樓的。”
“大概如此。”
“你最近很少使用光明神的力量？”
“我覺得亞乾位元說的是對的，若將一切寄托給光明神，那麼我頂多是光明神的水平，而光明神也有力有不逮的時候，所以我應該做的，是提升自身的境界和實力。”
“現在約克城以外的強者你也認識了不少了。”
“屍穀的棺中人算一個，爻天算一個，彆亞特算一個，雲城城主算一個，璀璨聯邦的那個不知名的高手算一個，也就這幾個吧。”
“你覺得他們之中哪個最棘手？”
“彆亞特！”韓風毫不猶豫地說出了這個名字，“雖然他不是最強的，但是他的陰謀算計，他的狠辣手段絕對是一頂一的，讓人防不勝防，所以彆亞特最難纏！而且那家夥從不以真麵目示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對他毫無防備，當時彆亞特是使用了變身術；往後再見麵，他每次都是帶著戰神麵具，體型也和最初見麵的時候完全不同，他隱藏的太深，我感覺甚至彆亞特這個名字都是假的。”
“荒原狼也死在他的手裡。”
“這個仇，我一定會報的。”
“除了彆亞特之外呢。”
“屍穀中的棺中人，和我就不是一個世界的存在，他的實力雖然強大，但是自封於棺中應該是另有所圖，我對他不必上心也不必擔心。
爻天亦正亦邪，自稱是紫微星，守護人類幾千年甚至上萬年了，他對我來說也是一個危險的存在，因為我是妖怪，而且是一隻頂級大妖；爻天是一個人類，在他眼裡人類和妖怪大概註定會有一戰。
雲城的城主和璀璨聯邦的那個不知名的高手，他們的實力還好，但都有著固定的地盤，所以隻要不發動大規模的戰爭，就不必太擔心。”
“你的分析果然精辟。”
“不必誇我，實話實說。”
“韓風，外麵的世界就像這蠻荒的地方一樣，是不可預知的你明白嗎！你永不可知下一個危險會隱藏在哪裡，也永不可知，下一個強者會站立於何處，更不可知那看似平靜的表象下隱藏著怎樣的邪惡的術法。你已經去了外麵的世界好幾次了，多加小心纔好，免得陰溝裡翻船。”
“這個道理我是懂的，小永夜。”
“這場暴雨不知道還要下多久。”
“此地有火山，氣候也如此的惡劣，真是極致的修煉之地。”
“其實我已經把這個地方給忘記了，還是你提起了纔想起來的。”
“小永夜，你的經驗比小吃豐富，你們沒有封印在我這裡的時候，你要時刻庇護小吃，知道嗎。”
“我知道的，知道的，不要婆婆媽媽的。”
“牛魔這次沒有跟來，你會想它嗎？”
“放在營地裡非常安全，我一點都不擔心。”
“我擔心你想念它。”
“它會想念我纔是呢。”
“你們互相思唸啊，這一次是它第一次和你分開這麼久。”
“牛魔怪怪的，我懷疑夔牛給了我一個奇特的東西。”
“它到現在還沒有進化，是有點奇怪的。”
“真不知道是咋回事，怎麼吃就是不長個。”
“會不會牛魔是神軀呢，亞乾位元的神軀不就成長的特彆慢？需要到暗夜星空之中加速時間才能完成成長。”
“哎呦，還真是！我怎麼沒想到呢！牛魔一定是神軀！不是半神也不是大妖，它是真正的神軀擁有著，有著完整的神之血脈，所以才會成長的這麼慢的。
太好了韓風，你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那你像對亞乾位元那樣，加速此地的時間，牛魔不就可以蛻變成神了嗎？”
“不行！暗夜星空之中的各個種族在那一次的時光加速下，基本上都已經固定成形了。夔牛一族、飛龍一族、精靈一族都已經穩定下來，我如果隨便加速時間的話，會引起他們的憤怒，不能再這樣做了。”
“那牛魔豈不是永遠長不大了。”
“我等它就好嘍。神明的成長本來就是非常緩慢的。”
“你自己有耐心就行。”
“牛魔如果是神軀的話，那它的血脈來自於哪裡呢？夔牛和它的媳婦按理說生不出一個擁有完整神之血脈的個體啊，難道這裡麵另有隱情？但如果牛魔是神軀的話，隻要它稍微長大一點，就有神格的繼承權了，說不定到時候會有流落已久的神格主動找上它。”
“它能成神？”
“成神的兩個要素，是神格和神軀。神軀其實是非常稀有的，隻有神明和神明誕下的後代才擁有完整的神軀，神明和半神或者是大妖誕下的後代都不具有完整的神軀，也就更不擁有完整的神之血脈，雖然不具有神之血脈的存在隨著修煉也可以變得很強，但是對於神格的吸引力就差了一些，比不上那些擁有完整神之血脈的存在。
光明禁地裡的那些神獸，其實都是較弱的光明諸神和半神生出來的後代，或者壓根就是從神界孕育而生。就算是光明諸神死去了，它們也很難繼承神格和權能，更不要說有流落已久的無主神格主動找上它們了。”
“神界還能孕育神獸？”
“神界之所以自成一界是有原因的。強大的神明往往都是神界主動孕育而出的，當然也會孕育出一些不那麼強大的個體。我就是神界主動孕育的，我誕生於神界的黑暗海，從擁有意識開始，神軀就已經成形，神格寄宿在神軀中不知道多少年了，我從黑暗海中醒來的時候，身邊一個神明都沒有，甚至連月光都沒有照耀，那是一片漆黑之地，隻有神界纔有。”
這是韓風第一次聽小永夜說起它的出生，小永夜此前一直對此隻字不提，甚至連神界的事情都很少提及，看來它是真的認可了韓風了，特彆是在韓風獲得了光明之力以後。
“原來神界還能主動孕育一些神明出來？”
“越是強大的神明，越是神界主動孕育而生，他們的存在完全就是不講道理，就好比現任光明神，他多半就是神界孕育而生的，然後被前任光明神找到，然後撫養栽培。他從出生開始，就是光明神主神格的適格者，也就是光明神隕落，神格會馬上來到他的身上，呈現出最未巔峰完美的狀態。前任光明神大概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將自己的力量、傳承甚至分身藏在光明禁地中的，因為她知道早晚有一天，神格會落在現任光明神的身上，而現任光明神也終將成為最偉大的一代光明神。”
“如此說來，永夜你過去也很強大嘍？”
“我應該是存在於藍色星球的最強大的神明之一了。”
“我記得你過去不是這麼說的啊？”
“好漢不提當年勇嘛。”
“所以異形神也是非常強大的嘍？”
“雖然我很想將自己的戰敗推脫給聖女的毒藥，但實際上，還是異形神太過強大了，毒藥和異形神雙重作用，導致了我的嘴中戰敗。”
“難怪你可以無視黑暗神殿的邀請。”
“永恒的夜看似與黑暗係神明大有關聯，其實夜具有著更深層次的意義，我不知道夜神的神格現在究竟在哪，但是得到了那個神格的神明，如果不能妥善的使用這股力量話，很可能會遭到其他神明的攻擊，因為夜神的神格的稀有而強大。”
“這下我明白了，原來你過去跟我說的，全是……”
“有些事情不到時候，告訴你也沒用，徒增煩惱而已。”
“所以你就撒謊騙我嘍？”
“這是撒謊嗎？開玩笑！這是對你的情深似海。”
“小永夜，你的臉皮可太厚了。”
“因為神界能夠孕育神明，所以經常會出現一些特彆強大的神明，而眾神也對那樣特彆的神明的出現不會感到絲毫的吃驚。就好比至高神吧，至高神的出現被眾神視作神界對眾神無序生存的調整，孕育出了一個統領眾神的存在，來改變當時無序混亂的神界現狀。
你知道的，從沒有神明去到過神界的儘頭，也從未有神明見識過完整的神界，神界彷彿擁有著無限廣闊的領土，甚至連空間之神都無法到達那廣闊領土的儘頭。
我曾聽空間之神親口說過，神界是沒有儘頭的，神界還在不斷的向外擴張。
“空間之神都無法到達神界的儘頭？”
“因為神界從始至終都被一股特殊的能量保護著，那股能量能夠孕育眾神，也能夠鎖死眾神，不讓他們胡作非為。”
“外神就從來沒有攻入過神界嗎？問問外神不就知道神界是什麼樣子的了？”
“幾次神界和外神之間的戰爭都是在藍色星球上麵打的，外神偶爾能夠踏足神界，都是尋著古神的腳步去的。所以最近的一次戰爭過後，至高神才建立起了神門，禁止神明隨便來往於神界和藍色星球之間，防止外神尋著神明的腳步，從藍色星球追到神界。”
“原來神明的建立竟是為了這個目的！”
“還有一個目的就是限製古神隨便進入藍色星球！防止古神遭到外神邪惡神性的汙染，並且將那邪惡的神性帶回神界。”
“冥界、陽間和神界，便是所謂的三界了，而外神居於三界之外，這就是我們所生活的地方。”
“準確的說，外神是生活在陽間的，它們穿梭於陽間的不同星球之上，帶來混亂和破壞，卻唯獨不能踏足冥界和神界。
此外，神界諸神還有一個死敵，便是地獄！
在外神沒有出現之前，地獄和神界發生了好幾次的戰爭，最後都是以地獄的失敗而告終。但是他們的存在也足以讓古神感到苦惱，施展大神通將地獄給封印了，封印在一個異常的次元裡。
這就讓地獄成為了無法進入之地，神去不了，外神也去不了。當然地獄中的惡魔們也不能出來，它們死後甚至不能轉世投胎，也不能去向冥界，死後化作灰燼灰飛煙滅，然後在地獄的岩漿中重新孕育出新的惡魔。
地獄和神界是很相似的，都能通過世界本身來孕育強大的生命，所以眾神才會畏懼地獄的惡魔。
但是惡魔們估計是已經找到了進入陽間的辦法了，守墓人就是他們的辦法。”
“撒旦在地獄裡是什麼級彆的存在？”
“魔神級彆！同時也是地獄裡的王。地獄中的王各自掌管著一方領土，領土之上的所有惡魔都是他們的手下，惡魔之間攻伐不斷，強大的惡魔很難被殺死，但是可以被囚禁。”
“現在神界和地獄我還沒有去過，好想去看看。”
“相信我，這兩個地方你都不應該前往！神界若是美好，我也不會來到藍色星球了。”
“我記得你當初說過，離開神界的原因是……”
“其實，我應該棲息在黑暗之海深處，並在那裡建立神殿。”
“所以你總算要對我吐露實情了嗎，永夜？”
“但是……”
“但是怎樣？”
“還是算了，有些事情就當做記憶，永遠儲存在內心的深處吧。”
“永夜，你可真是……”
“若真有一天，你能夠去向神界，我希望你能帶我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黑暗之海。”
“當然可以。”
“其實，我一直都有一個預感。”
“你也會預知了？”
“不，隻是預感而已。”
“預感到了什麼？”
“或許，約克城裡發生的一切，都與至高神的消失有關係。”
“約克城和至高神？這兩者中間存在關聯？”
“希望我的預感是錯的。”
“雨，小了很多呢。”
“雨不會一直下，就如同光明不會無休止的照耀大地，黑暗不能永無止境的遮蔽天空。”
“現在，我就是光明本體。”
“但我更希望你能夠得到夜神的神格。”
“我已經有世界樹的神格了。”
“世界樹的神格你早晚是要歸還於世界樹的，否則世界樹永遠不能成才，而你隨著青蛇九變的修煉，鑄就神軀是早晚的事情，那時候你將擁有一個全新的神格，我希望是夜。”
“夜的神格已經被人得到了吧？就算沒有被其他神明取得，也應該回歸到你那裡啊。”
“不！夜的神格隻能給你！”
“為什麼？”
“因為夜是特殊的。”
“雨停了。”
“此地的氣候便是這樣，雨落時，大雨傾盆；雨停時，陽光眨眼就會出現。”
如小永夜所說，雨停之後，烏雲消散，陽光很快就透過雲層，照耀了大地。
陽光滋養萬物生長，此間的生物，非但沒有因為這場暴雨而生靈塗炭，反而馬上會迎來更加蓬勃旺盛的生機，這就是大自然的奧妙。
小吃被陽光刺痛了眼睛，醒來了：“媽媽，太陽出來了嗎？”
“肚子餓不餓？肚子餓了就吃點東西，我們該出發了。”
“好的媽媽，這裡的堅果很好吃。”
巨大的堅果堆積在樹洞裡麵，小吃現在這個樣子，隻有抱著堅果啃了，韓風和小永夜同時露出笑容。
“媽媽，堅果的味道很好，我們都帶走好不好。”
“你的心願我都會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