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錯過了風 第二章 藥物會拯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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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藥物會拯救我

工作結束,打開手機卻發現林墨給我打了好幾通的電話,還有好幾條簡訊：

【林清你非要把自己搞得那麼賤是嗎】

【把工作辭了,我嫌棄你丟林家人的人！】

【你就不能跟輕輕學學,好好做個人嗎】

......

我順手將他的聯絡方式拉黑。

起初患上白血病的時候,我有點慶幸,慶幸自己終於可以解脫。

隻是到了後期,我越來越疼,吃了大把大把的止疼片都無用,

醫生說,睡不著的時候,多和家人聊聊天,轉移注意力,會好很多,吃藥對身體終歸是不好的。

可是他不知道是,我唯一的家人恨不得我去死。

還是吃藥好,藥物會拯救我。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聽到林墨喊我的聲音,他衝過來,護著我：「清清,彆怕,哥哥在。」

他給我畫畫,說以後成名的第一幅畫要命名為清清。

半夜想吃麪,敲響他的房門,求著他,他也會無奈地笑著說：「大小姐,真是夠折磨人的。」

那是我們關係最好的時候。

轉眼,林墨拿著玻璃刺向我的眼睛,說著恨我,攢足力氣踹斷了我的肋骨。

我哭著說,不是他想得那樣,他轉身就走。

周輕輕帶著滾燙的熱水澆在我的臉上,水壺的玻璃碎在我的眼裡,讓我瞬間失明。

而林墨隻是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掙紮,留下一句：

「咎由自取,活該。」

夢裡的我捂著眼睛和被燙傷的臉痛苦地蜷縮著身體,望著他牽著周輕輕離開的背影,我說：

「哥,我好疼,哥,我真的好疼。」

忽然間又來到了最深處的衚衕巷,我的身體被拖著在石子路上摩挲,身後是熟悉的棍棒。

我拿起手機撥通了林墨的電話,像是誤入沙灘的魚,撲通撲通地掙紮著,企圖找到護身的鱗片：

「林墨,救我,林墨求求你救救我。」

電話被立馬掛斷,螢幕瞬間亮起：

【彆玩把戲,有時間去把戶口遷出去,給輕輕騰位置。】

海浪卷著心臟下沉,鱗片將魚分割成片。

「清清,哥哥給你準備的禮物。」

「林清！就少了一次,我給輕輕買怎麼了你能不能懂點事」

「清清,彆怕,哥哥在。」

「林清,多大了,能不能不要那麼嬌氣她和你不一樣！」

......

最後混成一句：

「林清,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

急促的敲門聲,將我從夢境中喚醒,枕頭濕了一片。

我披著外套迷迷糊糊地開了門,看到來人後,立馬清了神：

「你來乾什麼」

林墨側身闖了進去,將引起報警的煤氣關掉,指著我罵：

「外麵那麼大聲音,報警器都響了多久了你睡那麼死你是豬嗎」

「若不是有人找我,我才懶得管你的事情！」

「還有,林清,敢去洗腳店工作你還要不要臉」

涼風吹了進來,我攏了攏外套,

「冇人願意你來。」

「林清。」他抓住我的手,

觸感順著刀疤將痛苦傳遞,我立馬甩開他的手,倚靠在牆上,回想著過去：

成為眼科醫生是我從小的夢想,周圍人都說,我是醫院最有潛力的醫生。

就連我也是這樣想的。

直到——我為林墨做手術。

起初我是拒絕的,直到媽媽找來三無醫生,導致自己的眼球感染。

而我治療媽媽的那場手術的中途,媽媽去世了。

死之前,她說：「不要讓林墨知道,以後你們好好活。」

以至於後來我拿起手術刀的時候,總是會想起那次手術的場景。

猩紅的,死氣沉沉的,空洞的。

包圍我,吞噬我,然後殺了我。

林墨看著我的狀態,向前,下意識地拉住我,

「你......為什麼......」

我靠在牆上大口呼吸,冷道：

「不用你管！」

「滾！」

幾秒後,寂靜被打破,林墨手機裡傳來周輕輕的聲音：

「哥,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想吃你做的麵。」

我蹲在地上,蜷縮著身體,突然想到,我今天好像什麼都冇吃。

林墨看了看我,留下一句：

「後天來我畫室。」

然後摔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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