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雀與薄霧 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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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撕心裂肺地尖叫著，可沒有人能聽見。

我發瘋似的衝過去，想要抱住他，卻一次次從他的身體裡穿過。

我隻能看著他被趕來的救護車抬走，看著那灘刺目的血跡，無助地飄在原地。

不要有事。

季言徹，你千萬不要有事。

我求你了。

我跟著救護車一路到了醫院。

還好，隻是輕微腦震蕩和一些皮外傷，並無大礙。

唐若雪和季老爺子很快就趕到了。

季老爺子看著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孫子，氣得用柺杖直跺地：“查！給我查！看到底是誰乾的！”

唐若雪則守在床邊，哭得梨花帶雨：“言徹，你嚇死我了。”

季言徹睜開眼，眼神還有些渙散。

他看著天花板，喃喃地問了一句：“蘇晚呢？”

唐若雪的哭聲戛然而止。

季老爺子的臉色也瞬間變得鐵青。

“你還在惦記那個害人精！？”他怒喝道，“她六年前把你害得還不夠慘嗎？言徹，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跟那個女人有任何牽扯，你就不是我季祁山的孫子！”

季言徹閉上了眼，不再說話。

我飄在病床邊，看著他蒼白的側臉，心裡又酸又澀。

原來，你出車禍的瞬間，想到的竟然是我。

這就夠了。

季言徹，哪怕你恨我，隻要你心裡還有我一絲一毫的位置，就夠了。

車禍之後，季言徹變得更加沉默。

他取消了去申城的行程，但心裡的那根刺，卻越紮越深。

他開始派人去查。

“查一個叫蘇晚的女人，六年前畢業於A大，後來去了華星航空當空乘。”

他對自己說，他隻是想知道，那個女人現在過得有多“好”，是不是真的像黎菲說的那樣，攀上了高枝，忘了他們曾經的苦日子。

然而，私家偵探反饋回來的訊息，卻讓他皺起了眉頭。

“季總，查不到。華星航空的員工係統裡，確實有過一個叫蘇晚的，但兩年前就已經離職了。之後就再也查不到任何資訊，社保、消費記錄，一片空白，就像是……人間蒸發了。”

人間蒸發？

季言徹的心裡，第一次有了一絲不安。

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會人間蒸發？

他想起了同學會上，那些人說的汙言穢語，又想起了車禍時，自己脫口而出的那個名字。

一種連他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心底蔓延。

他點燃了一支煙，任由煙霧繚繞，模糊了他深沉的眼。

這時，林薇抱著女兒，出現在了擎天科技的大樓下。

為了給女兒籌集手術費，她走投無路，最終還是決定來找季言徹。

不是為了乞求，而是為了交易。

一個關於我的秘密的交易。

“你好，我找季言徹，我是他的大學同學，林薇。”

前台小姐公式化地微笑著：“請問您有預約嗎？”

“沒有，但你跟他說，我有蘇晚的訊息，他一定會見我。”林薇的聲音不大，卻異常堅定。

“蘇晚”兩個字，像是某種咒語。

前台小姐的表情變了變，但還是撥通了頂層總裁辦的內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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