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霓染霜 第21章

    -

隨著言澈帝君的徹底歸來與出手，仙界一方士氣達到頂峰。

他立於裂縫之前，帝君法相頂天立地，手中結出繁複古老的印訣，引動周天星辰之力、山川河嶽之靈，口中吟誦著玄奧的天憲律令。

金色的符文如同瀑布般湧入裂縫，所過之處，魔氣潰散，裂痕癒合。那些試圖衝出的強大魔物，在帝君的神威下如同紙糊泥塑，瞬間飛灰湮滅。

滄溟、朔光等戰神精神抖擻，率領天兵天將如同砍瓜切菜，將零星逃出的魔族儘數剿滅。

一場足以顛覆三界的浩劫，在言澈帝君甦醒後的雷霆手段下，迅速被遏製、平息。

天地間的異象逐漸散去，陽光重新灑落墮仙崖，雖仍顯荒蕪，卻已冇了那令人窒息的魔氛。

大戰終歇。

殘破的戰場上，言澈帝君提著仙元儘毀、奄奄一息的淩霄，落在我麵前。

他散去帝君法相，恢複了那身白金常服，鳳眸含笑，眉宇間帶著裴唸的朝氣，輪廓卻又有著顧斐的成熟穩重。

「雲織，」他看著我，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親昵，「為何這般看著我？」

他伸手，似乎想像在凡間那樣捏我的臉頰，我卻下意識地後退半步，低頭恭敬行禮：

「雲織，參見帝君。」

頂著言澈帝君瞬間變得有些幽怨的目光，我耳根微熱，不敢抬頭。

啊啊啊！這轉變太快了！我凡間的落魄公子、轉世的小道士男友，突然變成了我敬仰了數百年的天帝陛下！我還對他……那樣這樣過！

「嗬嗬……哈哈哈哈……」一陣沙啞而絕望的笑聲打斷了我的尷尬。

淩霄被扔在地上，他仙骨已碎，仙軀殘破，隻剩一口氣吊著，眉宇間卻仍凝聚著一股化不開的戾氣。他死死瞪著言澈帝君，充滿不甘：

「言澈！我又輸給了你……我不服！我不甘心！」

言澈帝君看向他，麵色恢複帝君的威儀與冷漠：

「淩霄，數百年前本君便告誡於你，心術不正，終遭反噬。」

「成王敗寇，休提舊言！」淩霄癲狂笑道，「落到今日地步，我不後悔！」

「我隻虧欠一人……」他說著，目光轉向我，竟流露出幾分似是而非的複雜。

我頓感一陣噁心。

他哪裡是真心覺得虧欠？不過是失敗後的惺惺作態，想用所謂的“深情”來掩蓋自己的卑劣與醜陋！

我上前一步，不再看他那令人作嘔的眼神，揮手散開崖頂雲霧，讓下方滿目瘡痍的凡間景象清晰地映入他眼中。

「隻虧欠一人？淩霄，你睜大眼睛看看！」我聲音冰冷，帶著壓抑的憤怒，「因為你的一己私慾，因為你與魔唸的勾結，這人間多少城鎮化為焦土？多少百姓流離失所，痛失所愛？！」

「你虧欠的不是我，是這天下蒼生！是三界眾生！」

淩霄望著凡間的慘狀，眼中終於閃過一絲恐懼與茫然。

我深吸一口氣，聲如寒冰，宣判般道：

「你，不配為守護三界的戰神。當毀去殘軀，永墮輪迴，世世嚐盡你造就的苦果，以此贖罪！」

話音落下的瞬間，淩霄體內最後一點仙元徹底湮滅，殘破的仙軀化作點點熒光，墜入了下方的輪迴通道，消失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