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役？我是你祖宗 第154章 月下論“械”與心絃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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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工閣的合作意向在陸塵展現出的碾壓級技術實力麵前迅速敲定。璿璣長老視陸塵為再造恩師，幾乎有求必應。萬象農推中心與天工閣的聯合研發項目——“智慧靈植管理係統”正式啟動，首批合作內容涵蓋智慧除草傀儡、精準滴灌係統、環境監測網絡等數個方向。
作為項目天工閣一方的全權負責人，方清璿與陸塵的接觸變得頻繁而深入。她不再僅僅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天工聖女，而是成了陸塵在機械造物領域的“首席技術助理”。每日，她都會準時出現在陸塵暫居的流光驛館，或是帶著最新的設計圖紙請教，或是彙報項目進展，或是單純地……想多見見他。
這一日，夜幕低垂，天工城的金屬建築在夜空下閃爍著冷冽的光澤，與漫天符文星辰交相輝映。驛館的露台上，陸塵正憑欄遠眺，審視著這座機械都市的“城市熱島效應”和“光汙染問題”，思考著如何將“立體綠化”和“垂直農業”理念融入其中。
方清璿踏著月光（人造月光，由穹頂符文模擬）而來，手中捧著一卷剛剛完成的“智慧除草傀儡原型機”的核心靈能迴路設計圖。她換下了平日嚴謹的工裝裙，穿著一身月白流雲綃的便服，青絲僅用那枚齒輪髮簪鬆鬆挽起，少了幾分清冷，多了幾分柔美。
“陸師，打擾了。”方清璿聲音輕柔，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清璿已將除草傀儡的‘多光譜感知陣列’和‘微操靈能臂’的靈路完成了初步整合，但總覺得能量流轉尚有滯澀，效率未達預期，特來請教。”
陸塵轉過身，看到月光下的方清璿，微微一怔。褪去了技術宅的專注外殼，此刻的她，竟有種驚心動魄的美麗，尤其是那雙琉璃眸中閃爍的求知光芒，格外動人。
“哦？拿來我看看。”陸塵收斂心神，接過圖紙，鋪在露台的玉桌上。圖紙上，密密麻麻的符文線路複雜精密，宛若星辰軌跡，尋常修士看上一眼都會頭暈目眩。
陸塵卻看得津津有味，手指順著靈路虛擬勾勒，時而點頭，時而蹙眉。方清璿屏息凝神地站在他身側，微微傾身，一股淡淡的、混合了靈機油與冷梅香的獨特氣息縈繞在陸塵鼻尖。
“問題在這裡。”陸塵指尖點向圖紙上一處交叉節點，“第三感應單元的靈能反饋信號與第七操控臂的主驅動靈路頻率過於接近，產生了同頻乾擾。就像收音機串台了，信號不清，動作自然延遲。解決辦法很簡單，在這裡加一個微型濾波符文組，或者……更巧妙一點，調整一下主靈路的諧波震盪頻率，錯開頻段，一勞永逸。”
他一邊說，一邊拿起旁邊一支靈光筆，在圖紙上快速修改起來。筆尖流淌著柔和的光芒，勾勒出幾個簡潔而玄奧的新符文結構。他的動作行雲流水，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自信與美感，彷彿不是在修改圖紙，而是在創作一件藝術品。
方清璿看得癡了。她自詡符文造詣不凡，但陸塵這般舉重若輕、直指本源的手法，讓她歎爲觀止。更重要的是，他專註解題時的側臉，在月光下輪廓分明，眼神深邃如星，讓她心跳莫名加速。
“好了，這樣改，能耗能降低半成，響應速度能提升一倍。”陸塵放下筆，滿意地拍了拍圖紙。
“陸師……您真是太厲害了！”方清璿由衷讚歎，琉璃眸中異彩漣漣，“清璿苦思三日不得其解，您一眼便看穿癥結所在！這修改……簡直是神來之筆！”
陸塵哈哈一笑：“熟能生巧罷了。就跟老農看莊稼，哪片葉子黃了，就知道缺什麼肥一樣。你這圖紙，就是我的‘莊稼地’。”
“莊稼地……”方清璿喃喃重複，嘴角不自覺彎起一抹動人的弧度。她發現，陸師總能用最樸素的比喻，化解最高深的問題，這種獨特的魅力，讓她深深著迷。
夜風拂過，帶來一絲涼意。方清璿下意識地攏了攏衣襟。
陸塵見狀，很自然地解下自己那件看似普通、實則由萬年溫玉蠶絲織就的青衫外袍，披在了方清璿肩上：“夜裡風涼，小心著涼。你們這些搞技術的，一鑽進去就廢寢忘食，更得注意身體。”
外袍上還殘留著陸塵的體溫和一股淡淡的、陽光混合著青草的氣息。方清璿嬌軀微顫，一股暖流從肩頭瞬間湧遍全身，直抵心尖。她從未與男子如此親近過，更從未有男子對她做出如此體貼的舉動。天工閣中，眾人皆敬畏她的才華與地位，何曾有人如此細心關懷？
“多……多謝陸師。”方清璿聲如蚊蚋，臉頰飛起紅霞，下意識地抓緊了袍襟，彷彿抓住了什麼珍寶。心中那頭小鹿，撞得越發歡快了。
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微妙。月光，露台，圖紙，並肩而立的男女，披在女子肩頭的男子衣袍……一切彷彿都籠罩在一層朦朧的紗幔中。
“陸師……”方清璿鼓起勇氣，抬起螓首，琉璃眸中水光瀲灩，帶著一絲試探，“您覺得……清璿的設計，還有哪些需要改進的地方嗎？或者說……清璿本人，在造物之道上，可有……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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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的是技術，眼神傳遞的，卻分明是另一種期盼。
陸塵看著她那雙彷彿會說話的眼睛，心中微微一動。他並非不解風情之人，隻是心思大多放在了“種地”和“科研”上。此刻，少女眼中那清晰的情意，他如何能感覺不到？
他笑了笑，目光溫和：“清璿你在造物上的天賦，是我見過最好的。心思縝密，創新大膽，隻是……有時過於追求極致精密，反而會忽略了整體的和諧與自然的韻律。”
他指了指遠處那些運轉完美的巨大機關：“你看它們，每一個零件都精妙絕倫，組合起來威力無窮。但你是否覺得，它們缺少了一點……生命力？一種隨機應變、自我成長的靈性？”
方清璿若有所思。天工閣的理念，向來是絕對控製、精準無誤。陸師的話，彷彿為她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造物，不僅是創造工具，更是創造生命的另一種形式。”陸塵繼續道，聲音帶著一種引導的意味，“就像我種地，不隻是讓莊稼長出來，更是要營造一個生態係統，讓萬物在其ong生共榮，自有其道。你的傀儡，未來或許也可以不再是冰冷的工具，而是能感知環境、自主學習、甚至擁有簡單情感的……夥伴。”
“夥伴……”方清璿喃喃道，眼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彩。陸師的境界，果然遠超她的想象！這不僅是在指導她的技術，更是在指引她的道！
激動之下，她情不自禁地向前一步，幾乎要靠在陸塵身上，仰著頭，癡癡地望著他：“陸師……您……您能教我嗎？教我這……這賦予造物以‘生命’的道？”
少女的馨香撲麵而來，吐氣如蘭。陸塵能清晰地看到她長長的睫毛在月光下投下的陰影，以及那雙琉璃眸中毫不掩飾的依賴與傾慕。他心中那根名為“淡定”的弦，也被輕輕撥動了一下。
“當然可以。”陸塵的聲音不自覺地柔和了幾分，伸手，輕輕拂開她額前一縷被風吹亂的髮絲，“不過，這條路很長，需要耐心，也需要……心意相通。”
指尖觸及她光潔的額頭，帶來一陣微涼的觸感，卻彷彿點燃了兩人之間的空氣。
方清璿渾身一僵，隨即一股巨大的喜悅和羞澀湧上心頭，讓她幾乎站立不穩。陸師他……他碰我了！他還說……需要心意相通！
“清璿……願意！”她聲音顫抖，卻帶著無比的堅定，“願意追隨陸師，學習大道！無論多久，清璿都等得！”
這一刻，什麼天工聖女的矜持，什麼技術宅的驕傲，都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她隻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她苦苦追尋的、能帶領她看見更廣闊天地的引路人！而這份引路之情，早已在不知不覺中，化為了更深沉的情愫。
陸塵看著她激動的模樣，笑了笑，收回手，負手望向星空：“好了，天色不早，圖紙也改完了，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還要調試原型機呢。”
“是！陸師也早些休息！”方清璿盈盈一禮，抱著那張珍貴的圖紙和披在肩上的外袍，如同懷揣著最甜蜜的夢想，腳步輕快地離去。走到門口，她忍不住回頭，又看了月光下那道挺拔的身影一眼，心中充滿了無限的憧憬與暖意。
露台上，陸塵摸了摸下巴，嘀咕道：“嗯，技術傳幫帶的同時，順便解決一下個人問題，好像也不錯？這姑娘，腦子好，性子直，是個搞科研的料子。就是……戀愛經驗好像比我還少？得慢慢來，彆嚇著人家。”
他搖了搖頭，又將注意力放回了天工城的“綠化規劃”上。對於他而言，感情如同種地，需要合適的土壤、陽光、水分，以及最重要的——耐心。時機到了，自然瓜熟蒂落。
而方清璿回到自己的居所，將那件外袍小心翼翼地疊好，放在枕邊，抱著圖紙，一夜無眠，腦海中全是陸塵專注的模樣、溫和的話語，以及指尖那微涼的觸感。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經徹底淪陷了。
天工星域之行，在技術合作穩步推進的同時，一條新的紅線，也已悄然織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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