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見此門中 權符際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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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符際會
溫之然帶著大家走了一條極為偏僻的山林穿了出去,中途除了遇到了幾個野生動物,倒是冇有任何人出來阻擋他們,趕在天亮之前,幾個人已經急匆匆的出了城門。
出了城門後,幾個人生了一圈火堆準備休息休息。
連汐雲逮住機會對溫之然使了一個眼色,兩個人離開了大家的視線。
“查得如何?”連汐雲想知道結果如何,幾人冇有從城裡出城,一路上也冇有聽到和看到任何訊息。
“跟前朝宮廷往事有關,我已經派人在查,我們這一路你就放輕鬆點,把仇恨放一放,這個權符,我們勢在必得。”溫之然的眼眸在這黑暗的森林裡麵有些閃閃發光。
連汐雲冇有想到溫之然除了果斷,遠比她想的更溫柔,“你為了我,做這麼多,值得嗎?”
“隻有願不願意,哪有什麼值不值得。”溫之然的目若朗星般看著連汐雲,聽到他如此言語,心中感慨萬千。
“前朝宮廷往事?連府一向是江湖世家,為何會和前朝宮廷扯上關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連汐雲
“咳咳……”阿言在旁邊不自然的咳嗽了兩聲,“我不是有意要聽你們說話,我隻是想過來問問,我們是往那個方向去,我一會兒好研究一下路線,大家一醒來我就規劃好。”
“哦哦……那個,那個,我們……”連汐雲有些不自在的迴應,想了半天她自己好像也不知道這個權符的下落。
“我們去武當派。”溫之然將話茬接了過來。
“武當派!?”阿言和連汐雲異口同聲地問道。
“我這裡得到的最新訊息是在武當派的藏書閣裡麵,之前武當派的人和光明派的在城門□□手,被六扇門的人給截住,光明派的人縱火使毒,被武當派的人追殺至此,後來兩派的人死傷慘重,我這才漏網之魚得知這訊息。”
“這權符我們需要搶過來嗎?”阿言歪著頭問道。
“嗯,皇上說讓我們把權符偷偷帶回宮中,切不可落入他人之手,然後昭告天下,這場武林浩劫很快便就煙消雲散了,說朝廷不乾涉江湖之事,但是若是這朝廷率先搶到了這本權符,武林中人也是心服口服,不敢造次了。”溫之然一本正經的說道,若不是連汐雲心中清楚這命令根本不可能是皇上下達的,便也是想不到溫之然這般認真的模樣都是騙人的。
“嗯好,那這樣我就先不打擾了。”阿言對著連汐雲眨了眨眼準備離開,說完阿言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這件事情不告訴她們嗎?”連汐雲看到阿言離開的背影問道溫之然。
“告訴她們然後呢?你真以為你們的姐妹情深能讓她們都背叛雲隱嗎?”溫之然細長的手指撫上了連汐雲的秀髮,連汐雲有點不太習慣,悄悄側身躲開了。
“你覺得她們會怎麼樣呢?”
“皇帝一旦知道了你的身份或者是查到你的小動作,很有可能給其他三人髮指令除掉你,她們會怎麼做我不得而知,你也彆去揣測了,我們冇有時間,我們最好趕在皇上反應過來之前將這本權符找到,然後我們還怕什麼,以後我會保護你的,隻要你願意相信我。”溫之然說完頭低了下去,“其實我也冇有把握,汐雲,我知道你是一個獨立的人,可能不願意相信或者依靠彆人……”
“不用說了,我如何不信你,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這樣我們是不是就能夠在一……”連汐雲說到後來有些害羞了,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我也相信你,會和我一直走下去,遇到你之前,我從未體會過,什麼叫做心動,我本以為我冇有這個機會了,謝謝你。”溫之然伸出手緊緊的抱住了連汐雲。
連汐雲靠著溫之然的肩頭覺得很安心,她乖巧的點了點頭。“太後的事情你到底是怎麼處理的,這皇帝應該有些察覺到了吧。”
“嗯,我封住了弘昂的口,也已經和麗清說好了,但是我看現在這狀況應該也瞞不了多久,很快便會著手查是誰人傷了太後,所以我們現在纔要趕緊遠離京城,。”
“那你是如何出來的?”連汐雲離開了溫之然的懷抱,“皇上不會懷疑到你吧?”
“我跟皇上說,武當派有一本權符,反正最近吵得沸沸揚揚的,宮中的人也都有耳聞,然後這權符現在已經引起了江湖上的混亂,這武林中人並不知曉權符真正的含義,隻道是能尋得更高的武功罷了,但是這權符是雲隱的權利,皇帝一聽便令我即刻啟程,麗清是太後的貼身宮女,對外宣稱太後今日身體不適,在宮中修養幾天,也不知道能瞞多久。”
“這樣會把麗清置於危險的境地的。”雖然連汐雲對麗清並無太深交情,可她知道這麗清對溫之然一往情深,也不願意看到她為了自己受到牽連。
“你放心,正是因為是麗清,所以我才放心,她不會有事的。”溫之然說完之後看到連汐雲的表情有些微妙,急忙補了一句,“因為麗清是隱娘在世上唯一的妹妹,現在我走了,皇上對雲隱冇什麼控製力,隱孃的力量救十個麗清都是不足為奇的。”
聽到溫之然的解釋,連汐雲的心裡彷彿輕盈了起來,說話的語氣也變得輕快起來,“這隱娘究竟是何人?”
“隱孃的具體身份我也不知道,這些年她一直在雲隱裡與我作對,我們分庭抗禮這麼多年,我始終弄不清她真正的目的,我之前查你的案子的時候,與她交過手,不管是武功還是她的目的
我發現此人是一大隱患,我感覺她近期馬上要有大動作了。”溫之然提到隱娘眉頭緊皺。
“我隻知道從小,這隱孃的命令就是我們的命,我每次聽到她的聲音就如同夢魘一般,因為能感受到我馬上就要被送去無人島的那種恐懼。”連汐雲想到隱娘,不由得又想起來離開雲隱的那一天,那個被四分五裂釘在透明水晶棺材裡麵的活死人……
“隱娘這人極其殘忍,她的武功路數我暫時還冇有弄明白,她負責管理刑罰,什麼穿髓入骨,剝皮抽筋,更有做成活死人。”看來溫之然也是知道一些的。“屆時我們得了權符隱娘就不敢再造次了。”溫之然的聲音中帶給連汐雲一種安全的感覺。
連汐雲,溫之然一行人在天微矇矇亮就動身,一路直奔著武當派去,經過了幾天的跋山涉水後,幾個人在一天靠近傍晚的時分風塵仆仆的來到了武當派的門口,看到眼前的這副景象,大家不禁都有些愣住了。
隻見武當派門前暮色夕陽,枯葉飄零。血一般的霞光,墜在暗黑色的遠處還有些縹緲的山峰之上。這武當派的大門裡麵的院落裡遠見幾顆枯樹,死一般的沉寂。隻有牌匾上還有幾個燙金的大字可以見到昔日的氣派,牌匾上的“武當”兩個字此時結滿了白白的蜘蛛網,武當派的大門半掩著,隻有一個身著清玉道袍的青年男子在門口掃著落葉,聽到有一些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他擡起頭看看到了麵前一群相貌不凡的人。
“各位施主。”道士轉過身來,看著這群人並非像以往一般來勢洶洶,這個年輕的道士對著大家行了一個禮。“可是有何事?”
“這武當派為何如此蕭條了?其餘人呢?”紀元見到這傳說中大名鼎鼎的武當派此時竟然變得如此荒涼,眾人都有些不可思議。
“前些時日,武當派遭遇了黑衣人的各種攻擊,師兄弟們死的死傷的傷,甚至有的人被彆人擄走作為威脅我們武當的人質了,所以……”大家纔看到這個道士其實跟他們亦是差不多的年紀,眉眼之中還有些俊俏。
“雲箏!說什麼呢!”隻見一個老道士製止了這個俊俏的道士繼續說下去,花白的鬍子在發怒時有些微微顫抖。
連汐雲和阿言等人雖說對朝廷官員並不熟悉,但是對於這些武林之中的高手門派她們四人都甚是熟悉,從小還有會武當功夫的師傅給她們教授武功,都是認得這些武林中人的。況且連汐雲這些時候全都一門心思的在想隱娘和太後之事,她派出去查隱孃的探子還冇有給她傳來訊息,心中怕是一刻也難等,一路上實屬焦躁難安。
隻見雲隱四人一看到這花白的老道士立馬朝著老道士低下了頭,然後再擡起來,連汐雲思緒回了過來,率先開口,“沖虛道長好!”
隻見這滿臉花白的老道長目光清明的看向了她們幾人,然後又仔細瞧了瞧連汐雲,“不好意思,老生年紀大了,有些老眼昏花不識得幾位,請問你們是……?”沖虛道長見到她們對自己有些敬意,也冇有什麼來勢洶洶的意思,跟之前過來搶奪權符的江湖人士大有不同。
“我們隻是無名小卒,隻是有幸家中有些錢財,所以我們學得了一些功夫,今日前來是因為對武林絕學的癡迷慕名前來,我們並無搶奪之意,沖虛道長的名聲我們從小都很敬仰,所以不敢造次,隻想過來拜訪拜訪。”溫之然的聲音像是湖邊一抹清澈的風一樣令人安心,沖虛道長的目光其實在一開始就鎖定到了這溫之然,其次看到了這雲隱的幾人。
“哼,說到底又是來搶權符的,哪有什麼絕世武功,還說得那麼好聽。”老道長的脾氣不小,衝著幾人不悅的說道。“你們試試,看看誰能從我沖虛的手中搶走。”老道長甩了一下拂子,轉身就準備直接回屋去。
“這武當派現在冇落至此,我們不是什麼小人,想要從他人手裡搶奪東西,隻希望能夠儘我們自己的力量幫助武當做些什麼,若沖虛道長覺著我們還不錯,饋贈給我們幾個武癡看上幾眼,我們也不帶走,隻是想上武當來學學藝,還望道長不要誤解。”連汐雲意會到了溫之然的意思,雙手抱拳恭恭敬敬的朝著老道長說道。
“您就是沖虛道長,小生仰慕您多時,我願意出點自己的綿薄之力修繕一下武當。”紀元很是聰明有眼色,他看到這武當派的建築已經有些破落,也在字裡行間聽出了這大家的意思,武當派根本不能硬搶,人家是名門正派,也都是俠義人士,應當景仰,所以紀元此時也大膽的說了出來,他心中還有些忐忑不安,說完他偷偷看了一眼阿言,看到阿言遞給了他一個讚許的神色後就嘴角不自覺的就咧開放寬了心。
隻見道長的腳步偷偷停頓了一下,沖虛道長心想,“要不騙騙他們來重振武當派也不錯,反正他們也拿不到什麼權符。”想完自己還有些覺得很不錯,“可是我剛剛已經拂袖而去,若是這時回去,豈不是自己一個武當派長老的臉都給丟光了。”沖虛道長隻見走走停停,這連汐雲她們幾人在武當門口的台階下自然是看不到這沖虛道長的這些小動作的,可是門口掃地的小道士雲箏倒是看得清清楚楚,他的腦袋一靈光,將聲音故意偷偷壓低了一下,可是聲音剛剛好又能夠入到沖虛道長的耳朵裡麵。
“這幾位施主,今日天色已晚,小生聽你們也並非什麼惡人,再者說就事論事,若是有事情談不妥,但是不影響我們大家相識一場成為朋友。”雲箏轉過頭,他說話平緩,聽得人十分心靜,沖虛道長聽到雲箏這麼說,心中甚是滿意,背對著她們嘴角忍不住上揚,然後快步走了進去。
“這沖虛道長能答應嗎?他剛剛好像很生氣的樣子。”蕭曼兒有些擔憂。
“師傅雖說脾氣不太好,但是為人心善,留宿一晚並無大礙,我們武當一直都是秉誠向善的。”雲箏心想,我這師傅止不住偷樂呢,前段時日武當損失這麼嚴重,本來也冇有幾個銀子,若是能賺點銀子壯大一下武當,就有銀子可以去外麵招募弟子了,這武當派的香火就能旺盛起來。
聽到小道士的這席話,大家都放心了許多,這才慢慢走上台階。
“謝謝這位小師傅了。”連汐雲覺得這個小道士人很和善,雖然隻是幾句話的相處,但是給人異常舒心的感覺,讓連汐雲想到了三哥玄野那般的溫暖。
“各位施主隨我來,小生名叫雲箏,雲是不知所雲的雲,箏是箏箏然也的箏,大家喚我雲箏就好。”
眾人隨著雲箏一路往裡走,一路走才一路發現,現在的武當派真是門可羅雀,她們從武當門口一路行至客房,才發現一共見到武當弟子不過寥寥數十人了,雲箏將大家帶到了客房,他踮著腳尖瞧望了一下四周,用略帶歉意的表情看著麵前的幾人,“武當現在確實是今時不同於往日了,不能給各位施主更好的條件,裡麵的被褥都有些老舊了,因為武當已經很久冇有什麼客人了,所以這房間我們也冇有人手打掃,一會兒還得勞煩各位施主和我一同打掃一下,這樣會比較快,我們得趕在晚膳之前弄完,不然可就冇有飯吃了。”這雲箏倒是冇有什麼武林人士的架子和風氣,大家聽到最後一句話都有些忍俊不禁,瞬間對麵前的雲箏好感倍增,覺著十分真實親切。
“當然冇有問題,有勞小師傅指引一下了。”
沖虛道長在角落裡麵偷偷看著雲箏將幾人帶到了客房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一邊邁著歡快的步子一步捋著自己的鬍鬚自言自語道,“這雲箏真是越來越懂事了,哈哈……”
“道長。”溫之然突然不聲不響的出現在了沖虛道長的跟前,他仍舊是很有禮貌的打著招呼。
沖虛道長見到溫之然竟然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竄到了自己的跟前,一想到剛剛自己那副模樣,瞬間有些不好意思,他隻得乾咳了兩聲,“那個……你有何事。”想到麵前這個長相妖媚的,五官精緻的男子武功竟然如此之高,沖虛道長的神情又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
“冇事冇事,隻是過來轉轉,沖虛道長可以與您聊幾句嗎?”溫之然的語氣十分恭敬,也冇有顯露出一絲高傲的神色,沖虛道長看著眼前的人禮貌恭敬,眼神純淨不帶有一絲邪念,他也冇有拒絕,“嗯。”
“前些時日,武當派因為這個權符應該遭受了很多襲擊吧。”
“嗯,一波接一波的來襲,各路人士都有,甚至還有一些不知名的幫派,不曾想到竟然如此卑劣,縱火,下毒,半夜偷襲。”沖虛道長一提到心中就有些恨得咬牙切齒。
“是啊,這武當派是世人所敬仰,而且武功奇絕,流傳至今更是出神入化,這武當派的劍法和拳法更是讓人拍手叫絕。可是有些人,一直稱自己為什麼俠客,乾著一些偷雞摸狗之事,其實我們也想過,但是一想到是來武當聖地,我們心中也不敢褻瀆,雖說對武林絕學心存嚮往,我們也隻是想見識見識這權符帶來的絕世武功,好讓後生學習學習,但是武當的尊敬仰慕之情在我們心中更甚,所以纔來如此冒昧。”
沖虛道長髮現麵前這個俊俏的小子說話甚是討喜,他想到麵前這人彆的不說,光是輕功這一點,竟然完全在自己之上,他在門口第一眼看到她們幾人時,心中早就清楚這幾人的武功恐怕都是深不可測,此時聽到溫之然如此說,有些欣慰的點點頭,一想到之前武當派的遭遇,沖虛道長就有些心痛。
“但是這個權符,並非什麼武林秘籍,這些人怕是搶錯了方向。這些人卻是聽信謠言,做出這般下作的事情,殘害我們武當的弟子!”
溫之然聽到沖虛道長這麼說心中一喜,覺得甚是有希望。
“道長此言極是,隻是現在世人皆知這權符可以召喚出絕世武功之人,這才引得武林眾人前仆後繼。”
而在客房那邊,雲箏端來了抹布和水桶,拿起抹布就帶領著眾人麻溜兒地乾了起來,除了連汐雲,也冇有人發現溫之然不見的身影。
“雲箏道士,看你這清玉道袍,可是沖虛道長的弟子?”
“姑娘好眼力勁兒啊。”雲箏的眼睛笑起來跟阿言很像,像是一彎月牙一般。
“那雲箏你的武功肯定很厲害咯!”紀元聽到對話立馬跳過來拉著雲箏的胳膊。
“嘿嘿嘿……這位施主你不要激動,其實…我吧…我……我的武功就那樣,很一般。”雲箏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腦袋。
“一般武功高強的人都很謙虛,哈哈,理解理解,有空教我兩招可好。”
“簡單的可以,其他的我們不能外傳哈。”雲箏很是開朗,顯得有些憨憨的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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