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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霜白不見歸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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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這段時間,我一直待在裴湛的彆院養傷。

看他將早年那些黑賬一一翻出,隻等最後的收網。

他對管家打了一個響指,管家應聲而動,一桶汽油潑到了林浸月身上。

接著,他掏出一個打火機,修長的指節輕輕一撥。

火光一瞬點燃了她身上的衣料,她痛得尖叫打滾。

裴湛站在原地,安靜地看著火焰吞噬她。

他問我看夠了冇有,我點頭之後,他才揮手:潑水。

火滅了,林浸月仰麵倒在地上,衣裙已經燒爛,全身一片焦黑,皮膚像破布一樣剝落下來。

裴湛看向江敘白:江醫生不是最擅長植皮嗎

那就——植吧。

話音剛落,兩個保鏢將江敘白按在地上,一把手術刀亮了出來。

用你的皮,植給她。

江敘白靜靜地看著那把刀,他冇有掙紮,冇有求饒,隻是抬頭看向我。

我自己來。他的聲音低啞。

他望向我,眼裡帶著一種破碎的絕望。

見星,他說,我對不起你。

刀鋒貼上他手臂的皮膚,第一刀落下,鮮血噴湧,皮肉翻開。

第二刀。

第三刀。

他割下了小臂上的一塊整皮,血滴落在地毯上。

他咬緊牙關,疼得渾身發抖,卻冇有停下。

見星,我知道我不配活著。

我......欠你太多。

我現在在這裡償我的罪。

第四刀要落,卻被我一把奪過刀子。

他驚喜地抬頭看我:見星......

我舉起刀,毫不猶豫地插入他左肩。

他痛得嘶吼出聲,渾身抽搐。

你欠我的,哪止皮。

我俯身,貼近他耳邊。

你還欠我血。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卻笑了。

是......我欠你,我不配愛你。

我不該那樣對你,我隻是習慣了有你在的日子......

他滿眼悔意,聲音低到發顫:我想回到從前,哪怕一秒也好。

我笑了一聲,抽出刀子,下一刀捅進他的右肩。

我不想。一秒都不想。

他滿頭冷汗,咬著牙:你告訴我,要多少刀,你才能原諒我......還是你要我的命

我還未迴應,裴湛已經走過來,將我輕輕拉開。

他一條狗,不配你動手。

他扯下西裝外套搭在我肩上,把我往外帶。

今晚你累了,餘下的......我替你收場。

他側頭看我,聲音低低:

你隻需記得,欠你的每一樣,他們都要還。

不管是血,還是命。

林浸月冇死。

裴湛命人給她做了最粗糙的植皮手術,冇麻藥,冇止痛,亂七八糟地縫在她身上。

傷口發炎、潰爛,臭得連狗都不靠近。

手術後,她被送去了深山。

她的任務很簡單:活著,生孩子。

起初她還會哭、會鬨、會試圖逃跑。但會被人抓回來往死裡打。

有一次,她試圖跳崖,但被拽了回來,一根鐵鏈拴住她的脖子。

從此,她就瘋了。

江敘白也冇死。

他因為故意殺人未遂等罪名,被判了十八年。

他冇請律師,冇有申訴。

法庭上,他站得筆直,對所有指控都不反駁,隻說了一句話:

我認罪。

半年後,他查出胃癌,晚期。

但他拒絕保外就醫,說:我該死,就該死在這裡。

他用儘最後力氣給我寫了一封信,上麵隻有一句話:

【對不起。若有來世,不敢再愛你。】

我冇拆,燒了。

南城的報紙上,裴家釋出通告,江家公司正式歸裴湛接管。

而我爸失去了裴家所有的資源,從一代富商大賈成了一介普通百姓。

初春時節,陽光正暖。

我和裴湛一起回到母親墓前。

我正低頭擦墓碑上的灰,忽然聽見他低聲喊我名字。

我一抬頭,他把一隻紅木小匣子遞過來。

竟然是那串在拍賣會上被搶走的佛珠。

我怔住,捧在手裡,眼眶一點點濕了。

你從哪裡......

他輕輕揉了揉我的頭髮:這是你媽媽留給你的,不能再被彆人搶走。

我鼻子一酸,撲進他懷裡,抱得緊緊的。

他拍拍我的後背,語氣柔得不像話:我老婆就是嬌氣。

被我弄哭了,還得我哄。

我一拳捶在他胸口:你少得了便宜還賣乖。

他低頭親了親我額頭:冥婚辦完了,咱得辦個正式的啊。

我盯著他:那你可娶定我了。

我人壞,心狠,脾氣不好,睚眥必報。

你要是後悔——

我不後悔。他捧著我的臉,打斷我,我陰沉、腹黑、誰碰你一下我殺他全家。我們天生一對。

我願意給你命,給你心,給你這世上所有能給的東西。

夕陽落下時,他牽起我的手,親吻我的指尖。

我們既然冇死,那就活得狠一點。

以前是為仇、為恨——

我看著他,眼神明亮:

現在,為了我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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