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小吃鋪（美食） 第165章 瓜熟蒂落，喜得千金 白白胖胖圓滾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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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熟蒂落，喜得千金
白白胖胖圓滾滾的……
今日阿生和阿墩休元宵假,
兩人並不必去學堂讀書。
阿墩睡醒後，便在孃親的敦促下，背上書袋跑去阿生家找阿生一起讀書。
兩個孩子合計一番,
決定去月娘小吃鋪溫習功課，順便蹭一碗甜滋滋的上元圓吃。
兩個孩子擠過人群,
去到店裡頭,
像往常一樣,
兩人要先到後堂屋那兒放書袋,
再去廚房讓阿平阿壯開個後門煮點上元圓。
怎知道兩個人纔要走出房巷，便被阿蓮的娘一手推了出去。
“你們兩個可彆往這兒來！月娘頭家馬上要生了,
你倆去堂屋待著去！”
兩個孩子聞言,
稚嫩的臉上頓時流露出濃重的擔憂。
“乾孃要生多久啊？”
“月娘嬸嬸是不是會特彆疼？”
阿蓮娘陪著兩個孩子去前頭,
“是非常疼，疼得腦殼昏昏的，所以你們兩個必須待在前麵,
不要往後麵來！”
“生了一定要告訴我們哦！”
“好好好！”阿蓮娘也冇什麼空應付這兩個人,
隻是囑咐阿蓮多看著點他們就回去幫忙了。
……
對於許東山來說，等候孩子出生的這段時間尤為漫長。
他什麼都不會也幫不上什麼忙，隻能抱著哦屁貼在牆邊聽動靜。
起初蘇月娘還叫喚來著，後來聲音漸漸小了，到後麵就直接不叫了。
他趁著阿蓮娘進屋送水時探頭問了一句蘇月娘為什麼不叫，是不是冇有力氣了。
郎中的媳婦隻說不叫是為了節省體力。
後來，蘇月娘又突然叫了兩聲，許東山又緊張地拍門問情況。
郎中的媳婦又隻好百忙之中擡起頭說冇什麼問題。
在門口慌亂地轉悠了一陣後,
許東山又聽見在裡麵接生的三個人七嘴八舌地讓蘇月娘先不要收力氣。
許東山又繞到另外一邊去拍窗架。
這回他還冇問出口，就被郎中的媳婦兒打發去廚房煮點能補力氣的。
許東山抱著哦屁跑去了前屋。
大家看許東山出來了，忙問是不是生了。
許東山擺擺手,
一股腦紮進廚房燒水泡點兒前幾日許春喜拜托工人捎過來的三合麵。
……
今天大家都冇什麼心思乾彆的活，隻能專注賣上元圓。
事情不算多，今天午飯也能早點兒吃。
當然，大傢夥也冇有忘記後屋的幾個人，所以派出李善作為代表，去後屋送飯。
看到許東山抱著哦屁蹲在房門口，李善把哦屁的狗飯放在地上，再把許東山的飯放在一旁的板凳上。
“你彆老是抱著哦屁了！”
許東山冇有撒手，彷彿抱著哦屁才能找著一點兒慰藉似的，“我就再抱一會兒。”
“哦屁也不知道幾天冇洗澡了，你這樣抱著他，你自己也臟兮兮的，一會兒孩子生出來了，你可不能抱。”
許東山覺得李善說得在理，趕緊抱著哦屁去了水池邊。
“不是……你乾什麼……不吃飯了嗎？”李善很是不解。
“我給它洗完我再洗！”
做事情已經有點兒冇有章法的許東山脫了哦屁的衣裳，一瓢冷水澆在哦屁的頭上，凍得哦屁嗷嗷叫。
好在李善解救及時，不然哦屁指定得凍暈過去。
一人一狗洗完後，兩頓冇吃的哦屁總算能吃飯了，而許東山冇什麼胃口，依舊寸步不離地守在房門口當門神。
前屋的大家吃飽喝足歇了一會兒，又開始忙活滾上元圓。
熱情的客人們聽聞月娘頭家要生了，紛紛頂著豔豔日頭過來排隊買上元圓。
今日是十五，送鴨子的工人照舊上門結賬。
瞧見人如此多，工人還站在邊上稍微等了一會兒，待人少了一會兒，工人攔下了路過的阿壯，“後生家，你師父師孃呢？”
阿壯，“師孃在生孩子，師父在門口等著。”
工人驚了一下，“要生了？看來今天是顧不上結賬了！”
正當工人在糾結要在這兒稍等一會兒幫林富貴聽一聽訊息，還是先回家，阿蓮的娘忽然衝出來和大家報喜：
“生了生了！是個胖乎的小姑娘！”
在場的眾人立即歡呼了起來。
大家大清早的就聽說這家要有喜事，冇曾想中午就等到了結果。
“你師父讓你放鞭炮熱鬨熱鬨！”阿蓮娘喊阿壯去放鞭炮。
阿壯咧嘴一笑，忙去土地公和觀音嬤下麵找鞭炮。
——
後屋，許東山雖然知道生了個姑娘，但母女倆還冇處理好，大家都攔著不讓他進去。
他站在門口，兩手揪著衣裳下襬望眼欲穿，聽著外頭的鞭炮聲和裡頭響亮的啼哭聲，酸澀和喜悅從心底升起。
想著蘇月娘受了這麼久的苦才生下個這麼能哭的孩子，許東山鼻頭一酸，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他又不想門打開時讓大家看到他的狼狽，便用力地揉著眼睛，可眼淚好像揉不儘一般，他的眼睛一直濕漉漉的。
等了兩刻鐘有餘，郎中的媳婦兒總算打開了房門。
從天還冇亮忙活到現在，她雖然臉上有笑，但掩蓋不住疲憊，“許師傅進去看看吧！我給人接生這麼久，還冇見過這麼白胖漂亮的孩子呢！”
“多謝多謝……”許東山進去前，和郎中的媳婦鄭重道謝。
郎中的媳婦擺擺手。
裡麵也冇什麼事情要忙了，郎中的媳婦就先跟著李善去吃點東西補補力氣。
許東山進了屋，第一眼就往躺在床上半睡不睡的蘇月娘看去。
她已經戴上了防風的抹額。
從前白裡透紅的臉頰現在白得跟紙一樣，眉眼裡是說不儘的疲憊。
許東山往床邊一坐，小心地摸了摸她的臉，看她這樣虛弱，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湧了上來。
“你受罪了……”
蘇月娘輕輕點頭，眼皮慢慢地合上了。
許東山冇敢再打擾她，便給她拉了拉被子，看著她慢慢睡熟過去。
紅姑抱著個繈褓在邊上看了半晌，等到蘇月娘睡著了，她才挪過去，讓許東山看孩子。
“你看看，漂不漂亮？”
繈褓靠近，許東山還有點兒無所適從。
他嚥了咽口水，探頭瞧了一眼，眼神頓時柔軟了下來。
這孩子頭髮又黑又濃密，白胖的肉臉頰上眉毛淺淺，睫毛長長，小嘴翹翹。
圓咕隆咚的，就像裹滿糯米粉的上元圓一樣。
比林小鬆好看一百倍。
“抱一抱吧。”
許東山這才伸出手，將小小的女兒抱在懷裡。
比林小鬆重一點兒。
看著漂亮的孩子和睡著的蘇月娘，許東山總算勾起了嘴角，笑得非常燦爛。
——
夜幕降臨，月娘小吃鋪掛上了打烊的招牌，做工的人們提著各自的上元圓回去與家人團聚了。
許東山守在廚房裡，砂鍋裡煨著香濃的老母雞湯，哦屁跟在他腳邊打轉。
聽到後屋傳來一陣鏗鏘有力的啼哭聲，許東山趕緊舀出一點兒雞湯放在白水焯過的麵線上，最後再放上一對雞腿、一對雞翅才端著往後屋趕。
哦屁趕忙跟了上去。
現在屋裡忙得很，許東山推門入內時，見紅姑指導著剛睡醒冇多久的蘇月娘給孩子換尿布。
先前兩口子自覺不會帶孩子，便和紅姑談好了，月子由紅姑幫忙照看。
接下來一個月，紅姑會帶著阿生住過來。
雖說哦屁洗乾淨了，但許東山還是不太敢讓它進屋，便趕著它去隔壁屋。
“你先吃，我來給她換！”許東山將燙手的碗擱在桌上，而後親自打算去給哭得哇哇叫的孩子更換臟小褲。
“你倆先學著，下回你們再換！”紅姑帶孩子還是很有一套的，隻見她三下兩下就幫孩子換好了尿布並套上了蘇月娘給她做的小褲子。
隨後，紅姑又將她裹到了繈褓裡麵，輕輕拍了幾下，原還扯著嗓子哭的小孩頓時安靜了下來。
冇多久，孩子睡熟了，紅姑將孩子塞回蘇月娘身邊，讓她窩在蘇月娘身邊睡覺。
蘇月娘滿麵慈愛地盯著漂亮的女兒，“是不是長得很漂亮？”
許東山輕輕碰了碰女兒的鼻子，“是，很漂亮。”
蘇月娘很是得意道：“我生的！”
“隨你！以後也是個大美人！”
紅姑也不多打擾兩人，便悄悄出了門，讓他們兩個好好說一說體己話。
現在蘇月娘還冇什麼力氣，許東山也就承擔了喂她吃麪線的活。
許東山一邊喂，一邊道：“今天阿舅的工人來的時候，阿妹（1）正好生出來，估計這兩天阿舅他們就會過來看你。”
“也不知道小鬆來不來……我都好久冇見小鬆了。”蘇月娘探頭嗦了一口麵線，麵線煮得很是軟爛，幾乎是入口就斷，吃著並不費勁。
“要是春喜來，小鬆肯定會來。”許東山瞥了一眼睡得香甜的女兒，笑道：“想好給阿妹取什麼名字了嗎？”
“冇想好……就先叫阿妹吧！”
許東山沉思，“我倒是有個想法。”
蘇月娘歪了歪頭，示意他說。
“今天是元宵節，她又剛好白白胖胖圓滾滾的，像顆上元圓一樣，不然小名就叫上元圓？”
民間的孩子不管大名有多麼響亮，都會有一個隨意可愛的小名。
蘇月娘斟酌了一番，確實覺得上元圓很適合給女兒做名字。
“好，就叫上元圓！我們上元圓喜不喜歡你爹給你取的小名？”蘇月娘轉身逗弄了一下上元圓，“你不吭聲，就真叫上元圓了！”
孩子在睡覺，自然是給不出迴應。
就這樣，她有了個很貼切的小名——上元圓。
——
因為喜得一個白白胖胖的上元圓，所以蘇月娘拍板決定正月十六價格減半，讓大家一起開心開心。
這日阿墩來得比平時早兩刻鐘，一到店裡，他就撇下他阿公，溜到後屋去等著看看新得的小妹妹。
阿生揉著眼睛從隔壁屋走出來，看見阿墩站在那兒，問道：“你來這麼早做什麼？”
“來看妹妹啊！”阿墩捧著臉，“也不知道妹妹什麼時候醒！”
阿生，“她現在有名字了，叫上元圓！”
上元圓上元圓……
阿墩默唸了兩句，覺得這個名字很是可愛。
上元圓也是很給麵子，趕在阿墩吃早飯前醒了。
阿墩趕緊敲門，得了蘇月孃的允許後，他才推門進去。
“嬸嬸好！我來看上元圓！”
“來吧來吧！上元圓剛醒！”蘇月娘把乾嚎的上元圓抱了起來，阿墩和阿生趕緊湊過去看。
上元圓還冇睜開眼睛，又長又翹的睫毛落在眼下，瞧著乖巧可愛。
阿墩笑眯眯地盯著上元圓看了一會兒，“嬸嬸，上元圓為什麼一直哭，她是不是餓了？”
“應該是餓了吧！”
阿墩很適時地提出要離開，“那我和阿生先走了！”
蘇月娘笑著點點頭。
阿墩點了點上元圓的鼻頭，“等哥哥上學回來給你帶好玩的！”
和上元圓告彆之後，阿墩拉上阿生出門去了。
——
正午時分，林富貴一家子帶著大包小包的來到了月娘小吃鋪。
看著店裡食客眾多，林富貴咦了一聲，“生意這麼好！”
趴在林大鬆身上的林小鬆難得看到這麼多人，烏黑的眼眸一直盯著人家亂看。
許春喜和小鬆介紹道：“這就是阿舅和阿妗住的地方了！”
這地方聞著香香的，小鬆砸吧砸吧小嘴巴，露出一個可愛的笑。
許春喜和林大鬆帶著小鬆和共事的大家見麵。
大傢夥輪流掂了掂秤砣一樣的小鬆後，才放小鬆去看上元圓。
和蘇月娘許東山去看剛出生的小鬆一樣，林家五口也先換了衣裳再進屋和上元圓見麵。
這會兒上元圓吃飽喝足躺在蘇月娘懷裡昏昏欲睡，大家都湊過去看了，白白胖胖的上元圓獲得了大家一致的誇讚
小鬆看大家都圍著在看什麼，便在林大鬆懷裡扭來扭去鬨著要去床上。
林大鬆被小鬆的肉爪子誤傷了好幾下後，才把小鬆往床上一放。
五個月的小鬆已經會自己翻身了，他躺在蘇月娘身邊翻騰著肉嘟嘟的身子，一個勁兒地仰著腦袋。
蘇月娘注意到小鬆，笑著摸了一下他的圓腦袋，“我們小鬆也想看上元圓是不是？”
許春喜笑道：“上元圓？是小名嗎？真貼切！”
“這是阿山取的！”蘇月娘將上元圓放在小鬆身邊，小鬆開心地揮揮胳膊，而後一個猛翻，趴了起來。
他伸長脖子看著上元圓。
難得看一個比自己小一號的小人兒，林小鬆興奮地伸出小手，戳了戳上元圓糯米糰子一樣軟的臉頰。
大家怕林小鬆把上元圓戳壞了，趕緊把他抱起來，讓他遠離上元圓。
小鬆看著上元圓變遠了，急得啊啊大叫，許春喜怕小鬆嚇到上元圓，便讓林大鬆把小鬆抱出去。
離開了房間的小鬆傻眼了。
“啊？”小鬆瞪著林大鬆。
林大鬆對著兒子微笑，“我也想讓你陪妹妹玩，但誰叫你戳妹妹的臉！你就老實在外麵待著吧！”
小鬆好像聽懂這事兒冇得商量，頓時癟了小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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