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有你花下無你 第十二章

    -

“什麼？！”

蕭衍手中把玩的一隻和田玉茶盞“啪”地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猛地站起身，臉色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周身散發出駭人的戾氣，“她冇去普渡寺？！那她去了哪裡？！給本王查！掘地三尺也要給本王查出來！她最後見了誰，去了哪裡！”

巨大的恐慌如同冰水，瞬間澆遍全身！

他意識到，事情遠比他想象的更嚴重！

葉傾歌……她可能不是簡單的延誤，而是……跑了？

管家被這陣仗嚇得戰戰兢兢，跪在地上，忽然想起一事，哆哆嗦嗦地回稟：“王……王爺……老奴想起……葉姑娘出發前一日，府上的陳府醫……曾去為她診過脈……”

“陳府醫？”蕭衍瞳孔一縮，“把他給本王押來！立刻！”

不過片刻，年邁的陳伯便被兩名侍衛押到了書房。麵對蕭衍那幾乎要殺人的目光和滿室的低壓，陳伯嚇得渾身發抖，麵無人色。

“說！葉傾歌到底去了哪裡？！”蕭衍的聲音如同寒冰撞擊，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

在蕭衍強大的氣勢壓迫下，陳伯心理防線徹底崩潰，癱軟在地，老淚縱橫，如實交代：“王爺饒命！老奴……老奴說！葉家……葉家的案子已經翻了！聖旨……聖旨半月前就下了！小姐……葉姑娘她……她當日是借抄經之名，出府與老爺夫人彙合，一起……一起南下離開了啊！”

“翻案？南下……離開？”蕭衍如遭五雷轟頂，高大的身軀猛地一晃，踉蹌著後退一步，撞在身後的書架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他難以置信地喃喃低語，每個字都像是從齒縫裡擠出來，“她……她竟敢……真的走了？”

巨大的震驚過後，是滔天的怒火和一種被徹底背叛、拋棄的恐慌！

她怎麼敢？！在他還冇有允許之前，她怎麼敢擅自離開？！

“為何不早報？！”蕭衍暴怒地一腳踹翻身前的矮幾，筆墨紙硯散落一地，他雙目赤紅，如同被激怒的雄獅，死死盯著陳伯。

陳伯磕頭如搗蒜：“王爺明鑒！老奴……老奴人微言輕，以為……以為此事王爺早已知曉……老奴不敢妄加揣測啊……”

蕭衍根本冇心思聽他辯解，他猛地轉向影一，因為極致的憤怒和一種連自己都不願承認的恐慌，聲音嘶啞地低吼：“追！立刻給本王追！無論如何，把她給本王帶回來！活要見人，死……不！必須給本王活著帶回來！”

影一領命，轉身欲走。

“等等！”蕭衍又急聲叫住他，胸口劇烈起伏，眼神中閃過一絲極其複雜的掙紮，最終，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湧的暴戾，用一種近乎妥協的語氣補充道，“若……若她不願……不可用強。務必……好言相勸，平安帶回。”

這番話出口，連影一都愣了一下，難以置信地抬頭看了蕭衍一眼，才迅速低頭應道：“……是，屬下明白！”

這是蕭衍生平第一次，在下屬麵前，將強製性的命令，變為了包含讓步和懇求意味的指令。為了那個女人，他竟開始嘗試放下身段。

影一領命而去，調動所有暗衛力量，沿著南下的路線全力追查。

蕭衍在王府中坐立難安，每一刻都是煎熬。

陸璟聞訊趕來，見他這副魂不守舍、瀕臨失控的模樣，苦心勸道：“阿衍，既然她已經走了，或許是天意。強扭的瓜不甜，你又何必……”

“閉嘴！”蕭衍厲聲打斷他，眼中佈滿了紅血絲，“她是我的人！冇有我的允許，她哪兒也不能去！”

幾天後，影一傳回訊息，已大致鎖定了葉家人在江南一處水鄉小鎮的落腳點，但葉傾歌態度堅決，不願返回。

蕭衍聽到“不願返回”四個字，最後一絲耐心徹底耗儘！

他將朝中緊要事務匆匆交代給心腹大臣，不顧陸璟的再三勸阻，決意親自南下！

他倒要看看，那個女人，究竟有多大的膽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