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暝長川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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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風喚雨的嬌小姐斷了脊骨般跪在他腳下，再無昔日華光。

謝長川神色不明。

葉蘇見狀一臉怯懦地靠進他懷裡。

“阿川，我的傷口好疼。”

謝長川麵色一緊，連忙攔腰抱起葉蘇往樓上走去，留給宋明昭的話冰冷絕情。

“想見你奶奶，把宋家的東西交出來，我可以考慮。”

宋明昭聽著他遠去的聲音低聲笑了起來。

淚水混進手掌的汙血裡，映照出她模糊慘敗的臉色。

“也是，你重傷昏迷了。”她低語著，隻說給自己聽，“怎麼會知道我所有東西都交給了你。”

“明明是你背叛我在先。”

宋明昭絕望地閉上眼。

宋家研發的未公開的晶片數據，能和裴氏搭上線的唯一機會，早就被她藏在胸針裡留給了他。

原本是害怕自己死在追殺的仇家手裡被搜走，所以托付給唯一信任的謝長川。

可是冇想到，這成了她的催命符。

宋家倒台，重病纏身，她本就冇有未來可言。

不能反抗，隻能忍耐，她咬住下唇，嚥下自己的不甘與痛苦。

唯一放不下的，隻有奶奶

葉蘇下令，謝家所有傭人都可以驅使宋明昭。

各種折磨人的手段用在宋明昭身上，剩飯冷水在葉蘇眼裡是恩賜。

她興致來了就要求宋明昭端起剛煮沸的開水，再用燙傷的手拿著鹽水跪在地上把每一塊地板擦拭乾淨。

一旦葉蘇不滿意，宋明昭就要被丟進水牢裡跪上整夜。

而謝長川一離開，葉蘇就會上演川劇變臉。

“今天很聽話。”

宋明昭冇什麼表情地低頭站在一旁，不接話。

葉蘇斜睨她一眼，“你什麼態度？誇你不知道說謝謝？”

“謝謝。”宋明昭麻木開口。

這反應讓葉蘇臉上閃過怒意，隨即又扯開了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去把三樓房間收拾出來。”

宋明昭去了三樓。

當她看到被丟在地上一片淩亂的貴重物品時，心跳停了一瞬。

這些全是承載了她和謝長川回憶的東西。

戒指、手錶、西裝甚至領帶

以前哪怕是她隨意丟給謝長川一隻不要的口紅，他也會宛若珍寶般收藏起來。

葉蘇隨意踢了踢那枚宋明昭在漁村交給她的戒指。

粉鑽折射日光照出空氣中濃稠的粉塵。

“這些東西又舊又臟，阿川說留著礙眼。”

“你跪著把這裡收拾了。”

宋明昭不自覺蜷縮了下手指，各種畫麵交織閃回，最後出口隻有一聲乾澀的“好”。

她沉默地俯下身，把這些被厭棄的禮物一件件撿起。

直到她看到一抹眼熟的金色

是那枚胸針！

她下意識想要撿起來。

手上一疼，是葉蘇踩在她手上。

細高跟在手背旋著碾壓，宋明昭忍不住痛撥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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