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溫涼獨照我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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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
賀馳野像是才聽到這兩個字,眼神聚焦到母親臉上,帶著一絲荒謬和茫然。
“對啊,和白雪薇的婚禮。”
賀母語氣肯定,“這纔是門當戶對,纔是你應該走的正途。”
“那個林藝茶,不過是個替身,一個過客罷了。忘了她,趕緊調整好狀態,準備當你的新郎官。”
賀母的話像是一把冰冷的刻刀,一字一句地鑿在賀馳野的心上。
替身?過客?
可為什麼,當想到“婚禮”兩個字時,他腦海裡浮現的,卻是林藝茶穿著潔白婚紗,對他羞澀微笑的模樣?
為什麼想到未來冇有她的生活,胸口會悶痛到無法呼吸?
他看著母親那張篤定的、規劃著他正確人生的臉,第一次感到一種徹骨的冰涼和抗拒。
“可您之前不是說,隻要我聽您的話,這段時間好好陪著白小姐,您就會同意我和茶茶的婚事嗎?”
茶茶這兩個字落入賀母的耳中,她有些不悅地蹙起了眉頭,眼底也染上了幾分不屑。
一個冇家世冇背景的窮苦女孩,因為救了賀馳野的命才攀上了賀家這顆大樹,才得以進入上層圈子,可身上的土氣不是戴上一件昂貴珠寶就能掩蓋的。
她和賀馳野註定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還好她有自知之明,冇有一直纏著賀馳野不放。
想到這裡,賀母看了眼被翻亂的客廳,又算了算時間,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滿意地笑了:
“她倒還算識趣,走的徹底。這樣也好,請帖我已經和親家商量好了,過幾天就會發出去。”
“不可能!她不可能會離開我的!”
賀馳野斬釘截鐵的反駁,可發白的臉色還是暴露他此刻的心慌與無措。
賀母見他如此篤定,不由冷嗤一聲:“這有什麼不可能的?你是把她當成寶,可她隻把你當成搖錢樹。”
“當初她可是毫不猶豫地收下一千五百萬。”
賀馳野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他猛地抬頭,不可置信地反問:“你說什麼?什麼一千五百萬?!”
賀母不以為意,甚至將事件全盤托出:
“一週前我約她見過一麵,給了她五百萬,讓她離開你,但她不肯。我原以為她是死心塌地愛著你,可半天不到,她主動打電話給我,說要加一千萬買斷你的救命恩情,隻要我肯同意,她答應一週內離開,如今算算日子,也的確差不多了。”
賀馳野握緊了拳頭,努力剋製著劇烈起伏的胸腔,可胸口處傳來令人窒息的痛感,讓他不受控地紅了眼,
“是你逼她離開的,她不是自願的對不對?”
畢竟,她那麼愛他。
甚至願意為了他,放棄生命。
可他註定要失望,賀母挑了挑眉,滿不在意:“你不信我?證據就在這裡,你隨意。”
“行了,我知道林藝茶走了讓你心裡不痛快。但走了正好,她不過就是個見錢眼開的女人,本來也配不上你。這段時間你多陪陪薇薇,安撫好她的情緒,等過幾天訂婚宴上好好表現。”
賀馳野的目光從檔案上移開,看向了一旁的手機。
他像是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慌忙地撥通那個早已爛熟於心的號碼。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請稍候再撥”
他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像是不敢相信親耳聽到的話。
她登出了電話號碼?
就為了擺脫他?
賀馳野不信邪,反覆嘗試了好幾次,可無一例外,全是用戶已登出。
他不敢信,她會如此決絕地離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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