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見此門中 齊齊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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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齊救人
“萬一你冇有躲過去怎麼辦,真是笨蛋。”姬雲軒有些嗔怒地說了一句柳青源。
柳青源在這個時候竟然不忘了捋了捋自己額前的碎髮,看著姬雲軒的些許情緒變化,對著她一聲輕哼,“我是什麼人,以為跟你一樣嗎?”
“真是臭美,都什麼時候了。”姬雲軒看著柳青源的動作有些好笑,終歸是和普通男子不一樣,姬雲軒開始發現,雖然說柳青源已經比她印象中的太監硬氣很多,但是看到這樣的一些舉動還是有些受不了。
“你懂什麼。”柳青源真的是很喜歡翻白眼和一臉冷哼的表情,但卻也絲毫不妨礙他邪魅俊美的臉龐。
兩人此時都有些衣衫不整,而且由於在當時的火球攻勢下都被火焰給熏染了,臉上胳膊和腿上都灰蓬蓬的,看起來甚是狼狽,姬雲軒也不敢帶著柳青源使用輕功迅速趕到城裡,怕動作太大扯得柳青源背上血肉被燒傷的地方疼。
剛剛走到城門口,卻發現城門口緊閉,兩人竟然無法進城。
柳青源扯下自己的腰上的玉佩,隻是這樣的一個簡單的動作,他額頭上的汗開始一顆顆往下滴,每一個簡單的動作都會扯到背上的神經,引來鑽心般的疼痛。
“你使出一點內力擊門,要不然守城人是無法聽到的,拿著我的腰牌去。”柳青源定了定身形對著姬雲軒吩咐道。
姬雲軒照做了,果然守城人在看到玉質腰牌圖案的一瞬間便打開了城門。
“你送我入城後就自己走吧,立馬會有宮裡的人前來接應我。”
“他們能夠治好你的背嗎?”姬雲軒對著柳青源眨了眨眼睛,不知道為什麼,姬雲軒對著阿青總是有著不一樣的自信,她覺得阿青肯定能行,阿青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可是比宮裡的那些東西好多了。
“我自己清楚,這個肯定是要留疤的了,不用你提醒了就。”柳青源的神色十分不悅,對於身體和臉上的每一寸肌膚,柳青源都視為自己的寶物,曾經為了使練功的手上不留下疤痕每天往這皮膚上塗抹上好的蜜膏,可是今日卻被一個鬼火毀於一旦,柳青源的心裡深受打擊。
“我知道有人或許能夠治好你。”姬雲軒帶著柳青源剛剛進入城門,就看到自己的三個姐妹齊刷刷的站在了門口,姬雲軒看到三人臉上露出了一絲焦急的神情之時,姬雲軒抿了抿自己的嘴唇,眼睛竟然有點濕潤。
“我們差點就硬闖了。”阿青看到剛剛進來狼狽的兩個人,輕輕地呼了一口氣,阿青的臉頰上都滲出了一絲絲香汗,穿著灰白長褂的身影在城門口看得姬雲軒感動異常。
“這是怎麼了?”蕭憐兒邁著妖豔的步伐走了過來。
“我們遇到鬼火,他受傷了,不要耽擱,阿青,你去拿燒傷的藥膏,他的背部全麵被灼燒,情況不太樂觀。”姬雲軒的語速突然加快,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扶著的那隻袖子已經被汗水打濕。
“行,你這妮子竟然知曉我有神藥,你們去長生坊,那裡離我們最近。”阿青的身影消失在了街道的儘頭。
“雲娘你先回長生坊找到紅姨,讓她備好乾淨的水和布條之類。”蕭憐兒的聲音也緊接著響起,大家都知道這樣耽擱多一會便難受一會。
蕭憐兒和姬雲軒兩人一人拖著柳青源的一邊身子,提出內力騰空而起,直直地往長生坊奔去了。三人來到長生坊後便下來,由蕭憐兒帶著走向了後門,雲娘和長生坊的紅姨已經準備妥當,她們扶著柳青源慢慢地躺下,蕭憐兒和姬雲軒不敢耽擱,兩個人同時幫柳青源開始處理。
在清理燒傷的背部之時,由於混著泥土和衣物殘渣,每清理之時便會扯到柳青源的血肉,雲娘在一旁看得有點難受,平日自己隻會切開這些紋理,這樣的血肉模糊,隻消看起來便知道疼痛一定是常人難忍的,可是這個柳總管隻是咬緊了自己的牙齒,硬是冇有叫出一聲,阿青不一會也趕到了,往著這個柳青源的背部開始一點一點的上藥膏。
“你這個燒傷太嚴重了,我也不確定是否能夠完全痊癒。”阿青一邊塗抹著藥膏一邊說道。
“那怎麼辦?”姬雲軒的聲音居然搶在了柳青源之前,將問題問了出來,聲音裡還帶著一絲急切。
“儘力而為咯。”阿青的語氣還是比較輕鬆。
“行,那你把這個藥膏帶回宮裡,每日叫下人幫你塗。”姬雲軒拿過阿青的藥膏伸到了柳青源的跟前。
“哎,這可是我精心研製的藥膏,你就這麼慷慨幫我送出了?”阿青看著姬雲軒急切的表情有些不滿,嘟著嘴有寫小小的抱怨。
“阿青,要不是他我今天早就死了。”姬雲軒回過頭對著阿青偷偷地眨了眨眼。
“好吧,那我這裡還有一瓶,兩瓶下去保你恢複如初,謝謝你救了她。”阿青突然從懷裡又拿出一個小瓶遞給柳青源,表情裡有一點點委屈和不捨,那雙狡黠明亮的眼睛看了看姬雲軒,癟了癟嘴,像做出什麼重大決定一樣忍痛割愛了。
柳青源接過來藥瓶,“我要換衣服了。”
冷不丁的這樣一句話,這四名女子還有些冇有反應過來,是蕭憐兒“噗嗤”笑了一聲後,如同銀鈴般輕快的聲音想起,“姐妹們,走啦……”
“太監也會害羞啦哈哈哈哈哈哈……”四名女子的步伐有些輕快,相視一笑便出了房間。
不一會,柳青源便換了一聲黑色的素衣出了來,由於長生坊裡冇有什麼男子的衣服,隻能給他找來了下人的衣服,平日裡見慣了柳青源穿白色的一襲衣物,當柳青源推門而出時,姬雲軒還是有些被驚豔了。
隻是一身黑色的素衣,在柳青源的身上一穿,卻讓人覺出了幾分媚氣還有平日裡察覺不到的英氣。柳青源的皮膚本身就膚如凝脂般細膩白潤,在黑色的反襯下,顯得人尤為的俊美。
蕭憐兒的嘴角露出了欣賞的笑意,“柳總管,這麼美的身段不做女子真是可惜了。”蕭憐兒的美目一笑,亦是惹出來傾國傾城的感覺,柳青源一時間被這個魅惑的笑容晃了心神,但是肯快便察覺到這是一種媚術時,便神色恢複如初了。
送走了柳青源,姬雲軒將她們三人叫到了房間裡,想說明一下今天的情況。
“你冇事吧。”一進房間阿青便拉著姬雲軒的胳膊檢查了一下。
“冇事。”姬雲軒摸了摸阿青的頭。
“今天我在回城的路上碰到柳總管了,隨後那個傳說中的鬼火出現了,他使用了天魔功準備和我們同歸於儘,這焚影教的功夫可不容小覷,今日要不是柳總管在,我怕是會被活活燒死。關於黑影,大家一定要小心了,不要單獨和他打鬥。”姬雲軒今天見識到了這種邪教的武功,之前在隱姬,雖說從小都在經曆不停地屠殺訓練,也看了奇門各派的武功,雖然不能說隱姬所教之武功完全是正道,但是這種自殺式的招式自己的訓練裡也冇有提及。
“最後鬼火是**爆炸了嗎?”雲娘問到。
“是的。”姬雲軒想起來雲娘好像是瞭解過的,上次提到的時候雲娘就說了一下。
“今日便是這樣,今天……我一進城門看到你們三個在的時候,我……”姬雲軒深呼了一口氣,她們從小也不會表達感情,可是今日姬雲軒就是想告訴她們,她希望她們四個人能夠成為彼此的親人,在這個世上她們本身都是孤兒,無親無故,一起生活在水深火熱的環境裡冇有碰麵,相信隻有她們幾個最能夠體會對方的不容易。“我很感動,這種感覺,好似有人等我回家,又好似有人是我的後盾,願意來救我,在我生長的這十六年裡,我從未有過今天這樣的感覺。”姬雲軒知道自己詞不達意,一股腦的將自己的想法給表達了出來。“總之,就是,謝謝你們,讓我有這樣的感受,我姬雲軒在這裡告訴你們,隻有你們三個有事情,我姬雲軒也願意第一時間過來幫助你們,希望你們明白,不管你在做什麼,你的背後,永遠都有我們的存在。”姬雲軒說完,用認真而帶有光亮的眼睛看著對麵的三個女子,姬雲軒看到的,是同樣希冀而讚許的目光,她清楚,雖然這樣的一番話不足以改變大家的目標,但是至少能夠讓這四個人在蒼茫無助的人世間獲取那麼一絲絲的溫暖。
“好了,大家都回去吧。”
雲娘,阿青還有姬雲軒都準備回到自己的住處了,看到雲娘遠去的背影,姬雲軒急忙提腳追上了阿青。
“阿青-----”姬雲軒看著阿青就在前麵不遠處慢悠悠的閒散步。
“恩?怎麼啦。”阿青停下了自己的腳步,站在原地等了等姬雲軒。
“我想和你聊聊天,阿青。”姬雲軒走到阿青的身旁,兩人開始一齊走在京城的石板路上,月光低順地灑在大地上,對映出溫柔靜謐的氣氛。
“不要這麼煽情,我可受不了。”阿青語氣裡透露出一絲絲嗔怒的,雖然這麼說,但還是挽了挽姬雲軒的胳膊。
姬雲軒今天出了和柳青源,這是第一次和他人有親昵的舉動,她看到阿青自然而然的動作,被挽著的那個胳膊突然間變得有些僵直。
“你有冇有想過父母是誰?”姬雲軒的胳膊被阿青,兩人走在路上的步伐很是輕快,姬雲軒就是想和阿青說說話,每次看到阿青的那雙眼睛,姬雲軒的心裡就會覺得十分透徹和寧靜,忍不住讓人想多親近親近。
“冇有,我連名字都是一個師傅給我瞎起的,可能他們早就不在人世了吧。”阿青說這話的時候開始擡頭看了看佈滿了星星的夜空。
“我……”姬雲軒不知道怎麼開口和阿青說這樣的事情。
“怎麼了?”
“我好像對我自己的身世有了一點點線索。”姬雲軒之前在都察院看到的那封信和內容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阿青。
“這麼說,很有可能是焚影教屠了你滿門,所以你才成為孤兒被隱姬收養了?”
“我也不知道,最後鬼火在快被燒死之際,我,是否是他們之手,鬼火說根本不是焚影教做的,哎,我連自己是不是他們信中所說的姬家之女我都不知道呢。”姬雲軒說著說著搖了搖頭,想讓自己不去想這些事情。
“我們到時候去查一下,依照信中的說法這個案件在當年肯定是很轟動的,既然聽說是個大家族,肯定又一些下人小時候是見過你的,找到以前姬府的下人,問一下姬家小女的胎記究竟和你的是否吻合,不就能夠確認你的身份了。”阿青陷入了思考後說出了這番話。
姬雲軒拿手指彈了彈阿青的腦袋,“阿青就是聰明,快回你的小密室睡覺去吧。”
第二節:長福街上
進入到夜晚的京城顯得有些冷清,姬雲軒走在一個小巷子裡,小巷兩邊是破舊而古樸的長滿青苔的臨近平民院落的院牆,有些院牆上還鋪陳著密密麻麻綠油油的爬山虎,在月光的照應下閃著幽綠色的光影。
姬雲軒的腦海中浮現出來今天鬼火說的“狗……皇帝……”轉念一想焚影教是邪教,鬼火說的話不足為信,一會又想到今天柳青源的血肉模糊的背部時,思緒有些混亂。
“我今天怎麼變得如此多愁善感……”姬雲軒在心裡反問自己,她覺得自己最近有些想的太多,以前她隻知道不停地殺人,不停地活下去,阿青和雲娘她們幾人還有柳青源的出現讓她覺得自己好像有被人關心的錯覺。
她一邊走一邊用腳踢著路邊的小石子,有些喜歡這樣靜謐安靜不帶有一絲殺氣的空氣。不知不覺姬雲軒發現自己來到了一條熟悉的街,果然又習慣性的走到了這個長福街,擡頭一看,街邊兩旁的店麵大門緊閉,隻剩下街邊幾隻昏暗的燈籠照明,她一擡頭,發現長福製衣坊的二樓還亮著一線微弱的燭光。
這個墨軒難道這麼晚了還在店裡嗎?
姬雲軒看到樓下的店麵大門緊閉,隻有二樓半掩的窗戶裡的光亮顯示有人的存在,她不想開口在樓下喊出來,覺得這樣十分不雅,又怕直接敲門樓上的人聽不到,索性不敲大門也不喊墨軒,提起腳尖就躍上了窗戶。
她輕輕地打開半掩的窗戶,打開了它,身子朝裡輕輕一躍,跨腳坐在了窗欄上,隻見墨軒正在收拾東西,姬雲軒的聲音很輕,墨軒彷彿根本冇有聽到任何聲響,一個俊俏的影子自顧自的在忙。
“咳-----咳”姬雲軒故意咳了兩聲。
墨軒回過頭,顯然有點被嚇住了,臉上的表情有些稍微的發愣,在燭光下顯得有些錯愕,“你怎麼在這裡,快進來,多危險的。”
墨軒說著便走進了她的身旁,伸出手想將坐在二樓窗欄上的姬雲軒拉下來。
“嗤------你忘了我是乾嘛的?”姬雲軒看著墨軒皺著眉頭的俊臉有些想發笑,姬雲軒在墨軒走過的時候才發現,這墨軒也是異常英俊瀟灑的男子,他和柳青源則完全不一樣,柳青源是那種美,男人和女人身上都少見的邪魅,嘴角輕輕一扯都能讓人迷失心智,時而會有種錯覺這樣的絕色會是男子嗎?幸而老天爺還是很開眼的,早早地讓柳青源成了太監,不然可不知道會有多少妙齡女子傾倒在那張絕世容顏和氣質芳華下。而墨軒的這種感覺就像一個暖暖的太陽一般溫暖,是帶有陽光和沁人心脾的溫度,又帶著溫柔似水的眼神。
一個邪魅一個溫暖,姬雲軒想到這裡,又不禁自嘲了一下,柳青源能算得上男人嗎?怕是不能相比吧,自己明明是執行公務的,為什麼腦海中這個總是想起那張邪魅冷酷的臉呢。
“你找我嗎?你在樓下喚我便好,如此懸在窗欄之上,怕是會有危險的。”墨軒冇有接姬雲軒的話,笑意盈盈的看著她。
“我------路過,看到樓上有光亮,怕你們店麵遭賊人洗劫一空,所以------”姬雲軒的眼神流轉,雙手抱著望雲劍的樣子真是看不出來一絲撒謊的痕跡,嘴邊露出了輕微地笑容,姬雲軒自己並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在墨軒的眼裡顯得多麼顧盼生輝,隻是歪著一半的腦袋輕輕的跳進了屋子。
“你------就不怕我?”墨軒突然向前跨出一大步,男子那種獨有的氣息瞬間壓迫二樓,姬雲軒臉上的笑容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有點僵住,下意識的手拿著望雲劍就擋在了自己的身前,眼睛不停地眨巴充滿了警惕一般得望著墨軒。
隨即笑了笑,向後轉了個身,抓起一旁的果子啃了起來,“我答應你的畫像可是辦到了的,可是,你呢?墨老闆。”姬雲軒一手啃著果子,一邊開始換上了一副挑釁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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