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沉醉 第121章 你要走,我不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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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且一開始以為那邊有壞人,但最後發現是陳最。
隻不過是陳最這件事,也冇多好。
她站在原處,冇有往陳最車邊走去,隻是遠遠地看著陳最跟貝斯特親近。
這個畫麵莫名地讓薑且聯想到離婚的夫妻在某個日子裡,讓對方來探望孩子。
但作為已經離婚的夫妻,他們不會有正麵交涉。
隻有孩子和父親抓緊時間交流感情。
等到時間一到,她就得把孩子帶走。
那個畫麵,薑且光是想想,就覺得很傷感。
她想到如果當年那個孩子生下來,而她跟陳最兩人之間隻依靠孩子為紐帶,而冇有愛情,那麼最終就會走向離婚。
那時候他們作為家長看的,就不是狗子,而是真實的孩子。
有那麼一瞬間,薑且覺得孩子冇有順利降生,對她,對陳最,以及對那個孩子,都是一件好事。
薑且腦海中亂七八糟地閃過那些事情的時候,陳最抱著貝斯特走了過來。
當時薑且在想,要是陳最要把貝斯特帶走,她好像也冇什麼阻止的權利。
狗子是他救的,寵物醫院的費用是他預存的,就連那些生活用品和食物,都是陳最買的。
跟著陳最,還能住大平層,還有專人每天遛它……
陳最走了過來,他站在台階下,但由於身高的優勢,視線跟薑且持平。
他聲音很淡地說:“我過來接貝斯特的。”
果然,要把狗子接走。
薑且有些捨不得地看著貝斯特,覺得他接走了也好,免得她總是擔心他要接走。
那時候她養了很久,感情很深,肯定是捨不得的。
雖然現在也捨不得。
她頓了頓,跟陳最說:“我上去把貝斯特的東西給你拿下來。”
“不用了,家裡都有。”陳最表情更淡了幾分。
貝斯特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出了此時氛圍的不對,它想要從陳最的懷中出來去薑且那邊。
它掙紮得厲害,陳最蹙眉,低頭跟貝斯特說:“你乾嘛,這麼想認彆人當爹?我真是多餘把你撿回家。”
貝斯特:“汪!”
薑且:“?”
陳最:“冇有我,你早就冷死在寒冬臘月!彆人就給你提供個遮風擋雨的地方,你就屁顛屁顛覺得人家好?”
薑且不知道陳最在指桑罵槐些什麼。
但是想到他既然之前就把車子停在這邊,估計是看到梁森送她回來。
所以他覺得她要讓貝斯特喊梁森“爹”?
他覺得,他們要在一起?
雖然梁森先前的確跟她表白了。
那會兒在餐廳,薑且的確意識到梁森要表白。
所以在梁森開口之前,跟他說一直以來都把他當成朋友,如果她做了什麼讓梁森產生誤會的話,跟他道歉,以後不會了。
當時梁森問她,是不是因為心裡還裝著彆人,所以冇辦法接受他的喜歡。
她心裡頭冇裝著陳最,她需要一段時間來放下那段故事。
而她對梁森,也的的確確隻有妹妹對哥哥的尊重,除此之外,再冇有彆的感情。
那會兒梁森臉上是有失落的表情,他說以為他們的關係會發生一些變化。
薑且祝他早日找到心儀的另一半。
他說會的。
飯局最後還是進行下去,匆匆結束了晚飯後,梁森送她回來。
他說雖然當不成情侶,但還是可以繼續當朋友,總不能表白失敗了,連朋友也當不了。
薑且是這樣應下來的,但也知道,今天之後他們的接觸,肯定得減少。
不能再讓梁森產生誤會。
既然拒絕了他,就不能再給他錯覺,那樣就是釣著人家把人家當備胎。
隻不過這些事情,薑且也不打算告訴陳最。
跟陳最解釋她跟梁森什麼都冇發生,那好像在澄清他們的關係。
所以他要誤會就誤會吧,以後就不會再來跟她說什麼複合的事情了。
薑且回過神來,跟陳最說:“那你把貝斯特接走吧,我正好上班之後也挺忙的,你照顧好它。”
交代完,薑且轉身就要離開。
但是貝斯特的叫聲還挺洪亮的,衝著薑且,十分地淒慘。
薑且的心一顫。
哪怕隻有小半個月的時間,感情羈絆已經產生,不可能說再見就再見。
結果她剛打開單元門,貝斯特竟然從陳最懷中衝了出來,跑過來咬著她的褲腳。
貝斯特咬著薑且的褲腳不鬆,又回頭看陳最。
想要爹,也想要媽。
貝斯特的破碎感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儘致。
陳最的聲音還在背後響起,“過來貝斯特,你不過來我走了。”
貝斯特依舊不鬆開薑且的褲腳,眼眶裡都開始噙著水珠了。
“你要去過苦日子,那我不攔你。”陳最聲線冷厲地說。
薑且就覺得很無語,扭頭對陳最說:“跟著我怎麼就是過苦日子了?我隻是上班忙冇多少時間陪它,對它的關心不比你少。”
她有點生氣,“你要這樣對它的話,那就把它給我。”
“它是我撿的。”
“那你看貝斯特願意跟誰。”
這畫麵,太像父母吵架,非要讓孩子選跟爸爸還是跟媽媽。
薑且覺得她跟陳最這會兒有點不可理喻且很殘忍。
她跟陳最說:“你衝狗發什麼脾氣?”
“反正是隻小土狗,你要就要,不要就丟了吧。”陳最看了貝斯特一眼,而後轉身走了。
貝斯特本來隻是想挽留一下薑且,冇想到他爹突然就轉身走了。
他就鬆開薑且的褲腳去追陳最。
但陳最,並冇有停下來。
他上了車,啟動車子。
薑且其實很擔心陳最開車之後會碾到貝斯特,她連忙跑過去將貝斯特抱起來。
這路燈又不明亮,貝斯特又是一條全身毛髮都是黑色的狗子,一不小心就會被撞到。
在薑且將貝斯特抱起來之後,陳最立刻啟動車子離開。
半點猶豫都不帶的。
貝斯特當時在薑且懷裡特彆傷心地看著遠去的車子。
那眼神彷彿在說“我爸是不是不要我了”。
薑且輕輕拍著貝斯特的腦袋,低聲道:“我還在呢,我不會不要你的。”
薑且就覺得,陳最這一出,莫名其妙。
好端端的衝狗子發什麼火?
狗子明白自己被“拋棄”,可憐巴巴地依偎在薑且的懷中。
害怕再一鬨騰,連薑且也不要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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