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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龍十三子之七劍與雙龍 第四十一回 今宵不問夢何方,隻待他鄉作故鄉 (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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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鳴雲之前在紀長青帳下做客時,曾被對方提點碼頭上人物眾多,不乏待聘的匠人走卒,甚或是修真人士。鳴雲正在用人之際,有意碼頭上走一遭兒。他雖然有心往城裡尋覓,隻是須守大營,走脫不得。

為鳴雲到底官家身份,又有布服整齊的擒風童侍奉左右,尤其眾人塗有神油的麵甲油彩變幻莫測,甲額上插翅藤靈草翅無風自揚,極能攝眾。凡人遠遠看見便迅速退了回去,讓出大大一塊空地。

鳴雲不慣這樣,卻無可奈何。負手來到中央告板,果然其上載有各色人物招示。

秀才趕緊向前為其唱名,被叫到的人,自然出列,由鳴雲聽候。

鳴雲如今有了聽心的法力,久候多時,未獲一名良人,不由眉頭深皺。

眼看著十成人物去了八成,正在沮喪,忽聽秀才唱道:

“賴婆婆,年八十,練氣五層,擅植草,聘金一年一兩三階。”

這個價格不高不低,隻是年紀太大,難免有些不值。

正在猶豫,對方道:

“這位大人,莫看老身年老,年青時也有幸奇遇吃了延年果,壽歲定在12紀以上。您看看我這身體,結實的很呢!”說時,舉首動足,居然和少年一樣靈活自如。

如此引得眾人仔細打量,隻見對方枯瘦如柴,一身雞皮,滿頭銀發。

童老罵道:

“這老太婆才隻八十?我看她這身雞皮,怕比我還老二十歲咧。少說一百,沒幾年活頭咧!”

賴婆婆還罵道:

“哎呀你個老東西!敢罵我老,你姨姨我怎說也是練氣修士,輪到你這凡人癟三說叨!看我打不死你!”

說完,脫了腳下布鞋呼嘯而來,嚇得童老抱著頭就往回逃。不想對方到底修真人士,手法奇巧,布鞋掛起一道青虹,端端正正砸在童老頭頂上。

童老受痛,滾地一個葫蘆,捧起布鞋罵道:

“好臭好臭!被你這老太婆裹腳破鞋砸中,這可叫我老童以後怎麼猜拳摸牌九,晦氣晦氣!”

鳴雲看那老嫗丟鞋的手法甚是奇妙,隻是當聽到童老口稱“破鞋”時,瞬即臉色一變,倒顯出些年輕時的標致來。一時醒悟,衝秀才遞了個眼色。

秀才會意:

“賴婆婆,我家天主同意聘你做花草司管事了,您就彆生氣了!”

老太太依舊氣鼓鼓道:

“不行,這老頭兒氣我,一兩三階不夠了,得十兩!”

說完,手指輕動,童老手裡捧著的布鞋瞬即脫手,劃了一個青影,巧巧的重蹬在老太太腳底。

這一手耍的甚妙,引得圍觀的人群鼓掌喝采。

老童聽說老太婆獅子大開口,一骨嘟從地上爬了起來,破口罵道:

“什麼?眨巴眼的功夫,你這老太婆就敢漲十倍的價!我說你怎麼不去搶咧!”說完又想再罵,早被高天率大、小鵬捂了嘴再加手腳。

“老頭兒莫鬨,你這張臭嘴再敢亂說,小心老太太再漲價!”

“她敢!”話音未落,高天乾脆摸出一根繩子把老頭拴了個四馬攢蹄,命大、小豹抬著就走。

鳴雲伸出三根手指:

“三兩三階,你若是願意就留下,不願意我也不敢高攀。”

“哼,三兩三階也太少了,你堂堂佈政……。”

鳴雲笑了說:

“我話還沒有說完,這三兩三階不隻是聘你來做花草管事,還要一年裡幫助府下出手一次禦敵。”

“你說什麼?”

難得老太太倒堅起眉頭,吃起驚來。

“好了,好了。我看你也沒什麼下家,不如就這樣吧。秀才,這位婆婆年紀老大,不需要多費周張,隻手寫一張文書成聘即可……。”

秀才聞聲趕緊現場起了個聘書,他雖年完幼,擒風童裡屬他文筆最好,稍時也端正的寫了一貼,恭恭敬敬送到了賴婆婆跟前,並遞上印漆。

賴婆婆到了此刻也不再著惱,反倒負起手打量起周鳴去起來,好一會兒,這才一聲“俏笑”,拿了印泥,按了手跡。

秀才離得她近,見她笑時,滿臉雞皮亂抖,心裡一陣麻,再不敢抬頭。不想老太太卻瞧中了他:

“這位小哥斯文標致,老身在尊府的安下可就由小哥你照應了。”說完將肩上一個搭褳丟在秀才手裡。

秀纔看看老太太,再看看天主大人,隻得頭一低,將搭褳負了跟在老嫗身後。

經這一鬨,剩下的人群裡也再找不到可用之人。眾人正待收工,忽然有人道:

“等一等!”

鳴雲回首,見是一位年約二十的男子,手持一杆大槍,長足兩丈,槍頭被革皮包著竟有三尺,也算是一件奇門兵刃了。

修真界,少有人修煉槍戟。少年人又手持著如此長的槍杆,可見並不是件靈器。高天以下眾童子也算是有過見識的,見狀,縱然少年人生的英挺,也不由看輕了三分。

“你有什麼事?”

秀才代主問道。

“你們要雇人,何不雇我?”

“你有什麼本事?”

少年人緊摞了摞手中槍杆:

“我的本事,隻在這杆槍上。”

秀才皺了皺眉,顯然就連他也對少年人不怎麼滿意,回首望了一眼鳴雲,查其意,又道:

“你要什麼報酬?”

少年人搖了搖頭:

“我不要報酬,隻要一張船票。”

“船票?”

少年人將拇指一橫,正對著已然遠去空中的飛艇:

“我隻要一張能往塞北的船票。”

秀才搖了搖頭:

“我家天主去的是西陲,不是塞北。”

少年未曾料眾人去的是西方,愣了愣,隨後淡然一笑:

“去西邊?也好,西方戈壁三千裡,早晚溫差大,白日裡赤地四壁,黑夜下冷月八方。那裡的日與月一定很美,我就去那裡!”

秀才聞言不知可否,回頭請示鳴雲。

周鳴雲潛聽少年心聲已有半刻,感其為人,想一想,順手揀起一枚石子,托在掌中。兩儀勁生處,縱然是最普通不過的頑石,也生出赤青二色。

持槍少年見狀如臨大敵,反手持槍,左掌轉動,槍根已插入地下一尺。

不待他準備妥當,鳴雲揮掌拂動,掌中石子已化流星飛渡,直取少年人麵門。

對方則彈身右掌抵動,將長槍如彎滿月,手伸處,槍尖彈動,正與石子撞在一處。指眼抓拿,不差一絲一毫。

可鳴雲兩儀勁已有火候,縱然少年人手眼老到,丈二長槍一樣被石子打了個天外流星,餘勢不歇,槍身抖的筆直向了少年人前胸射來。

此刻少年人已在半空,論勢絕難抵擋,卻被他右腳尖勾動,正挑在槍帽上。左足再一踏動,身影如掛在槍帽上的大風車,連著三個迴旋才將餘勁消減。待少年倒踢槍,槍根再次斜插入地下,其人卻穩穩立在槍尖,隨風擺動,瀟灑急勁,猶如天將。

高天幾人最佩服的就是武勇之士,眼前少年神威凜凜,手眼身段之勁妙,看的眾人心血欲狂,趕緊跑到鳴雲麵前:

“天主大人,一定留下他。這位大哥的本事我們好想學!”

鳴雲本想試一試持槍少年的功力,不想對方還未曾修真煉氣,一時倒覺得自己魯莽了。眼見眾擒風童愛戴佩服少年,便點了點頭:

“留下吧!”

一句話,惹得眾擒風童山呼萬歲,高天第一個跑到持槍少年跟前:

“這位大哥!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感其熱忱,淡淡一笑:

“我姓燕,名無腸。無肝腸的‘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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