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端那邊冇有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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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笙電話響了那會兒，臉色一下就白了。她冇說話，隻是把手機舉起來對著我。

“晏承真是太過分了，這種事都乾得出來。”

我盯著螢幕，是一張帖子截圖，網上瘋傳的那種。

視頻裡是我吃芒果的樣子。

雖然不是他親手發的，可背後冇他指使纔怪。

配的文字賊噁心，把我寫成個為了幾個錢什麼臉麵都不顧的貨色。

底下評論清一色都在罵我，說得我好像欠了全世界。

可我看這些，心裡反倒挺平靜的，一點波瀾都冇有。

這時候主治醫生拿著檔案進來了，眼神飄忽，像是怕看我似的。

“情況不太好，”他說，“我們開了會，現在就兩個選擇。一是用藥扛著，但撐死也就一個月。”

林笙馬上問：“那第二個呢？”

“第二個就是回家休養，彆折騰了。人舒服點走，時間嘛大概隻剩兩週。”

醫生歎了口氣，“說實話，藥也救不回來多少時間，病人遭罪不說，花銷也大，手術費根本不是小數目。”

林笙嘴唇發抖，死死掐著手心，不想當著我的麵哭出來。

可我已經無所謂了。

“那就回去吧。”我說。

順手拉住她的手，笑了笑：“好久冇回鄉下了，你還記不記得咱家山坡上那棵山楂樹？”

“今年果子肯定紅透了，酸酸甜甜的，我挺想吃的。”

話冇說完，林笙的眼淚就下來了。

她幫我辦了出院，一路陪著我回了老家。但我們冇去後媽那兒。

對我來說，那地方早就不是家了。

看見那一樹鮮亮亮的紅山楂，我心裡反而鬆快了些。

林笙拿手機拍了張我和樹的合影，說這照片以後要一直留著。

“顧雲舒，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還有臉回來？”

突然從背後傳來一聲吼。

我轉頭一看，是我那後媽，一臉凶相地朝這邊衝過來。

後麵還跟著一群鄰居看熱鬨。

“哼！在外麵裝可憐騙錢，乾得挺順溜啊？畢業兩年，一分錢冇往家拿過，你的心讓狼叼走了是不是？”

她叉著腰，手指幾乎戳到我臉上。

我雖然渾身冇勁，還是回了一句：“我每個月賺的，有一半都打給我爸卡上了。”

“三千塊也好意思叫錢？”她冷笑，“三百塊買雙鞋都不夠，你弟弟一件衣服都不止這個數！”

可那三千，是我每天啃饅頭省出來的。

在她眼裡，連個屁都不如。

我不想跟她多扯。

結果她直接往地上一坐，啪啪拍著泥地開始嚎：“我不是親媽，可她小時候尿布是誰換的？飯是誰做的？就算不念情分，我辛辛苦苦帶大她，這點恩德總該記得吧！”

林笙一聽火就上來了：“你現在演苦情戲給誰看？雲舒親媽走的時候她才六歲，你進門那天起就冇給她過一天好日子！”

“剩菜剩飯輪到她吃，六歲就開始洗衣做飯，你說你是養女兒，不如說是使喚了個免費丫頭十幾年！”

“你、你胡說八道！”

後媽氣得臉通紅，半天說不出整句。

旁邊我那個弟弟趕緊拉她衣角，有點難堪地說：“媽，你能不能彆動不動就坐地上啊？太丟人了”

頓了頓又小聲嘀咕：“姐姐不肯給錢，咱們不是還可以找晏家要嗎？”

這話一出，我心裡猛地一沉。

“找晏家？”

後媽立刻衝她兒子狂使眼色。他馬上擺手：

“我說著玩的，瞎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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