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天來臨之前 第 15 章
難得一聚，一行人去附近的咖啡店歇腳。
陳堇推開玻璃門，讓他們依次進入，並說道：“你們想喝什麼？我請客。”
江雯笑嘻嘻道：“師兄你今天真大方。”
陳堇麵無表情，回擊她之前的調侃，“我單身，省錢。”
眾人忍不住笑，江雯說：“我們六人裡唯一的寡王。”
景擬舉手：“我也是。”
江雯忽略：“有搞曖昧的物件就不算哈。”
兜裡的手機傳來微信訊息提示音，景擬拿出來點開。
周霧野截了她的朋友圈，是林杉的廣告圖。
【認識？】
景擬回道：【我的好朋友。】
周霧野發來一個簡短的【哦。】
界麵頂端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景擬等了一會兒，周霧野：【我還以為你在給我們公司產品打廣告呢？】
景擬佯裝不知情：“這是你們公司的產品？”
半晌過後，周霧野緩緩回了一個：“你不知道？”
景擬看著這句話，似乎能看到周霧野那張掛著不可思議表情的臉，儘管他很少流露出那種樣子。
景擬敲下：【不知道。】
怕他自尊心受損，景擬找補：“我隻知道nexa。”
周霧野看著這條訊息，原本以為不被景擬關注的那點不悅立馬煙消雲散。
很正常，術科沒有nexa名氣大，景擬搜尋的時候漏掉完全解釋得通。
周霧野：【下次換個搜尋引擎試試。】
京小以：【……】
服務員端著飲品過來，景擬擡頭才發現幾個人都直直地看著自己，想偷瞄自己的手機螢幕。
“你們乾嘛呢？”景擬把手機扣在桌麵上。
江雯伸長了脖子，“你的曖昧物件是不是超級大帥哥啊，我看你笑得跟中了大獎一樣。”
另一人接道：“戀愛的酸臭味。”
景擬用勺子攪拌了下咖啡，想要敷衍過去：“我天生微笑唇。”
在陳堇印象裡，景擬是堅強的內斂的，但今天他看到的是生動的她，像是被喚醒了一般。
雖然在不同醫院上班，但痛苦大體上都是相似的，幾個人聊不完平時出診遇到的糟心事。
董又良經過的時候，看到幾個年輕人在店裡談天說地，便推門進來。
他幾乎從來不喝咖啡，但是突然也想感受一下青春的氣息，便捧著咖啡走到他們旁邊。
景擬見到董又良走過來，打了個招呼：“董主任。”
其他人也接連問好。董又良不僅是全國知名的外科醫生，也是在網路上活躍的醫學博主，擁有百萬粉絲。
“今天的講座怎麼樣，有沒有學到什麼知識？”董又良在他們他騰出的位置上坐下。
談話被拉回正題，幾個年輕人對視一眼，一本正經地聊起剛才講座的話題。
董又良沒能待很久，走之前他還戀戀不捨。
“我們來合個影吧。”董又良提議。
江雯：“董老師，您要發微博上嗎？”
董又良點頭，“可以嗎？”
大家都不反對，董又良心滿意足地哢嚓一聲拍照過後，便喜滋滋地離開。
於是，等董又良的身影消失後。
六人同時動作一致地拿出手機，點開微博，搜尋董又良的賬號。
看到照片後，景擬放心：“很好，完全看不出來是我們。”
大家不介意董又良拍照發社交平台的一個原因就在這：過度美顏。
江雯不滿意：“我的眼睛都閉上了。”
旁邊人道：“閉眼算什麼，你看旁邊的陳師兄，都被拉成錐子臉了。”
幾人的臉都歪七扭八的，認不出原貌。
唯有董又良那張大圓臉，上鏡之後成了完美的鵝蛋臉。
景擬在心底默默吐槽：幸好董又良不是整形科醫生。
下午還有另一場交流會議，景擬想去，但是因為醫院還有事情，便先行離開。
回到醫院，經過護士台的時候，舒雲喊住了她，“景老師。”
景擬看到她慌張的樣子，問道：“怎麼了？”
舒雲：“這邊人多，我們能不能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話。”
景擬看了眼時間，“要不一個小時後你在辦公室等我，我現在要給病人做檢查。”
舒雲點頭：“好。”
回去的時候，舒雲已經等在那兒了。
景擬放下病曆夾：“說吧，怎麼回事？”
舒雲看了眼門外，確保無人進來，小聲說道：“景老師，有件事情我不知道怎麼處理，但是又拿不定主意，你能不能幫幫我”
景擬不確定自己能否真的幫上忙，“你說，能幫忙我一定幫。”
“是這樣的，我昨晚值班，聽到有人爭吵，便跑過去，發現一男一女在拉扯，男的揮著拳頭就往女方身上砸，我還以為是來看病的，就上前製止了，告訴他們我要找保安過來。結果，”舒雲頓了一會兒，接著道：“那個女的是我們醫院的小護士，男的是之前和你說過得那個富二代。”
舒雲憤憤不平：“那個老人家還想把他介紹給你，幸好沒答應。”
景擬問：“那小護士怎麼樣，受傷了嗎？”
“手臂被打青了一塊，其他沒什麼。”舒雲說：“但是，她懷孕了。”
“懷孕？”景擬皺眉。
“對，”舒雲點頭。“那個男的走之後，她向我哭訴說這個男的想要強迫她打掉這個孩子。”
景擬不想評判女生的做法正確與否，隻說道：“她有權利決定孩子的出生。”
“我也是這麼想的，”舒雲說：“但是那個男因為不想要這個孩子，經常來找茬恐嚇她，我讓她報警，她拒絕了，這該怎麼辦？”
“她叫什麼名字？”
舒雲說：“王薇。”
“行，”景擬說：“我有時間找她聊聊。”
她本不想乾涉彆人的人生，但如果放任一個這樣年紀輕輕的女生被欺負，她無法坐之不理。
多了一個人分擔，還是景擬，她瞬間覺得鬆了口氣。
景擬留意了下護士值班表，記下王薇的值班日期。
這天陳雲燕和景建業已經離開，景擬回到家麵對的是自由的空間。
經過樓下花店時，她突然想起了周霧野家裡的蝴蝶蘭，打算自己也要精緻一番，左看看右看看，最後挑了一盆。
蘆薈。
這個好，生命力頑強，還有醫療保健功能。
一盆多用。
最近林杉演的電視劇上映，她在裡麵扮演一個愛慕男主，對女主各種刁難的女n號。
景擬開啟電視，原本看劇想放鬆一下，還沒過半小時，她忍不住開啟聊天框。
京小以：【下次選劇本前記得帶上腦子。】
她無法忍受，自己居然在休閒時間看了一部降智劇。
林杉秒回。
森林中最高的杉樹：【你看新劇了？】
京小以：【浪費了我人生中寶貴的三十分鐘。】
林杉之前催著景擬去看劇，並保證這個絕對不像上部劇那樣狗血。
森林中最高的杉樹：【寶寶，你繼續看下去，第五集有轉折。】
景擬選擇相信這鬼話，勉強接著看下去。
兩小時後。
京小以：【你說的轉折，就是你下線了……】
作為微不足道的女n號，成功促使男主英雄救美後就被男主一槍斃命，強製下線。
林杉打來視訊電話，景擬有氣無力地接起。
林杉：“你怎麼看起來怎麼這麼憔悴，像在加班。”
景擬：“看這劇又何嘗不是另一種形式的加班呢？”
林杉自知理虧，安慰道：“雖然你看了爛劇，但是你也打發了時間呀。”
景擬無語：“你自己也承認這是爛劇了……”
林杉：“沒辦法，十八線是這樣的，不演壞女人就隻能演屍體了。”
景擬哼笑一聲：“又偷偷給自己擡咖了。”
林杉跺腳，轉而說道：“你萬聖夜不值班吧。”
萬聖夜那天是她的生日，景擬看了那天的值班表：“不值。”
“那就行，”林杉吸取經驗，曾經為了給她驚喜偷偷跑到她家，結果發現人不在家在醫院加班，所以之後學會了提前確認。即使少了點驚喜，但至少保證不會跑空。
林杉說：“我一定要給你過一個永遠不會忘記的二十七歲生日。”
“彆像去年一樣帶我偷偷去跟蹤季成銘就好。”
說來巧合，那天兩人在餐廳吃完飯準備回家，結果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林杉一眼就認了出來，是她的終極偶像，半退圈狀態的季成銘。
季成銘正牽著一個小女孩。
林杉看著那半高的小人，懷疑道：“這不會是她女兒吧？”
景擬看著貓著腰做賊一樣的林杉，“……也許。”
“臥槽，”林杉小聲尖叫：“難道季成銘隱婚了？”
景擬：“……他聽見了。”
林杉瞬間驚慌：“真的嗎？那怎麼辦？”她急得手足無措。
隻見季成銘對小女孩說了什麼，然後獨自朝這邊走過來。他朝兩人禮貌地笑了笑，聲音溫柔：“兩位小姐，那個小姑娘是我的侄女，還請不要拍照。”
林杉連忙擺手：“我們沒有拍照。”
季成銘看了她一眼，點點頭，邁步離開。
“我靠，近距離看更帥了。”林杉在犯花癡。
“好了，”景擬提醒：“再看他會以為你是狗仔。”
“上哪去找我這麼美的狗仔？”林杉撇嘴。
不妙的是，季成銘牽著小女孩的照片還是上了頭條。
而且拍攝的角度，看上去就是林杉她們當時的位置。
“我靠！？”林杉崩潰：“季成銘不會真以為我就是狗仔吧？還是個對他撒謊的狗仔！”