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同舟渡 9

    -

9

一聲槍響，謝尋之被當場擊斃。

白清雨被摁著帶上了手銬。

她跪倒在地，身上的禮服被鮮血染紅。

隻剩那雙滿是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我，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

“彆走，彆走。”

“聿舟”

“謝聿舟！”

聲嘶力竭的最後一聲讓我停住了腳。

白清雨淚流滿麵的望著我，眼裡的悔意濃的足以溺死人。

她哽咽的幾度失聲。

最後才顫抖聲說出口。

她說：“我好疼。”

“聿舟，我好疼，好冷。”

以前，白清雨受傷後也會撒嬌似的跟我說她疼。

而我每次都會傻乎乎的抱緊她。

“抱抱，抱抱阿雨就不疼了。”

想到這，我攏了攏身上的外套。

“其實，世界上存在一種東西，它能掩蓋日月星輝的光芒，也能讓絕症發生奇蹟。”

看著她迷茫的眼睛，我收回眼神，毫不猶豫的向前走去。

腳下的滿天星被踩的稀碎。

跟著被踩碎的，還有白清雨最後的希望。

“白清雨。”

我最後一次叫她的名字。

“但現在，我不需要那種東西了。”

“以後，我也不姓謝，我姓顧。”

回到港城的第七天。

海城被一條新聞徹底炸沸騰。

白清雨冇能等到判決那天。

在獄中自殺。

“這是她留下的絕筆信，給你的。”

大哥拿著信封給我的時候，沉默了良久。

“本來想直接燒了，但想了想，還是交給你選擇吧。”

我接過信，久久冇有說話。

“死了嗎。”

大哥輕輕嗯了一聲。

“她用自己的血在牆上寫滿了字，被髮現的時候，血已經流乾了。”

當時離開白家後，我去了趟醫院。

白清雨摘了謝尋之的腎留給我當作腎源。

身體恢複後，其實我已經對這些痛苦釋懷了很多。

港城早已入冬，大哥見我望著落地窗外出神，下意識想開口安慰：

“其實你不必因為這種人”

“為她傷心？”

我挑了挑眉。

大哥又問：“你想知道她寫了什麼嗎？”

我冇接話，在他錯愕的眼神下，隨手將信封扔進了壁爐。

火苗跳躍。

原來有人用命寫出來的東西，幾秒鐘就可以燒成灰。

一文不值。

“大哥。”

我抬頭笑了笑。

“春天就要來了。”

“冬天的事，就讓它留在過去吧。”

我們都要向前看了。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