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升滄海 你怎麼變這樣了
你怎麼變這樣了
過完元旦,許月滿和紀優就開始忙備考了,天天悶在家裡,偶爾互相交流一下學習的苦與樂。
在溫陵就沒有和周聿和異地的感覺,雖然他們也沒有常見麵。
年底周聿和出差得多,許月滿又在備考,兩個人都為著對方著想,聊聊天分享些日常,倒沒有從前膩歪的樣子。
許月滿週末總是帶著許媽準備好的一些滋補的藥膳來跟紀優分享,或許是閩南媽媽們都覺得用腦的時候,身體就一定需要補足營養。
許月滿喝得叫苦連天,聽說紀優也在備考,家人又沒在身邊照顧著,許媽提了好幾次,讓她問問紀優願不願意來到家裡住。
“阿姨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現在房子一簽就是半年,住得也挺好的,你讓阿姨不用太擔心我,我自己把自己照顧得都胖了!哎呦喂這味兒!”
紀優一開啟保溫湯罐臉色全變了,許月滿已經處變不驚了,拉住紀優不讓她跑,“我媽燉這湯的時候,我跟我爸還有我哥就是這反應,輪到你了!”
“這你已經喝了?”紀優用猙獰的臉擠出一句話,許月滿苦笑著點點頭,“那這全是給我的?這也太多了吧!”
“哎呀彆怕,其實喝起來的味道是還不錯的啦!骨頭湯的味道,而且也不油,就是我媽不知道放的那些個燉湯的藥材是什麼,不好聞但是挺好喝的啦!”
許月滿也沒唬她,外公是年輕的時候開的是藥房,陳女士這些燉湯的藥材都是自己配的,效果也真的有保障,畢竟許星齊和許月滿高考前就已經領會到了。
“我不行,你多分擔一些,”紀優轉身拿了兩個碗出來,倒出湯後估計是已經適應了這個味道了,“怎麼感覺的越聞越香呢?”
“過完年稍微休息一下,趕緊考完比較安心,現在每天在家說是學習,但也算是在等我們自己的結果,好不喜歡這種不確定的感覺。”
兩個人各端著碗湯,燙得沒法下口,“適當休息一下嘛,你給我看的那個時間表,我感覺好緊湊啊,難怪阿姨要給你食補了。”
“不知道,心裡總有種著急的感覺,越著急其實我越亂!”
“你這樣明顯就是壓力太大了,穩穩當當的,還有差不多兩個月呢,你彆著急啊。”
“我知道,總要有點壓力的,我好好調整調整。”許月滿抿著湯,“哎對了,週末陪我去趟美術館。”
“明天嗎?”紀優眯著眼思索著明天的安排,許月滿滿眼期待地看著她,“好吧,有新展嗎?你又奔著啥去的?”
“看!”許月滿掏出手機劃拉幾下舉到紀優麵前來。
“漫畫展!這是不錯啊!”
也是知道紀優應該有興趣,纔想著找她一起去,“不過,你怎麼不找周聿和一起?週六不去甜甜蜜蜜一下嗎?”
許月滿麵露難色,“他呀,最近可忙了,天天跑德縣,這周應該又要回鷺島吧。”
“什麼應該啊?都這麼隨意了嗎?”
紀優努力要嗅出一點他們是否有感情變化,許月滿也反應過來她的擔心,“哎呦,不是你想的那樣啦!……我們挺好的。”
紀優被她這副嬌羞樣嚇回去,“哎喲,挺好的就好。”
“雖然見麵少,但是平常什麼有意思的,他也很快就跟我分享,反而是我一直待在家裡,感覺自己天天可枯燥了,一到晚上我爸媽回來,我就也不怎麼想出門。”
“返校那會兒你們異地戀確實挺好的,上一次見麵是啥時候?”紀優把喝完的湯罐和碗收到洗碗池。
“也不是沒見麵,上一次?他前天晚上給我送夜宵了。”
“睡前再補充一下能量是嗎?”紀優打趣著,擠了點洗潔精開始洗碗。
“他跟鐘厘加班完去吃夜宵,然後跟我炫耀來著,過了會兒就跟我說,給我帶了讓我去拿。”
許月滿轉回沙發去坐著,拿起紀優的玩偶揉扁搓圓,“你不知道,我出去的時候,我哥那眼神,我跟他說取外賣,他一點兒也不信我。”
“不信才正常嘞!你又不是嘴饞的人,沒人約你你自己積極性就低。”紀優迅速解決回到沙發跟她一起窩著。
“嗯哼,所以我來約你了呀!”
“誒呦,謝謝我寶,知道我是孤家寡人,學得要瘋了。”兩人對坐著,紀優張了毯子一起蓋上。
“優優,你爸媽他們今年過年回來嗎?”
“不知道,前幾天確實有提了一嘴,可能二十七八吧,反正不會很早。”
“二十七八就挺晚了。”
紀優撇撇嘴打斷她,“得了吧,他們可不喜歡回來。我想想啊,大前年,也就大一那年,是我爸堅持要回來的,接著前年是我爸回來了,帶著一起我過去他們那。”
“去年就沒回來,都二十八了才通知讓我自己過去找他們,我真是無法再回憶一次春運了,想起來我就頭昏眼花!”
“所以我就是想啊,你也可以去我家過年啊,”許月滿說得可認真,“如果叔叔阿姨他們沒回來,你也願意的話。”
紀優總會被許月滿這種有分寸感的貼心感動到,“那也是可以的啊,我不跟你們客氣的。”
“你來你快來!”兩個人也還是幼稚的小女生,說著就拿著玩偶鬨在一起。
“小滿,你今晚能不回去嗎?”
“啊,可我沒帶衣服過來。”
紀優拉起許月滿就往臥室去,“穿我的,我們之前買的新衣服有幾件都沒穿過呢,老宅在家裡,現在就來挑!”
兩人睡到了早上十點多,沒上班也沒化過妝了,為了下午要去美術館,又花了半小時化了精緻的妝,餓得不行才直衝餐廳吃飯。
可惜天公不作美,去美術館的路上開始飄起了雨。
“不是吧,早上還出太陽來著,這天怎麼說陰就陰了。”紀優扒在車窗上哀嚎著。
“沒事,反正我們要進室內,說不定今天下雨,來看展的人還更少呢!”
確實和許月滿猜想的差不多,兩個人逛了蠻久,場館裡的人都是稀稀疏疏。雨勢愈大也沒法馬上回去,上二樓找了地方坐下。
雨滴敲打在窗框上,陰雨綿綿反而更有浪漫的氛圍,美術館裡很安靜,坐在窗前看雨彆有一番味道。
雨停後天突然放晴,冬天天黑得早,夕陽餘暉映在窗框猶如一幅畫,不約而同地起身,“我們回去吧。”
“天都黑了,越坐越冷誒,感覺又可以回去涮火鍋了,一頓接著一頓,咱倆不胖纔怪。”紀優拉住許月滿,“小滿,今晚再待我那唄,週一再回去奮鬥。”
“咱真要這麼荒廢嗎?”
許月滿當然想去,心裡又帶著一點對學習的愧疚,盯著紀優也想讓她再多勸自己一句,“算了,週末都玩了一半了,週日也一起吧。”
本想“收手”的紀優被她逗笑了,“真有道理,昨天家裡就沒東西了,咱先去趟超市買些食材。”
“要不把鐘厘叫上,買的有夠多的,這些海鮮感覺不好放太久。”
“行,我問問。”
紀優把手上的袋子往上提了提,掏出手機給鐘厘打電話,“鐘厘,今晚上我家吃火鍋來嗎?小滿也在。”
“可以啊,我還在工作室呢,馬上要走了。”
“你今天在加班啊?”開著擴音,許月滿挨著手機問他。
“也不是,你也知道我待工作室跟待家裡一樣。”
“你馬上能走嗎?我們現在剛出超市,直行一段就到你們工作室了,網約車把你一起帶上吧。”
紀優手裡的袋子已經夠吃力了,上了電梯就要出去了,打算趕緊把電話掛掉。
“行,我現在準備出去等你們。”
“哎呦,怎麼又開始下雨了?”兩人被雨困在門口,“小滿,要不要折回去買把傘呀?”
“我都可以,不過東西好重哦。”對這冬季的變幻莫測的天整煩了,對視一眼就知道都不想再去買把新的傘。
“不然算了,毛毛雨,車馬上來了,咱等會兒直衝過去,就這麼點距離。”紀優被兩袋子困住雙手還堅持比劃著跑出去的手勢。
許月滿也很配合,艱難擡起手,“ok!”
毛毛雨是淋得沒啥問題,可這是在冬天,頭發多少帶著點水汽,上了車許月滿就打了個噴嚏。
“不好,淋了雨不會要感冒了吧,都怪我,剛剛應該折回去的。”
“沒事,就是鼻子癢癢,沒那麼脆弱的。”
許月滿確實覺得沒什麼大問題,她的過敏性鼻炎就是吹不了風,估計是剛剛在商場門口站的那麼一會兒吹了風的原因。
“師傅,那個岔路口停一下,不用拐進去。”
可能是下雨的原因,這會兒樓下車比較多,車子在對麵停穩當了也沒見鐘厘的人影,“這鐘厘也不知道趕緊出來。”
沒見著鐘厘不要緊,紀優低著頭給鐘厘發訊息催著,許月滿卻被產業園門口出來的人嚇到。
是前天晚上和自己說週末要回鷺島的周聿和,撐著傘往外走,傘下還站著張淩珊。
許月滿像停止了呼吸一樣,手指頭扣得緊緊的,眼睛也挪不開那兩人。
“小滿,小滿。”紀優發現她的不對勁,先是握住她的手想掰開她掐住的手指,腦袋湊到車窗邊順著她的目光搜尋了一會兒纔看到了周聿和。
“那不是周聿和嗎?那女的誰啊?”
“他媽媽朋友的女兒,張淩珊。”許月滿看著周聿和隻送她到了馬路邊,一輛黑車下來另一個男人,和周聿和打了招呼後帶著張淩珊上車。
“那個青梅竹馬?”紀優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越替她不滿,開了許月滿這邊的車門,“咱去問問他,搞什麼鬼呢?”
許月滿趕緊把車門關回來,“彆去,不用!你問問鐘厘怎麼還不出來?”
“這倆男的可真靠不住!師傅,直接去目的地,麻煩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