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役？我是你祖宗 第95章 水晶盛宴與“蘿蔔”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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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波潭的鎏金請柬，在早餐桌上引起了小小的討論。
“碧波潭？”錢寶寶迅速調出資料，“雲夢大澤本土三大水族勢力之一，掌控著大澤近三成的靈脈和水路貿易，潭主‘碧波真人’是化神後期的大妖修，本體據說是一尾千年碧鱗蛟。這‘水晶宴’是其百年一度的盛事，受邀者皆是各方巨頭，旨在展示實力、交換珍寶、拓展人脈。冇想到會邀請我們！”
蘇淩雪沉吟道：“昨夜之事，恐怕已傳遍大澤。碧波潭此時相邀，既有試探之意，或許也有結交之心。畢竟，能驚退幽鬼門長老的勢力，值得他們重視。”
葉知微微微頷首：“星圖顯示，碧波潭水元純淨，氣息中正，並非奸邪之輩。但宴無好宴，需謹慎應對。”
吳文娣道：“末將已查過，碧波潭與幽鬼門素有嫌隙。此番邀請，未必不是想借我等之勢，打壓對手。我們可藉此機會，瞭解更多大澤局勢，或許對尋找其他靈種有益。”
眾人看向陸塵，等他定奪。
陸塵正夾起一筷子青蘿用晨露炒的清脆藕片，嚼得嘎嘣脆，聞言含糊道：“請吃飯？有啥好菜？有水晶玉藕嗎？正好看看他們是怎麼做的，學學手藝。”
眾人：“……”（重點是學做菜？！）
“師兄，重點是局勢和機緣……”錢寶寶扶額。
“知道知道，”陸塵擺擺手，“邊吃邊看嘛。人家請客，不去不禮貌。順便看看他們那兒的土特產，有冇有新種子。”他三兩口扒完飯，抹了抹嘴，“就這麼定了，三天後去蹭飯。蘇師妹，葉師妹，你倆跟我去，見見世麵。錢師妹和吳將軍看家，順便把被子曬了。”
被點名的蘇淩雪和葉知微微微一怔，隨即點頭。蘇淩雪清冷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耳根卻微不可查地紅了一下。葉知微則淺淺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期待。能與師兄單獨（相對）赴宴，似乎……不錯。
錢寶寶嘟囔道：“為啥我看家啊……我也想去見識下大場麵做生意嘛……”
吳文娣沉穩應諾：“末將領命，定護好駐地周全。”
青蘿乖巧地道：“恩公，我……我幫錢姐姐打理藥圃。”她如今對陸塵言聽計從。
赤璃“嗷嗷”叫著，咬著陸塵的褲腿，表示它也要去。
陸塵彎腰抱起赤璃，揉了揉它的腦袋：“你去乾啥？宴會上都是水產品，冇你愛吃的肉。老實看家，回來給你帶魚乾。”
赤璃不滿地甩尾巴，但還是乖乖縮回角落。
接下來三天，雲夢大澤因“幽鬼門夜襲敗退”事件暗流湧動，“雪塵峰陸前輩”的名聲愈發響亮。碧波潭的請柬更坐實了他們的地位，每日前來拜訪、送禮的勢力絡繹不絕，皆被錢寶寶和吳文娣以“前輩靜修”為由擋下。陸塵則樂得清靜，每日帶著蘇淩雪和葉知微在千帆集閒逛，采購各種稀奇古怪的種子和食材，美其名曰“備貨”。
期間，蘇淩雪和葉知微與陸塵的互動自然了許多。集市上，陸塵會拿起一個冇見過的靈果，很自然地遞給身邊的葉知微：“葉師妹，你嚐嚐這個甜不甜？”葉知微會淺淺咬一口，細細品味，然後輕聲道：“清甜微酸，蘊含水靈，師兄可以種試試。”陸塵便會大手一揮：“買！”
看到一種堅韌的水生藤蔓，陸塵會招呼蘇淩雪：“蘇師妹，你來試試，這藤子結實不？能不能當捆仙索用？”蘇淩雪會並指如劍，輕輕一劃，測試其韌性，認真點評：“韌性尚可，靈力傳導一般，不如青絲繞。”陸塵點頭：“哦，那就不買了，不實用。”
這種日常的、帶著煙火氣的互動，讓兩位仙子清冷的臉上時常帶著淺笑，心中暖意融融。陸塵那毫無架子、專注於“生活”的態度，讓她們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與親近。
三日轉瞬即逝。
碧波潭盛宴當日，千帆集中央最大的泊位上，停泊著一艘華麗無比的貝殼巨舟，珠光寶氣，正是碧波潭的迎客舟。陸塵依舊穿著那身洗得發白的雜役服，肩上趴著打哈欠的赤璃（最終還是被帶上了），帶著一襲青衣、英姿颯爽的蘇淩雪和一身月白星袍、空靈出塵的葉知微，登上了巨舟。錢寶寶和吳文娣、青蘿在碼頭相送。
巨舟破開水浪，朝著大澤深處駛去。舟上，碧波潭的蝦兵蟹將侍立兩旁，恭敬有加。領路的是一位容貌秀美、氣質溫婉的蚌女，名為“珠兒”，是碧波真人的義女。
“陸前輩，蘇仙子，葉仙子，請隨珠兒來。父王已在‘水晶宮’等候多時。”珠兒聲音柔美，舉止得體，目光在掃過陸塵那身雜役服時，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詫異，但很快恢複如常。
陸塵點點頭，好奇地打量著舟內的裝飾，點評道：“這船挺亮堂，就是貝殼片子反光，晃眼睛。晚上得掛個簾子。”
珠兒：“……”（掛簾子？！）
她勉強維持著笑容：“前輩說笑了。”
約莫一個時辰後，巨舟駛入一片靈氣氤氳、水色澄碧的廣闊水域。前方水底，一座由巨大水晶、珊瑚、珍珠建造而成的輝煌宮殿逐漸顯現，流光溢彩，美輪美奐，正是碧波潭的水晶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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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殿入口處，早已賓客雲集。各族修士、妖修、水族齊聚，衣香鬢影，寶光沖天。當陸塵這一行三人（加一狐）出現時，全場目光瞬間聚焦！
“看！那就是陸前輩！”
“嘶……果然返璞歸真！這身打扮……絕了！”
“他身邊是淩雪仙子和知微仙子！真是風華絕代！”
“那隻火狐……莫非就是昨夜吞了鬼王的那隻靈獸？”
議論聲嗡嗡響起，有好奇，有敬畏，有探究。陸塵對周遭目光渾然不覺，注意力被宮門口擺放的兩盆一人高的、通體晶瑩、散發著寒氣的“玉樹”吸引了。
“咦？這蘿蔔……呃，這樹長得挺別緻，冰雕似的，能吃不？”陸塵湊過去，用手指戳了戳玉樹葉子。
珠兒趕緊解釋：“前輩，此乃‘萬年寒玉樹’，是鎮宮之寶，不能食用……”
蘇淩雪和葉知微一左一右站在陸塵身旁，一個劍氣內斂，清冷如霜，一個星輝流轉，空靈若仙，無形中散發出的氣場，將那些不懷好意的探查目光儘數擋回，令人生畏。
進入水晶宮大殿，更是奢華無比。穹頂由整塊天然水晶雕琢，鑲嵌著夜明珠，如同星空。地麵是光滑如鏡的白玉，倒映著人影。兩側案幾上擺滿了珍饈美饌，皆是雲夢大澤的特產，靈氣逼人。大殿上方主位，端坐著一位身穿碧藍龍袍、頭生玉角、麵容威嚴、氣息浩瀚的中年男子，正是碧波潭主——碧波真人！其身旁還坐著幾位氣息強大的水族長老和貴賓。
見到陸塵三人進來，碧波真人眼中精光一閃，哈哈大笑著起身相迎：“哈哈哈！貴客臨門，蓬蓽生輝！陸道友，蘇仙子，葉仙子，久仰大名，今日得見，三生有幸！快請上座！”他親自將陸塵引到僅次於主位的貴賓席。
這番禮遇，讓在場不少勢力代表臉色微變，看向陸塵的目光更加凝重。
陸塵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下，拿起案幾上一個形如小塔、晶瑩剔透的靈果就咬了一口，汁水四溢，點頭道：“嗯，這果子脆甜，種子留著。”
碧波真人嘴角微不可查地抽動了一下，隨即笑道：“道友喜歡就好！此乃‘水晶塔果’，是我碧波潭特產，道友走時帶些回去品嚐。”他目光掃過蘇淩雪和葉知微，心中暗驚，這兩位女子的修為和氣質，絕非尋常，難怪能驚退幽鬼門。而這位陸道友……看似平凡，卻給他一種深不可測、如淵似海的感覺，愈發不敢怠慢。
宴會開始，絲竹悅耳，歌舞曼妙。觥籌交錯間，各方勢力代表紛紛上前敬酒，言語中多是試探與結交。陸塵來者不拒，彆人敬酒他喝茶（嫌酒辣），彆人吹捧他聊菜：“張真人？你這袍子料子不錯，透氣不？適合種地穿嗎？”“李島主？你們那兒的紫珍珠米煮飯粘不粘鍋？”
一番雞同鴨講下來，把那些老狐狸搞得暈頭轉向，又不敢發作，隻能賠笑。蘇淩雪和葉知微在一旁，看著師兄（前輩）用他獨特的方式應付場麵，心中好笑又驕傲。
酒過三巡，碧波真人拍了拍手，全場安靜下來。他朗聲道：“諸位，今日盛宴，除了與諸位道友把酒言歡，還有一事。小女近日身體不適，需一味‘水晶玉藕’之心作為藥引。奈何玉藕難尋，聽聞陸道友日前曾入迷霧鬼沼，不知可否有幸一睹玉藕風采？若道友肯割愛，碧波潭願以重寶相換！”
此言一出，全場目光再次聚焦陸塵！水晶玉藕！那可是傳說中的聖物！碧波真人此舉，既是求藥，更是試探陸塵的底蘊！
蘇淩雪和葉知微心中一緊，看向陸塵。玉藕珍貴，更是師兄（前輩）辛苦所得，豈能輕易示人？
陸塵正夾起一塊清蒸“銀線魚”肉，聞言動作一頓，抬頭看了看碧波真人，又看了看盤中魚肉，恍然道：“哦，你說那藕啊？有啊。”他隨手從儲物袋裡掏出那節晶瑩剔透、靈氣逼人的水晶玉藕，像拿根普通黃瓜似的，在手裡掂了掂，“你說的是這玩意兒吧？長得是挺水靈。”
轟！
整個大殿瞬間安靜了！所有人都死死盯著陸塵手中那節玉藕，呼吸急促！那精純無比的水靈本源和星辰氣息，做不得假！真是水晶玉藕！
碧波真人激動得差點站起來，強壓激動道：“正是此物！不知陸道友……”
陸塵卻把玉藕往案幾上一放，拿起筷子繼續吃魚，含糊道：“看看行，換就算了。我這節是留種的，打算回去種水缸裡，以後年年有藕吃。你閨女啥病啊？非得吃這藕心？蘿蔔心行不？我那兒有青蘿蔔，心兒挺甜。”
碧波真人：“……”（蘿蔔心？！）
他差點一口氣冇上來！周圍賓客也集體石化！用水晶玉藕……種水缸？！跟蘿蔔比？！
蘇淩雪忍不住以手扶額。葉知微掩口輕笑，覺得師兄這般模樣，可愛極了。
碧波真人身後一位脾氣火爆的蟹將忍不住喝道：“放肆！我家公主金枝玉葉，豈能用蘿蔔……”
“嗯？”陸塵抬眼瞥了那蟹將一眼，目光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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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蟹將頓時如墜冰窟，渾身僵硬，後麵的話卡在喉嚨裡，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彷彿被一頭洪荒巨獸盯上！
碧波真人連忙嗬斥：“退下！不得無禮！”他深吸一口氣，對陸塵苦笑道：“道友恕罪，手下人不懂規矩。小女之疾……乃先天水靈根有缺，非至純水玉之心不可補。若道友肯割愛，碧波潭願以‘定海珠’、‘萬年血珊瑚’、乃至三成水域管轄權相贈！”
眾人嘩然！這代價太大了！
陸塵卻搖搖頭：“那些玩意兒對我冇用。種地講究因地製宜，你這兒水多，適合種藕。這樣吧，”他指了指那節玉藕，“這節是母藕，不能動。等我種活了，分株出來，送你閨女一節藕鞭子，她拿去種盆裡，天天看著，吸收點水汽，興許比吃藕心管用。莊稼人治病，講究個食補，不能亂啃藥。”
種……種盆裡？！吸收水汽？！食補？！
這治療方案再次顛覆了所有人的認知！
碧波真人愣住了，他身後一位精通藥理的龜丞相卻眼中精光一閃，傳音道：“潭主！此法……或許可行！玉藕生機磅礴，其氣息溫養，潛移默化，或許真能潤物無聲地彌補公主靈根！比強行服食藥性更溫和持久！”
碧波真人將信將疑，但看陸塵那篤定的樣子，又想到對方深不可測，或許真有奇法？他沉吟片刻，咬牙道：“好！便依道友之言！若真能治好小女，碧波潭永感大恩！”
一場可能引發衝突的珍寶之爭，就這麼被陸塵用“種地”的思路化解了。眾人看著陸塵，眼神複雜無比。這位陸前輩，行事當真……高深莫測！
宴會繼續，氣氛卻更加微妙。陸塵依舊吃吃喝喝，與蘇淩雪、葉知微低聲交談，偶爾點評一下歌舞，渾然不覺自己已成為全場絕對的中心。
宴會尾聲，碧波真人親自將陸塵三人送出水晶宮，並約定待玉藕分株後，便派人來取。臨彆時，碧波真人意味深長地低聲道：“陸道友，幽鬼門睚眥必報，此番受挫，絕不會善罷甘休。道友雖神通廣大，亦需提防暗箭。”
陸塵擺擺手：“冇事，他們再來，我就多漚點肥，給他們洗洗澡。”
碧波真人：“……”（漚肥洗澡？！）
他徹底無語，隻能拱手告彆。
回程的貝殼舟上，月華如水。蘇淩雪和葉知微一左一右站在陸塵身邊，晚風吹拂著她們的秀髮。
“師兄，今日應對，真是……出人意料。”蘇淩雪輕聲道，清冷的眸子在月光下柔和了許多。
葉知微也淺笑道：“碧波潭主看似豪爽，實則心思深沉。師兄以誠相待，反令他捉摸不透，不敢妄動。”
陸塵看著遠處千帆集的燈火，打了個哈欠：“有啥好琢磨的，就是想換根蘿蔔冇換成唄。困了，回去睡覺。明天還得給玉藕泡水呢。”
蘇淩雪和葉知微相視一笑，一左一右，不自覺地靠近了陸塵一些。月光將三人的影子拉長，交織在一起，靜謐而溫馨。赤璃趴在陸塵肩頭，甩著尾巴，眯著眼享受著這份寧靜。
這一次赴宴，看似平淡，卻讓“雪塵峰”在雲夢大澤真正站穩了腳跟。而陸塵與兩位仙子之間，那若有若無的情愫，也在月色下悄然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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