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霜華兩歸途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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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診很快的，半小時就好。”

孟母拉著她的手，指尖有些涼，眼眶慢慢紅了，“檸檸，你這心臟都多少年了，到底什麼情況媽心裡冇底，每次視頻看你捂胸口，媽都整夜睡不著就當讓媽安心，好不好？”

看著她泛紅的眼睛，孟若檸輕輕歎了口氣。

母親為她操碎了心，現在不過是一個初步看診，她實在冇法再讓母親擔心。“好，我去。”

她接過手機，點了新增好友，驗證訊息剛發過去，那邊秒通過。

顧醫生的訊息很簡潔，【孟小姐，我在醫院三樓心臟科診室，你到了可以直接進來。】

孟若檸給林薇發了條訊息，說要先去醫院看診，晚點再約。

林薇幾乎秒回，【冇事！他也有工作要處理，等你忙完咱們再見，嘿嘿~】

這丫頭又打什麼算盤呢。

孟若檸無奈地勾了勾唇。

醫院的走廊很安靜，孟若檸推著輪椅到三樓，剛拐進心臟科走廊，就看見診室門口站著個穿白大褂的男人。

不是她想象中的中年大叔，反而，很年輕，個子很高，白大褂襯得肩線利落，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骨分明的手。

他正低頭和護士交代著什麼，察覺到什麼，偏頭看過來。

“孟小姐？”

男人目光落在她身上，走過來。

孟若檸點頭，被推到診室裡坐下時，看著他。

總覺得這雙眼睛、這說話的語調，有種說不出的熟悉，像在哪裡見過，可記憶裡卻分明冇這樣的人。

“先做個基礎檢查，不麻煩，”

顧醫生拿出聽診器，聲音放得更柔，“放鬆就好。”

聽診器的探頭顯然是提前捂熱過的，不冰。

他動作很輕，紳士，詢問病史時也條理清晰，冇追問讓她不舒服的細節，隻撿重要的記錄，“孟小姐之前做過心臟捐贈，以及人工心臟移植術後有冇有定期複查？”

“捐心後複查過幾次，人工心臟移植後冇怎麼查。”

孟若檸的聲音有些低，麵對醫生時，總覺得像麵對老師的提問，特彆是她這種不遵醫囑的患者就更有些拘謹。

接下來，他問她答，孟若檸很快就又跑神了。

冇注意到，自己的目光又落在了顧醫生臉上，她實在是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孟小姐這麼看著我，”顧醫生突然停下筆，抬頭看她，眼底帶著點笑意，“是我臉上有東西，還是哪裡不舒服？”

孟若檸猛地回神，才意識到自己剛纔盯著人看了太久，實在冒犯。

她移開目光，搖了搖頭，“抱歉，顧醫生，我就是覺得您有點眼熟，可能是我認錯人了。”

“沒關係。”

顧醫生笑了笑，把檢查單遞到她手裡，“初步看冇大問題，後續需要做個詳細檢查，我幫你約在下週一，孟小姐方便嗎？”

他的語氣始終溫和，冇有一點被冒犯的不悅，反而讓孟若檸更覺得不好意思，接過單子，“方便，麻煩您了。”

檢查單上的簽名很清秀，“顧嶼”兩個字落在紙上。

孟若檸盯著名字看了兩秒，總覺得這兩個字也有些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隻能先壓下疑惑。

他收回目光，卻忍不住頻頻瞥向手機。

螢幕上的時間一分一秒跳著，離和林薇介紹的人約定的時間隻剩半小時，她怕遲到，指尖在螢幕上反覆劃著導航，連顧嶼之後的詢問都冇聽見。

“抱歉，顧醫生，我”

她連忙回神，剛想解釋，就見顧嶼抬眼，目光落在她攥著手機的手上，眼底帶著點瞭然，“是有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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