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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莆又玖HmlH沉肺 0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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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項圈

謝玟的母親是一位相當多情的女性。

她是畫家、作者,是鐫刻滿浪漫痕跡的玫瑰花,生命的大多時刻都豔烈地開放著,濃豔到彷彿下一瞬便衰敗的程度。他們兩人當年一見鐘情,在半個月內完婚,隨後蜜裡調油、恩愛非常……而這樣的光景也在謝柏逐漸忙碌的工作中愈發罕見,他的夫人並非一個願意獨守空房、沉醉於闊太太生活的女人。

昔日的謝夫人,如今隻是呂薇。她在謝璿五歲的時候跟謝柏離婚,毅然決然地放棄了闊綽的生活,同時也不曾虛與委蛇,大氣地拿走了屬於自己的補償,之後,呂女士前往高原、攀上最高的山峰,前往大海,潛入最深的海底,她的行蹤不定,幾乎踏遍了想要去的每一個角落……除了探望謝玟和謝璿之外,呂女士從不曾為謝柏踏入謝家。

他們並未決裂,甚至還能對麵笑談,隻不過呂薇的心已經九成九屬於她那個廣闊的天地、屬於她邂逅的性感熱情的其他同行者,而不再屬於謝柏。

但謝柏顯然格外固執。呂薇離開後,他將兒女撫養長大,但再也沒有另娶其他人。他們的重逢發生在幾年前,呂女士因意外受了點傷,留在這座城市修養,兩人難得在同一座城市裡,這對前任夫妻一拍即合,像是合作伴侶、多年老友一樣過了一段相當寧靜的田園生活。

隻不過呂薇三個月前又飛去了彆的地方,她有個畫展在國外辦,接到大兒子的電話時,口中的外語沒能在第一時間切換過來。

“……原來是這樣。”她頓了頓,話語含笑地道,“你從來不當你爸爸的說客。”

謝玟道:“實在迫於無奈了,母親。”

呂女士帶著笑意哼了一聲:“為了你的小情人,倒是能把老媽出賣得乾脆利落……不過你這樣,比你爸的脾氣秉性好得多,他那老東西就是太要臉了……行了親愛的,我會回去一趟的。”

得到允準之後,謝玟跟母親又交談了一會兒,呂薇略顯忙碌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謝玟了結此事,稍稍鬆了口氣。他跟蕭九住在老宅裡,經常有父親的下屬拜訪,一來二去,蕭玄謙這身份多多少少給這些人帶去一些衝擊……父親是個認定伴侶便不留退路的人,自然也不會給謝玟反悔的機會。

而謝玟也不會反悔,他的書房桌麵上這幾天堆了成山的檔案,上半年度的集團合並報表和審計意見都一股腦兒地砸了過來,謝父手把手地教他,一點兒緩衝都沒有。

他本來想明年再打一年比賽,然而那頭的違約金都已經被付清了。棋隊經紀人半夜含恨地跟他打電話,傾訴衷腸說了半宿,謝玟愛莫能助,隻能將自己在圍棋少年宮教過的一個年輕棋手推薦給他。

那個孩子年輕稚嫩,隻有十四歲,正好今年定段。以謝玟的眼光來看,那孩子遲早要拿世界冠軍的,如果隻拿一個,都算是他的天賦流失。

臨近年關,雪一場接著一場。謝玟放下手頭的工作起身,從二樓向下望了一眼——那個無人光顧的廚房自從蕭九過來,終於派上了用場。

謝家這三個人,沒有一個會下廚。但蕭玄謙確實學什麼都很快,自從他弄懂那些器械如何使用之後,廚藝突飛猛進,此刻是下午三點,他在廚房的原因……應該是小妹又想吃什麼了吧?

謝玟悄悄下樓,但他的腳步聲再輕也能被聽到。蕭玄謙早就發覺他過來,在謝玟停到身邊時正好洗完手。他的手臂繞過對方的腰側,搭在台子的邊緣:“累不累?”

謝玟道:“你都快要裝成二十四孝好兒媳了,你累不累。”

“不累,隻是可惜你不在飲食上有一絲一毫的偏好,如果也像你妹妹那樣挑嘴貪吃,便於拿捏就好了。”

他一邊說,一邊忽然低頭親吻謝玟的眼尾,迫得對方匆促閉眸,長睫微顫。

謝玟低聲道:“原來你是想著怎麼要挾引誘她。”

“想讓她幫我說幾句情而已。”蕭玄謙道,“小謝總準備什麼時候嘉獎我?”

他的這些優良表現,的確值得一個嘉獎。謝玟明明知道對方討要的是什麼獎賞,但還故作不知,表麵上沉思少頃,認真地道:“給少夫人五百萬零花錢?”

蕭玄謙的腦海尚且沒被總裁小說荼毒,他愣了一下,對這個五百萬的計量單位一時有些錯亂,短路了一瞬,下意識道:“黃金?”

謝玟:“……你在暗示我娶不起你嗎?”

他退後一步,打算讓蕭九專心做甜品,然而這動作卻給了對方一個錯誤訊息,男人立即上前壓過來,緊緊環住他腰,委屈難耐地道:“老師,你冤枉我。我可沒這個意思。”

謝玟沒有第一時間哄他:“剛誇你表現得好,你就湊上來粘人,讓我爸看見……”

蕭九的手按著他的側頸,很是不滿地吻上這雙不斷惹人生氣的嘴唇,惡劣地咬出個印子,在對方半推半就、近乎縱容的態度之下,將謝玟線條流暢的薄唇都弄出一點兒紅腫的痕跡。

片刻之後,唇瓣稍分。蕭玄謙低啞著嗓子道:“謝懷玉,我要得不是這個獎勵,你彆露出這種不知道的表情。”

謝玟對他這“兩百一次”的身價實在有些發怵,讓他親得有點順不過來氣,深呼吸了一下,才握住他的手哄了兩句:“這幾天忙,夫人再等等,等年後……我好好獎勵你。”

他這簡單的一兩句,足以讓人聽得心猿意馬。蕭玄謙漆黑的眼眸靜默無聲地看著他,好似在考較對方話語的真偽,又問:“小謝總準備如何消費?”

消費……謝玟聽見這倆字就頭皮發麻,隱晦地想到前幾日對方的倒貼八百來,神情莫名凝重了許多,轉移話題道:“……到時候我們私下說這個,我給你準備了禮物,到時候送給你。”

蕭玄謙明知他是故意說來轉移視線的,但還是沒有強行逼問下去,而是環住對方瘦削的腰身,再次習慣性地稱量了一下謝懷玉的身軀……無論他怎麼喂,成果都不是那麼令小皇帝滿意,對方這段柔韌的腰脆弱得彷彿一用力就會弄出傷來。

————

年後,謝父對蕭玄謙的考較告一段落。謝柏對這個“大兒媳婦”簡直滿意得不得了,什麼孤苦無依小白花、什麼偏僻深山老林來的……全都是謝玟胡扯的,他跟謝璿一樣,被蕭玄謙“對症下藥”之後,跟蕭九一見如故。

如果蕭玄謙不是一口一個“伯父”叫得太勤,提醒著兩人的關係,謝柏都要將他引為忘年交了。可見小皇帝忽悠人的功力不曾削減,他經曆幾十年沉澱,在很多時候明明沉寂如古井,但偏偏又會露出一點年輕人的意氣情態,給謝父留出指點的餘地。

但謝柏還是沒忘記仔細探查了一下蕭玄謙的來曆,對方的身份確實跟謝玟說得“深山老林、偏僻之地”吻合,但其祖輩似乎曾經顯赫,還出過王公貴族,這樣有足夠沉澱的家族跟普通的小白花確實是不一樣的。

蕭玄謙的表現太過出色,以至於謝玟把他的病史告訴謝父的時候,他的父親都很不相信,最後白紙黑字放在麵前,謝柏才確認此事,然後突然溢位一股深切的同情,不僅沒受影響,而且很快就將蕭玄謙看做“唯一認定的親兒媳”一樣對待了。

正月初二,謝父帶著兒女前去探親訪友,能勞動謝父大駕的都是長輩,上了年紀的人,為了不刺激他們,蕭玄謙暫時留在老宅裡。

他照例看了一眼郵寄到此的物品,原本空空如也的箱子裡放著一個四四方方的快遞小盒子。

蕭玄謙看了一眼收件人:親愛的狗勾,聯係電話寫得是謝家的座機。

……買給……我的?

他聰明至極的大腦裡產生了一絲停頓,還有一種意料之外的錯愕感。雖然謝玟在床上時經常罵他是公狗發情,也偶爾會輕輕地說他是笨蛋狗狗,但這次數其實非常少見,以對方的薄臉皮,大多數時候一個“少夫人”的調侃就已經封頂了。

到了謝家之後,謝懷玉就更矜持含蓄,每天端著一張小謝總的正經臉,低頭看報表,抬頭打電話,忙得眼裡都要沒有他了。

蕭玄謙一時沒有確定,但記起謝玟前幾天說得禮物,便又收了起來,給謝玟發了個訊息:你的禮物到了。

過了五分鐘,謝玟回複:你怎麼知道?

往家裡寄怎麼會不知道。蕭玄謙沒有深究,而是回了一句:“坐車不要看手機。一會兒要暈了。”

謝玟果然沒再回複。

既然是禮物,應該不用當著謝玟的麵才能拆。蕭九劃開包裝盒,露出裡麵五彩繽紛的東西,是一個項圈。

紅藍黃的白雪公主配色,皮質的,上麵本來應該配著刻的寵物名牌和聯係電話,但這個金屬名牌是空白的,附帶一張賣家的便簽:親親忘記留愛寵的名字了哦。

蕭玄謙的神情慢慢凝重起來。

人的名字當然不能留,否則這就不是寵物項圈,而是情趣項圈了,但這個東西……真是謝懷玉買的?

有點匪夷所思。

但蕭玄謙對於謝玟的禮物,向來都非常珍惜,雖然他送的這東西讓小皇帝有點迷茫,但他聯係自身,想起他以前把謝玟鎖在身邊的行徑……代入感太強了,忽然又理解了。

對於戀人的獨占欲和標記所有物的渴望,有時候會難以控製地展現出來。這樣一來,蕭玄謙摩挲著光華的皮麵,忽而誕生一股稍顯不正常的愉悅。

老師想要宣佈自己的所有權,這是件好事。

於是當晚謝玟回來,便覺得蕭玄謙看自己的目光過於曖昧,他看了一眼對方過分保守、幾乎遮住整個脖頸的衣服,奇怪的情緒要從眼神裡溢位來了。

一直到吃完晚飯,謝玟拉著蕭九回屋,一臉嚴肅地抬手解他最頂端的釦子:“你今天有點太怪了……”

他話語一頓。

眼前是個一米九左右的成年男人,這個幼稚的、白雪公主配色的項圈落在對方血氣勃發、強健有力的脖頸間,有一股獨特的衝突和對比,簡直色氣得難以啟齒。

謝玟當場怔住,不亞於被雷劈壞了腦子,他先是盯著那個項圈,又抬頭看了看蕭玄謙的臉,指著那玩意兒,話都有點不流暢:“這個,你,這東西,你……?”

蕭玄謙將他抵在門上,抬手捧起謝懷玉的臉頰:“不是你要我戴的麼。”

“我什麼時候讓你……”謝玟話都噎住,感覺陷入到了一個巨大的誤會當中,“快摘下來。”

他伸出手急於把這個項圈解下來,然而越著急越不得其法,一雙手在蕭玄謙的脖頸鎖骨間胡亂摸索,小皇帝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抬手按住了他的手腕。

蕭玄謙引著他的手,一點點解開卡扣,讓這截玩具似的小東西落進謝玟的手心。

謝玟這才鬆了口氣,他不知道要怎麼處置,覺得握在手裡發燙得厲害,就放在了門口的櫃子上,連忙更正對方的想法:“這是大型犬戴的,我沒有給你買這種東西,也不是想讓你戴……我平時是開玩笑的,你不要把那些話當真。”

蕭玄謙專注地看著他,溫順地聽完了全部話,他沉默了一會兒,看著麵前忐忑的愛人,出口的第一句話不是興師問罪、惱羞成怒,而是:“所以,‘親愛的狗勾’是誰?”

謝玟:“我怎麼知道是誰?反正肯定不是我給你買的,我對你發誓,絕不會……嗚唔!”

小謝總的手腕被對方收攏起來,上扣在一起。他明明這麼快速地澄清了,蕭玄謙卻還是凶狠發泄似的蹂/躪著這兩瓣軟唇。

謝玟已經鮮少受到這樣侵略性地、標誌性地索吻,他倆之前的親近都纏綿溫柔,留有分寸,所以一時適應不過來,眸間溢滿了生理性的眼淚,眼尾泛紅。

他努力地推了一下,沒推開,更摸不清楚蕭九又是哪兒不高興,便抬手回抱對方,示弱地低哼出聲,氣息不勻地在他耳畔道:“饒了我,敬之……我真的給你帶禮物了……”

蕭玄謙不明不白地生了一通氣,可他又很好哄,聽見這麼句話,便寬限似的鬆開手,讓謝玟在他的臂彎之間緩緩神。他低頭蹭了蹭謝玟的臉頰,事後認錯地道:“咬疼你了麼?”

謝玟含淚點頭,指了指自己的唇:“賠。”

蕭玄謙盯著他,然後又移開視線看向床,又轉過來盯了他一眼,渾身充斥著一股“你再撩撥我,我就把你扔到床上好好陪”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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